三小姐偷偷在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要是謝家的公子真因為餘非晚的事向她退婚,那她攀上蕭大公子也是美事一樁。
餘非晚隻淺淺一瞧,就知道三小姐想的是什麽。
她沒好氣的拒絕:“三妹妹,上香山高路遠,要得是誠心,你這喜悅的模樣,看上去可沒有為祖母擔心的樣子,還是別去驚擾佛祖了。”
“二姐,我誠心為祖母祈福,哪裏不誠心?你和蕭大公子一同去上香,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我這也是為了二姐好。”
“二姐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備輛馬車去,我許久未出門,也想看看沿途風景。”
餘書蝶說什麽都不肯退讓。
餘非晚想了想,她和蕭卓單獨相處確實不妥,帶上餘書蝶和一些下人也無妨,至少像是祈福的隊伍。
“好,那你明天就和我們一起去,不過莫要搗亂,要是再說些不該說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寺廟。”
她出聲嚇唬餘書蝶,餘書蝶縮了縮脖子,低聲應下:“知道了。”
餘書蝶被喬氏培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可惜膽子有點小,平時看到個蟲子都會嚇得尖叫,要是留她一個人在郊外,估計會嚇哭吧。
“蝶兒,既然明天可以一同前往上香,那你就同我先回去休息,免得明天起晚。”喬氏拉著餘書蝶離開,現在餘非晚是樂平縣主,正是風光的時候,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餘非晚重新在桌前坐下,同餘若安和蕭卓一起喝酒吃菜。
平陽侯府中。
老太太坐在孟九安床前,略有抱怨:“九安,你不該給餘非晚寫下欠條,你看看她那得意的樣子,她讓你被人笑話,就該扣下嫁妝才是。”
“祖母說得對,餘非晚這樣對侯爺,侯爺就不該還她嫁妝。”王菀滿眼帶恨的走進來。
孟九安抬眼,意外開口:“你怎麽來了?”
“我怎能不來?聽到侯爺生病的消息,我急得睡不著,這才想著來看看侯爺。”
“王三小姐,你有心了,不像餘非晚,淨給九安找氣受,還一點都不關心九安的身子。”老太太怎麽看都覺得王菀好。
孟九安拉過王菀的手,歎口氣:“讓你受委屈了,等有機會,我再把你扶正。”
“不過,你明明引餘非晚到房中,還點了香,為什麽在房中的卻是你?”孟九安很是不解,依照王菀的性子,不會在這種大事上出錯。
他被休對王菀沒有好處,王菀也不想嫁給一個被休的人,這件事本來是他和王菀商量好的,隻要讓皇上發現他與餘非晚行房,那餘非晚便沒借口再休夫,他趁機把罪責推到餘非晚身上,把餘非晚貶妻為妾。
這樣一來王菀就可以成為侯府的主母,他可以坐享齊人之福,誰知結果完全讓人意外,他還因為此事被皇上嫌棄,簡直得不償失。
王菀眼底閃現恨意:“都是餘非晚,我分明在她酒中下了藥,誰知她並沒有暈,還趁機紮昏我逃跑,我剛醒來,侯爺就趕到房內。”
“因為燃有香,侯爺又喝了酒神智不清,我們這是著了她的道。”
“侯爺,現在皇上讓我做貴妾,我不甘心,我可是王家嫡女,怎能做妾呢?我要讓餘非晚付出代價!”
她眼中惡狠狠的,指甲掐到孟九安掌心裏。
孟九安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我會為你討個公道,餘非晚現在想拿走嫁妝,本侯同樣不甘心,若是她意外死去,你說這嫁妝她還要得走嗎?”
“侯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早有計劃?”王菀麵上總算恢複喜色,要是能讓餘非晚生不如死,那她也算出了口惡氣。
“餘非晚眼裏隻有銀子,也不想想她能不能吞下這筆銀子,現在餘府的庶女,還有趙家那位都想讓她死,本侯不過是火上燒油而已。”
“她現在得罪攝政王,諒她也插翅難飛。”他眼裏閃過一抹陰狠。
老太太也在旁邊附和:“九安做的好,不給她些教訓,她還真以為自己可以順利拿到嫁妝呢。”
王菀趁機撒嬌:“讓她就這樣死太便宜她了,侯爺,不如喂她這個,可以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遞出一個瓷瓶,裏麵裝著一顆藥丸:“此藥世間少有,就算她是神醫獨搖,也解不了自己的毒。”
“還是菀兒想得周到。”孟九安接過瓷瓶,順勢把王菀攬入懷中:“趙家五小姐給本侯喂毒藥,等過門後本侯一定好好折磨她,說到底,本侯心裏隻有菀兒。”
“哼,那之前的舒錦兒呢?侯爺當初可是為了她鬧到太後麵前。”王菀可忘不了孟九安為舒錦兒做的事,她不但要主母的位置,還要讓平陽侯心裏隻有她一人。
“菀兒這是吃味了?舒錦兒一個區區太史令之女,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氣餘非晚,本侯當初打算給她一個名分,誰知她吃裏爬外,本侯就親手殺了她。”
王菀身子一顫,孟九安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溫和:“菀兒一定不會像她一樣的,對嗎?”
王菀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擠出一絲笑:“侯爺怎會拿我和她比?我可隻把身子給了侯爺,侯爺知道的,遇到你之前,我守宮砂還在。”
“本侯就知道你最貼心,等餘非晚死去,本侯就把你和趙思若都迎進府。”
“侯爺,那我就等著你的花轎。”
她在孟九安額上印下一吻,孟九安不滿足於這蜻蜓點水的一吻,帶著她滾向床榻。
老太太趕緊掩住麵龐,扭頭離開屋子,還順手給他們關上房門。
王菀眸色漸深,孟九安果真是個好色的,無論是之前的舒錦兒還是如今的她,孟九安都難抵擋住引誘,她得想辦法拿捏住孟九安,這樣孟九安才會為她爹所用。
餘非晚喝得酩酊大醉,她倒在桌案上,半天都沒起來。
餘若安也好不到哪去,晃晃悠悠的起身,讓下人去準備醒酒湯。
蕭卓失笑的看著她們,他眸色微醺,起身向他們拱手:“餘兄,我們來日再聚,天色已晚,我該回府了。”
“你站住,再喝!”餘非晚伸手拽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