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菀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做下這檔子事,要是罪名坐實,她以後還怎麽嫁人?
男子在人群中看一圈,聲音跟著低了幾分:“給草民銀子的是個侍衛,自稱是三小姐身邊護衛,袖口還袖著‘安’字。”
“是安侍衛,那不是王三小姐的侍衛嗎?”有人鄙夷出聲:“王三小姐這是多恨侯夫人,居然找人毀她的清白。”
“不是我!”王菀臉色蒼白,回身命令小嬋,滿口怒氣:“去,把安侍衛找過來,我待他不薄,他居然用我的名義陷害侯夫人。”
小嬋很快就明白過來,主子這是要棄卒保帥,她從地上爬起,稍微一動便泄出大量春光,那件薄衫根本就遮擋不住多少皮肉。
她把衣服攏了攏,小跑著離開院子。
沒多久,小嬋便帶著安侍衛前來,安侍衛之前一直守在婚宴上,因此叫他來並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倒是婚宴的其他男客把小嬋看了個全乎,眼裏的精光從不曾從她身上移開,有些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小嬋臉紅得似要滴血,她垂著頭,從來沒感覺如此被羞辱過,一道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如芒在背般叫了安侍衛,隨後逃也似的離開婚宴。
王菀並不在乎小嬋的窘迫,她劈頭蓋臉的厲喝一聲:“安侍衛,你身為我的護衛,怎麽能用我的名義找人害侯夫人呢?誰給你的膽子?”
安侍衛先是意外的一怔,很快恢複成正常神色,他拱手認錯:“小姐,對不起,屬下擅作主張,害您被連累,請小姐責罰。”
安侍衛攔下所有的罪名,王菀這才暗暗鬆口氣。
小嬋也趕緊跪下請罪:“都是奴婢和安侍衛商量好的,奴婢嫉妒侯夫人身為商人之女能成為官家主母,還不識好歹的鬧著休夫,這才想著給侯夫人一些教訓,請小姐懲罰。”
提到休夫這件事,貴女們有誇有貶,餘非晚並不在乎這些,她相信大多數女子都不願困在深宅裏任由夫君和婆母磋磨,因此能休夫對她們來說未必是壞事,隻要時日一長,相信女子們會慢慢改變自己的思想。
“這丫鬟和侍衛都這麽針對侯夫人,難道王三小姐真不知情?”有人提出質疑。
王菀的手帕交立馬出聲替她辯駁:“不知情有什麽奇怪的?下人的心思有時候也難猜,三小姐才不可能這麽惡毒。”
王菀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指著麵前的兩名下人,臉上掛著氣憤的神色:“你們是要氣死我嗎?你們這樣做,敗壞的是我的名聲,回府後,每人各領三十大板。”
“是。”小嬋心裏鬆口氣,她就知道小姐不會落井下石處死她。
眼看著鬧劇將要結束,餘非晚在這時候冷漠開口:“王三小姐,你的下人可真大膽,一個兩個的沒有命令就敢陷害侯府主母,是該好好教訓,不過你這懲罰得也太輕了。”
“他們陷害的是我,不該交由我來懲罰嗎?”餘非晚眸子轉向謝京墨:“王爺,您覺得呢?”
謝京墨愜意的搖著折扇:“侯夫人是被陷害的人,自然有權處罰陷害者。”
小嬋立馬收緊掌心,緊張到出汗,她身為一名下人,不知道主子能不能保她一命,但願主子看在往日她盡心伺候的份上不要把她交給外人。
王菀生怕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恨不能極力撇清關係,她想都沒想就笑著答應下來:“侯夫人說得對,這兩名下人實在大膽,也怪我管教不力,你想如何處置他們都可以,我絕無怨言。”
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眾人都覺得她當真是不知情,對她的處理態度也很滿意,懷疑的眼神也因此少了些。
餘非晚看著麵如死灰的兩人,語氣淡定:“既然王三小姐知道自己管教不力,那就給我道個歉,至於這兩名下人,背著主子幹出這種事,拉下去處死。”
王菀眉色一淩:“你讓我給你道歉?”
“你管教不力,道歉不是應該的?我若是追究起來,想必你脫不了幹係,畢竟兩名下人都是你的人。”
讓心氣高的人道歉,比殺了她還難受,但餘非晚就偏要王菀低這個頭。
王菀猶豫,怒視著餘非晚,怎麽都說不出道歉的話來,在場的家眷皺起眉頭,王家姑娘就這態度?自己手底下的人差點害人失去清白,道個歉都不肯。
“侍郎府的教養不過如此,王三小姐這麽拖拖拉拉,說你完全不知情,本王可不信。”謝京墨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
王菀袖中的拳頭握緊,身子僵硬的向餘非晚行個禮:“侯夫人,是我沒管教好府裏的下人,對不起。”
餘非晚掏掏耳朵,神情有些迷茫:“你說什麽?剛剛風大,我沒聽清。”
王菀身子緊繃,一瞧就知道氣得不輕,她提高聲音,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侯夫人,對不起,以後我定好好管教下人,您大人有大量,請原諒我這次對下人的縱容。”
餘非晚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孟九安適時站出來說情:“晚晚,王家小姐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相信她以後會嚴加管教身邊下人。”
她看向他,冷冷一笑:“侯爺剛剛沒看清人就冤枉我,你要不要也道個歉?”
這麽急著替王菀說情,看來他們已經有走到一起的苗頭。
孟九安麵色一沉:“晚晚,我會補償你,我是你夫君,你非要分這麽清楚嗎?”
要是他不站出來,她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讓他上趕著替王菀說情,活該。
“侯爺請叫我名字,隻有家人才可以這麽叫我,我即將休掉侯爺,有些表麵功夫就不用再做了。”
她說得冷淡,成功讓謝京墨挑起唇角,她當著這麽多女眷的麵不給孟九安麵子,有幾分個性,隻怕孟九安受不住這樣直白的羞辱。
果然,孟九安死死盯住她,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想休掉本侯?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皇上金口玉言,本王自是願意助侯夫人一臂之力。”
謝京墨又在餘非晚的話上加一把火,生怕燒得不夠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