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發話,餘非晚忙跪下謝恩,她終於做到了,為大昭國女子爭得一席之地,以後休夫的女子將會更多。

謝京墨把玩著手裏的扇子,臉上並沒有多少欣喜。

“皇兄,此事餘二姑娘功勞最大,臣不過是給難民提供個住所和藥材,皇兄若是不介意,臣弟想向皇兄討一枚免死金牌。”

他一派無賴的做法,完全不管瞬間靜下來的大殿。

要知道免死金牌隻有立大功的人才能拿到,攝政王本就權勢滔天,要是再得塊免死金牌,豈不是更無法無天?

“怎麽,皇兄舍不得?看來這些難民在皇兄心中也沒那麽可貴。”

皇帝一拍桌案:“好,朕就給你一塊免死金牌。”

他身中劇毒,早晚都是個死,賞他一塊金牌又如何?

“臣謝過皇兄。”

孟九安在一旁麵如死灰,他真的被休了,簡直比下堂婦還要丟人,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對餘非晚心軟。

“皇上,不好了,城中出現大量百姓莫名其妙死亡,京中的大夫說那些百姓都是身子有損才會如此。”

“怎麽回事?瘟疫不是治好了嗎?”皇帝麵色一淩,怒意浮現眼中。

徐公公急忙跪地稟報:“今夜本是百姓遊街賞燈吃月餅的節日,誰知街頭有不少百姓猝死,一問才知道,都是之前喝過神醫獨搖湯藥的人,這神醫獨搖可是三皇子尋來的啊。”

“澤兒,你不是說尋到神醫獨搖治瘟疫嗎?神醫的藥怎麽會有問題?”

三皇子一時慌了神,忙把責任推到趙思若身上:“兒臣當時離開營帳,這神醫獨搖是趙家五小姐尋來的,兒臣看她穿著打扮不像是假的。”

“這麽說,趙家五小姐是故意的?”皇帝冷眼射向趙尚書:“看看你教的好女兒,此前給百姓下毒,現在又做下這樣的事,讓她給平陽侯做妾都是朕抬舉她。”

“來人,把趙家五小姐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

“皇上,臣女不知道神醫獨搖是假的,求皇上開恩,饒臣女一命。”三十大板若是命不夠硬,足以把人打死。

“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朕才從輕發落,你若是明知故犯,朕現在就賜死你。”

皇帝氣得大手一揚,趙思若就這樣被侍衛拉了下去,趙尚書一個勁的請罪。

“太後駕到!”徐公公一聲通報,太後扶著宮女的手急急趕來。

還未進殿,太後就斥責道:“皇帝,這中秋宴怎麽亂糟糟的,你身為一國之君,又有異國太子在場,這裏發生的事都傳到了哀家耳朵裏。”

皇帝一看到太後,神色立馬就緩和下來,忙走下高台迎接:“母後,您怎麽來了,今晚發生的事實在有些多,等宴席散後,兒臣再向您稟告。”

“哪還能等到席散?你當真要氣死哀家,你真當三皇子是無辜的?趙家五小姐幫的始終是他,他任由趙家五小姐找個人來救治百姓,就是他的失職。”

太後說著轉向三皇子,語氣嚴厲:“你且說說,當時你在做什麽?是不是跑去救趙家的二小姐了?”

三皇子心下一驚,忙起身認錯:“祖母,是孫兒私自離開郊外,孫兒也是救人心切,請祖母原諒。”

“你啊,百姓的事才是大事,你留趙家五小姐一人在營帳那邊,可曾想過百姓對你的評價?”

太後失望搖頭,三皇子這般失民心,怎能登上太子之位?算是沒有希望了。

趙宛意施施然走出席間,愧疚的向皇帝行禮:“都是臣女的錯,害三皇子趕去救臣女,雖說臣女先一步得餘家公子所救,但總歸是臣女影響了三皇子救百姓,還請皇上恕罪。”

餘非晚不免多看趙宛意一眼,此女身姿婉約,行為舉止得體大方,語氣溫柔中透著清亮,周身散發著書香氣,不愧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嫡女。

太後笑得慈祥:“真是個溫婉的大家閨秀,皇帝,老三既然鍾意她,不如就賜婚如何,也算是門當戶對。”

“朕看可以,那就賜三皇子和趙家二小姐定下婚事,擇日成婚。”

三皇子臉上一喜,忙跪下謝恩:“謝父皇成全。”

趙宛意不悲不喜,麵色平靜,隻淡淡瞧三皇子一眼,便謝了恩。

任月小跑著來到殿中央跪下:“皇上,臣女心悅攝政王,也想請皇上賜婚。”

丞相嚇得臉上血色頓失,忙站出來,在任月旁邊跪下:“皇上,小女年幼,說的都是胡話,請皇上莫要當真。”

“爹,我就是喜歡攝政王,為什麽你不讓我說?”

丞相忙捂住她嘴:“你可別再說了,你不可以嫁給攝政王。”

任月說不出話來,滿眼透著不甘心。

皇帝目光幽深,隔著眾官員,直望向謝京墨:“攝政王,你覺得呢?你若真喜歡丞相長女,朕也可以成全你,畢竟你到現在都還未成家,實在讓朕擔憂。”

“皇上,你多納些妃子,開枝散葉便可,臣向來自由慣了,不喜娶妻。”

任月眼神大為受傷,她仰頭看著謝京墨,淚珠從臉龐滑落:“王爺,我就這樣讓你厭惡嗎?”

“任大小姐莫要多想,本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若是不怕被折磨死,盡管嫁就是。”

丞相趕緊勸說:“月兒,休要胡鬧,攝政王不是你能高攀的,強扭的瓜不甜。”

任月不滿的看丞相一眼,委屈開口:“爹,我與王爺自小相識,我一直都喜歡他,就算他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你就成全我吧。”

皇帝走下高台,直停在任月麵前,伸手扶起她,語氣溫和道:“任大小姐,攝政王對你無意,朕倒覺得你心思單純,長相可人,朕封你為貴人如何?”

任月剛想拒絕,丞相就替她謝了恩:“臣多謝皇上看重小女,能侍奉皇上,是小女的福氣。”

任月身形一個趔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爹,你要讓我進宮?”

“月兒,不得抗旨,這是皇恩,你要學著喜歡皇上。”

任月縱使再單純,此時也明白她的一言一行都將牽扯丞相府。

她認命的點頭,聲音小得隻有皇帝聽得到:“臣女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