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重一拍桌案,嗬斥道:“平陽侯,朕知你想贏得永寧國,但也要講究公平,若不然,豈不是讓永寧國看了笑話?”
餘非晚站出來:“皇上,侯爺太過心急,才犯了錯,這一題臣女也可作答。”
她自稱是臣女而非臣婦,皇帝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遂笑著應下:“那就請餘家二姑娘說一說你的答案。”
“朗月穿雲映古樓,柔光似水意悠悠。”
“好詩啊。”貴女們大多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自然知道作出這樣的詩有多麽難得。
“不是說侯夫人是個草包嗎?一個商人之女,竟能對出這樣的詩。”
頓時,不少嘲笑的目光看向孟九安,平陽侯也不過如此,還比不上區區女子。
孟九安被瞧得羞愧,隻一個勁喝著酒,再沒言語。
永寧國的詩人顯得有些為難:“這……”
“怎麽,是對不出來了嗎?”餘非晚揚揚眉頭,一副不服輸的表情。
永寧國詩人思索半天,才吐出一句:“江亭月似鉤,依舊訴離愁。”
這水平比之前的詩低了太多,聽著還像是半句。
餘非晚繼續答:“放開心月透青霄,錦箏銀甲響鶤弦。”
永寧國詩人眼底閃過佩服之色:“老夫認輸。”
殿內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餘非晚能贏。
“沒用的廢物,退下!”永寧國太子恨恨的瞪了餘非晚一眼,挑釁似的開口:“大昭的詩詞果然厲害,但接下來是要按照我們永寧國的來。”
“第二輪比試則是醫理,在我們永寧國,中秋這樣的大日子就是要展現醫術,醫術高明者會被奉為拯救苦難的聖女。”
“聽聞平陽侯夫人治好了大昭國的瘟疫,想來醫術不錯,不知道有沒有膽量同我國的大巫師比一比?”
永寧國太子臉上帶著危險的笑,直接點明讓餘非晚來比。
趙思若不服氣的開口:“瘟疫明明是神醫獨搖治好的,不如讓獨搖來比,侯夫人治了快兩個月,其間死那麽多病人,醫術哪裏高明?”
“五小姐說得有理。”餘非晚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不是說三皇子尋到了神醫獨搖嗎?不如讓獨搖出來一見。”
趙思若眼底一慌,餘非晚平日裏處處要強,怎會這麽輕易就答應下來?難不成她早知道神醫獨搖是假的?
“澤兒,神醫獨搖現在何處?還不快宣?”皇帝目中不怒自威。
三皇子暗自瞥了趙思若一眼,抱歉的行禮:“父皇,神醫獨搖向來行蹤不定,醫治完病人後就離開了,兒臣沒能留住她。”
皇帝歎口氣:“她是江湖中人,不受拘束是難免的,既然餘二小姐有這個信心,那就讓她試試。”
“謝皇上。”
餘非晚走到趙思若麵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五小姐,被乞丐伺候的滋味如何?”
趙思若眼裏瞬間迸發出恨意:“是你!餘非晚,你害我!”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自己跑我房裏的,怎會是我害你?明明是你想害我。”
她不給趙思若回嘴的餘地,轉頭看向永寧國太子:“不知道太子想要怎麽比?”
永寧國太子命人帶上來一個巫師,這巫師雙目大睜,頭發辮起,皮膚略黑,一看就很很實力。
“這名巫醫在永寧國時有一味很出名的毒,除了他自己無人能解,隻要平陽侯夫人能解了這毒,就算大昭國贏。”
餘非晚目光在巫醫臉上打量一圈,勾唇輕笑:“這樣多沒意思,正巧,我也研製了一味毒,不如試試誰先解掉對方的毒,如何?”
永寧國太子眼裏染上幾分興趣:“如此甚好,公平,就是不知道平陽侯夫人打算讓誰來試藥?”
“本王來試。”謝京墨從案後站起,他身上的毒乃是秘毒,餘非晚都能解,他相信她沒有什麽毒是解不掉的。
巫醫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謝京墨剛想上前,餘非晚便把旁邊的趙思若拉了出來:“攝政王身份尊貴,怎可以身涉險?不如就讓趙家五小姐來試藥,趙尚書,你覺得呢?”
她目光轉向趙尚書,趙尚書欣然答應:“能為大昭出一份力,是小女的榮幸。”
“爹,你怎麽……”趙思若滿臉不願意。
趙尚書立馬打斷她的話:“住嘴,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這是你唯一立功的機會。”
趙思若哭喪著臉,緩步走上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騎虎難下,隻好磨磨蹭蹭的接過藥吞入腹中。
餘非晚笑笑,自袖中掏出一根透明管子,管子裏裝著綠色的藥劑,這還是她在謝京墨府中研製藥丸時隨手做的,沒想到這麽快派上了用場。
巫師接過藥劑,幹脆的仰頭喝下。
“不愧是巫師,好魄力。”餘非晚誇讚出聲。
趙思若癱倒在地,痛苦出聲:“侯夫人,求你快救救我,我快撐不住了。”
餘非晚這才在趙思若麵前蹲下,開始診脈。
看著趙思若扭曲的麵龐,她不緊不慢的掏出銀針刺進趙思若心脈處。
永寧國的毒並不可怕,他們藥材沒有大昭豐富,所製的毒也不會很厲害。
施完針她又讓人端來一碗醋,捏著趙思若的鼻子灌了下去。
另一邊的巫師吃下各種各樣的解毒丸,甚至給自己催吐,結果都沒什麽用。
不到片刻,巫師就倒在地上,臉上皮膚迅速衰竭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在場得人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毒,如此霸道殘忍,對餘非晚也多了些懼意。
永寧國太子一見情況不妙,趕緊出聲製止:“我們來此隻為切磋交流彼此的文化,沒想過鬧出人命,平陽侯夫人,他快不行了,你速給他解藥。”
“太子,這樣一來,可就是永寧國輸了。”
不等她說完,永寧國太子就打斷她的話:“我認輸,你救救巫師,他是我們永寧國的大巫師,千萬不能有事。”
眼看著巫師雙眼失去光澤,餘非晚掏出另一管清亮的藥劑,倒進巫師口中。
巫師大喘著氣,皮膚漸漸恢複成原來的模樣,有著劫後餘生之感:“大昭的侯夫人,當真醫術了得,在下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