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若盯著三皇子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眼中都是冷笑,趙宛意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她又怎麽會讓自己的好嫡姐活著呢?

趁著三皇子趕去救趙宛意的空檔,趙思若帶著剩餘的人去接神醫獨搖,當然這個神醫獨搖是假的,為的就是把功勞攔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餘非晚從軟榻上醒來,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

她走出營帳,看病人們都站在營帳外,一臉無措看著她,這些病人經過這幾天用藥,氣色好轉很多,隻有再喝一二天的藥便能徹底擺脫瘟疫。

見她出來,病人們齊齊給她跪下:“侯夫人,三皇子那邊傳出消息,已經找到神醫獨搖,神醫獨搖專門研究出了治瘟疫的法子,我們不知是真是假,還請侯夫人替我們辨明這藥的真假。”

病人們吃過一次虧,這次倒是學聰明了,沒有一股腦衝到三皇子那邊。

餘非晚清清嗓子,麵對眾人:“神醫獨搖是真是假尚未可知,但你們的病在我這裏已經有明顯好轉,再給我一些時間便能治好,如果你們相信三皇子的話,也可以去那邊看看,還是那句話,隻要不喝下三皇子的藥,我都能給你們醫治。”

“這次,若是再有人喝下神醫獨搖開的藥,我就徹底放棄不再醫治。”

她很討厭不聽話的病人,尤其是這種接二連三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的病人,她沒必要費心力救他們。

有病人眼裏亮起躍躍欲試的神態,見她沒有反對,三十多名病人起身,向她保證就是去看看,絕對不喝那些藥,隨後就急步跑向三皇子那邊的營帳。

所幸這次留下的病人很多,他們都鄙視的看著逃走的病人,忿忿不平:“呸,侯夫人給我們治這麽久的病,我們身體恢複的很好,就是有些吃裏扒外的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活該他們再次被坑害。”

餘非晚看著遠去的病人,無所謂的擺手:“一切自有造化,就看他們能不能拒絕喝藥,如果再出問題,我也救不了他們。”

其餘的病人都對她很信任,紛紛返回棚子裏,等待著新的藥熬好。

京城裏的人也因為喝了她開的湯藥,瘟疫病人的數量一直不再增加,她緩緩舒口氣,總算是把瘟疫給控製住,就是不知道三皇子從哪找來個假冒神醫獨搖的人,她要去看看形勢,免得瘟疫再蔓延起來。

她蒙好麵巾,一抬眼看到謝京墨向她走來。

他在她麵前站定,取笑道:“要去三皇子那裏?有這閑工夫,不如回侯府看看,王家三小姐已經登堂入室了。”

餘非晚像是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她勾勾唇,滿臉冷漠:“那又如何?我早說過,平陽侯早晚會娶她。”

依照王菀的性子,恐怕做平妻都覺得委屈,但王侍郎與平陽侯注定要勾結在一起,隻要她一天是侯夫人,王菀就取代不了她,這也是為什麽王菀想找人毀她清白的原因。

王菀從來沒考慮過孟九安的想法,那怕她真的和人有染,孟九安也不會休掉她,她那三十萬兩的嫁妝可是能支持侯府十多年呢,孟九安又怎麽舍得放手?

他望著她,隻見她滿眼平靜,腳步卻未停,他出聲詢問:“你所說的事都一一應驗,你是如何做到的?莫要告訴本王你有預知的能力。”

她轉頭看他,淺淺一笑:“若我說上輩子就知道了,王爺信嗎?”

“這簡直荒唐。”

很明顯他不信,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王爺還是盡快把三皇子賄賂的證據準備好,瘟疫這兩天便能消失,剛好中秋宴,我們給平陽侯唱一出大戲。”

王菀不是想當正室夫人嗎?中秋宴上肯定還會計劃陷害她,她就順水推舟給王菀一個妾室的身份,一旦為妾便再不能扶正,這就是算計她的代價。

她丟下謝京墨,獨自來到三皇子所在的營帳。

遠遠的她看到營帳前麵空地上放著一張方桌,一位白衣蒙麵女子在桌前給病人派發湯藥,這蒙麵女子的打扮和她用獨搖身份給人醫病時一樣,世人都沒見過神醫獨搖的真麵目,這樣的打扮倒真讓人信了幾分。

病人們蠢蠢欲動,想要上前領一碗湯藥,趙思若就站在神醫旁邊,招呼著大家來喝藥。

“神醫獨搖的獨家秘方,喝下一碗,明天病就能全好,不信可以來試一試。”

“我去試試,你們在這裏等著。”有一名壯漢站出來,走到桌邊,端起一碗藥喝進肚中。

餘非晚失望的搖頭,她費心把這些人的毒解掉,還是不長記性。

趙思若眼睛往遠處一瞥就看到她。

“侯夫人,你莫非治不好病人,所以來看看神醫是如何治病,想偷學方子嗎?”趙思若麵上嬉笑著,話中卻處處挑釁。

發放湯藥的女子抬眸,眼神篤定:“你便是平陽侯夫人?瘟疫蔓延這麽多天,無數百姓失去親人,你不該為了爭輸贏置百姓的性命於不顧,若是早些請我診治,百姓便不會死去這麽多。”

她說話聲音淡淡得,透著一股出塵脫俗的氣質,一瞧就像是不問世事的神醫,讓病人對她更加信任幾分。

有病人懷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要求證什麽。

“神醫獨搖?”她語氣中帶著譏諷:“即使你學得再像,你也不是她。”

趙思若不滿的嗬斥出聲:“侯夫人,你怎麽能質疑神醫?你知不知道三皇子尋她有多難?若是惹她生氣不給病人醫治,你擔得起罪名嗎?”

一旦涉及利益,病人們便再也坐不住了,紛紛指責餘非晚。

“侯夫人,您這些天給我們治病,我們心領了,可明明神醫有更快的辦法,您不能為了立功讓我們一直受著折磨。”

“對呀,我們都快在郊外住兩個月了,每天都半死不活的,實在是受夠了,現在有神醫獨搖研製出方子,你怎麽還能為了功勞讓我們病著呢?”

指責聲一句大過一句。

餘非晚走近他們,望向對麵的女子:“你如何證明你是獨搖?就學著蒙個麵便是嗎?這些藥一瞧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