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墨半倚著石台,看輕風拂過她麵龐。

她那絕麗的容顏和清亮的眼神無一不吸引著他的目光。

她比他想象的要堅韌許多,也懂得民生疾苦,並非是囂張跋扈的樣子。

他們一起吃月餅,喝桂花酒,直到街上的人漸漸減少。

她腦袋裏暈呼呼的,打了個酒嗝:“王爺,你怎麽變成兩個了?”

她指著他,整個身子東倒西歪的。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他攔腰抱起她,打算往餘府走。

她抱住他的脖子,醉眼朦朧的出聲詢問:“回哪去?我自由了,已經不是侯夫人了。”

“當然是回餘府。”

“不,餘府的側室肯定要笑話我,我不要回餘府,王府是沒有房間嗎?我要去那裏休息,把玉蘭也接過來。”

他無奈的歎口氣,此前她還是侯夫人,出入王府也是官家正常來往,不會惹人懷疑。

現在她隻是餘府二姑娘,他帶著醉酒的她回王府,於她清譽難免有影響,何況她休夫的事還沒傳出去,總歸是不妥。

思慮再三,他帶著她來到一座別院。

這裏清淨,很少有人知道。

守門的侍衛看到他後,吃了一驚:“王爺,您怎麽來了?可是有要事?”

蒼義看向謝京墨懷中的人,麵上略有猶豫:“王爺,這裏是您密談的地方,這位姑娘恐怕不合適進入,不如讓玄青送她到客棧休息。”

“她是本王的人,沒什麽不合適的。”謝京墨帶著餘非晚走進院子。

餘非晚揉揉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王爺,這是哪裏?怎麽看起來房子會晃呢?”

“去準備醒酒湯。”謝京墨推開房門,把她放在床榻上,輕撫額頭。

早知道她這麽麻煩,他就不讓她喝那麽多的酒,明明酒量不行,還喜歡喝。

蒼義眼神變了變,王爺竟然帶個女子來這裏,還要讓他煮醒酒湯?他可是重要的聯絡人,奔走這麽長時間,這還是頭一遭要煮東西。

蒼義眼中有些幽怨,但身為屬下,他不敢違抗命令,抱著劍走進廚房。

餘非晚伸手扯住謝京墨的衣襟,使勁晃晃腦袋,幹笑兩聲:“王爺,你這唇好好吃的樣子。”

她湊近他,在他唇上輕啄一口,細細品味。

“餘非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他掌心忽地攥住錦被,眼底翻滾出一抹暗色。

她指尖撫上他的唇瓣,微微抬眼,眸色醉人:“王爺,你生氣了?”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王。”

他的吻重重落下,聲音低迷,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話。

她呼吸變得急促,腦袋逐漸發昏,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麵色潮紅。

謝京墨抵住她的後腦勺,唇齒間都是她馨香的味道,他前膛起伏,對她欲罷不能。

她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輕輕推著他,讓他更加肆虐,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

她嚶嚀一聲,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心裏有什麽在渴望著。

“王爺。”她唇邊溢出的兩個字簡直百轉柔腸。

謝京墨掌心順著她的後腦勺緩緩往下移,灼熱的氣息讓屋內暖昧異常。

此時,門外傳來蒼義的敲門聲:“王爺,醒酒湯熬好了。”

謝京墨腦中頓時清醒,他推開她,眼中是還未散去的欲色,差一點,他就再次要了她,她總是這樣,讓他難以控製自己。

餘非晚似是不太滿足,聲音不悅:“王爺,你怎麽走了?”

他理理衣襟,平複著心中的情緒,扭頭看她:“餘非晚,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本王。”

他起身打開房門,接過那碗快要涼透的醒酒湯。

餘非晚借著月光,看他寬闊的後背立在門口,不知在和侍衛說些什麽。

等他再回到屋子,他舀起一勺醒酒湯送到她唇邊,冷冰冰的命令道:“喝下。”

她想都沒想就把醒酒湯喝下去,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許是折騰得太累,喝完醒酒湯後她兩眼一閉,沉沉睡去。

平陽侯府內。

孟九安痛苦的躺在**,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屋子裏站滿大夫,正挨個給他診脈。

老夫人急得在門口走來走去:“餘非晚這個賤胚子,休我兒不說,好歹做過夫妻,竟這樣看我兒病重見死不救。”

“來人,快去尋餘非晚,無論她去哪裏,綁也要給我把她綁來。”

“是。”兩隊人馬匆匆離開侯府,去尋找餘非晚的下落。

孟九安勉強坐起身子,詢問身旁的大夫:“本侯的病如何?”

“侯爺,您身子這是有損呐,幸好沒傷及性命,不過以後恐怕會落下咳疾。”

“廢物,這諾大的京城,就沒有大夫能治好本侯的病嗎?”孟九安情緒激動,連咳幾聲。

大夫們全都跪在地上,齊齊搖頭:“侯爺,請恕草民們醫術不精,除非神醫在世,不然沒人能完全解掉您身上的毒,病根也在所難免。”

“是啊,老夫之前可是宮中太醫,連老夫都束手無策,也隻有神醫能治好侯爺。”

“老夫聽說此前侯夫人便是神醫獨搖,侯爺不妨找她來醫治。”

孟九安聽到餘非晚的名字,又是連咳幾聲,把床頭的藥碗摔在地上,怒吼一聲:“都給本侯滾!本侯就不信沒有她,這病會治不好。”

大夫們趕緊提起藥箱,歎著氣陸續離開。

老夫人走進屋內,苦口婆心的勸道:“九安,要不你就試著給餘非晚說說好話,你讓她做了那麽久的侯夫人,念在往日情分上,她或許還能救你。”

“祖母,你讓我給她說好話?她在皇上麵前休掉我,害我在京中毫無顏麵,我怎麽可能去求她?”

他從枕頭下抽出聖旨,展開給老夫人看:“你瞧瞧聖旨上說的什麽,我寵妾滅妻,無才無德,家室不睦,不配為人夫,特準許餘氏休夫。”

“這要是讓人看到,我幹脆罷官回鄉算了,還想讓我求她治病,那我這些罪名豈不是白受了?”

老夫人在屋裏拄著拐杖來來回回的走:“你不求她,可是要落下病根的,以後你在朝堂之上不是對你更加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