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難民們群情激奮,餘非晚推開玄青,急步往人群時走:“你們不要慌,我先看看怎麽回事。”
“你別假惺惺地裝好人,這毒就是你下的,你是不是想滅口?”
難民們推開她,一個個表情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我們抓她去見官,光天化日害死人,看看這大昭還有沒有律法。”
餘非晚眼底漸冷,大喝一聲:“我怎麽會在自己店門口下毒?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我會些醫術,需要先看看喝過粥的百姓,才知道怎麽回事。”
她聲音很大,震得大家再次安靜下來。
難民們略一思索,心情跟著平靜不少,施粥的地方隻有三處,這處沒有理由下毒害他們。
餘非晚擠進人群,在病人前蹲下,伸手按上病人脈搏,她眸色一黯,眼神裏冷得可怕:“居然真的有人下毒,這種毒會讓大夫誤診為吃壞肚子,玄青,把後廚的綠豆湯端過來。”
玄青轉身去了後廚,很快端出一碗綠豆湯。
餘非晚把綠豆湯給病人灌下,沒一會,麵前的病人便把喝下去的粥全吐了出來,人也跟著好了許多。
“這……真神了。”難民們稱奇。
她站起身,秋風掃葉般掃向眾人麵龐:“下毒之人就在這人群中,所幸不嚴重,隻要喝下綠豆湯便可,今日宜食坊的綠豆湯免費,每人限領一杯。”
“好!”人群中發出一陣喝彩聲:“東家簡直妙手回春,還提供免費的綠豆湯,真是善人呐。”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毒就是她下的,她當然能救,為得就是贏個好名聲。”
難民們一聽這話,頓時懷疑的看向餘非晚。
她向人群中一指,擰起眉頭:“玄青,快抓住他!”
那人身手敏捷,一見大勢不妙,轉身就跑,甚至還會些輕功。
玄青躍至空中,截住那人去路,他一掌打下去,那人直接被擊飛到餘非晚腳邊,吐出口鮮血。
餘非晚在他身前蹲下,玄青則落在此人身後,雙臂抱在一起,麵色嚴肅:“餘二小姐,這人一看就不對勁,他分明不是難民,隻為躲在人群裏引眾人懷疑你。”
此人麵色紅潤,雖穿著破舊衣服,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不愁吃喝,與那些瘦成皮包骨的難民大不相同。
她掏出一把匕首,挑起此人下巴,冷冷直視著他:“誰給你的膽子,敢下毒栽贓我?”
“我不知道東家在說什麽,莫非東家找不出下毒之人,見我對你有所懷疑,所以才想報複我?”
“你還敢狡辯!”她抓住他的手臂舉起,讓眾人看清楚他的手掌:“你掌心有薄繭,身體壯實,分明是練武之人,你再看看這些難民,哪個不是麵黃肌瘦?你指甲縫裏甚至還殘留著少許毒粉。”
她甩開他,站直身子,不容置疑道:“玄青,給我搜。”
玄青二話不說就把此人從地上提起來,伸手便搜。
果不其然,他從此人身上搜出來一個空了的藥包。
玄青隨手把此人丟在地上,遞上空藥包:“餘二小姐,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放毒藥的空包。”
餘非晚接過輕輕嗅了嗅,點頭:“正是這味毒,可以讓喝粥的人口吐白沫,胃裏難受,若不及時用綠豆湯解毒,便會痛苦而死。”
“好啊,原來是你害我們。”難民們對著此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冒充難民,害我們差點冤枉東家,今天我們就打死你。”
餘非晚立馬製止住難民:“你們不要激動,打死他也沒用,他背後定有人指示,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我。”
難民們這才停手,紛紛給她出主意:“東家,我看八成是有人想搶生意,故意在粥裏下毒,好讓我們不敢來這裏吃飯。”
“就是,東家可得好好查查,不行就把他交給官府,就不怕問不出來線索。”
餘非晚歎口氣,惋惜的看向那一鍋粥,現在糧食價格還沒降下來,這鍋米至少能讓這些百姓撐一頓,現在全被別有用心之人毀掉。
玄青表情也帶著氣憤,他走到鍋邊,微微搖頭:“餘二小姐,這鍋米不能再吃了。”
“給百姓們換一鍋吧,將此人押下去嚴加拷問。”
“是。”
玄青命下人們準備去取米重新熬粥,他走到那人身邊,冷嗤一聲:“進了攝政王府的大牢,你就別想再出來。”
那人一聽攝政王的名號,眼裏立馬露出怯意:“別抓我,我說,是有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和一包藥,讓我把這藥下到粥裏,我剛好懂些拳腳之術,在眾人眼皮下灑藥輕而易舉,是那人說隻管栽贓到東家身上便可,說我可以安全脫身。”
“好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十兩銀子,你就想要我們的命?我們這兩天就靠這些粥過活,幸好東家會解毒,要不然這些喝了粥的豈不是都要被你害死?”
那人眼裏閃過陰狠之色:“那又怎樣?十兩銀子夠我花半年,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要是給你們,你們能不要?”
餘非晚不耐的揮揮手:“把他交給王爺,由王爺定奪。”
玄青提著那人離開,遠遠的還聽到那人在害怕呼喊:“你殺了我吧,不要把我交給攝政王,誰不知道攝政王手段殘忍,落到他手裏會生不如死的。”
玄青像是沒聽到一般,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玄青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個盒子:“餘二小姐,這是王爺讓屬下交給您的東西。”
她接過木盒打開,裏麵放著斷成兩截的簪子,正是在祠堂火海中她握著的那支。
謝京墨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提醒她什麽?
玄青在一邊替謝京墨鳴不平:“餘二小姐,王爺對你自是和別人不同,他聽聞你身陷火海時想就沒想就衝到侯府把你救出來,還命屬下請禦醫幫你瞧病,結果你手裏卻握著侯爺送你的東西,王爺很不高興。”
原來是這麽回事,謝京墨是吃醋了?
她掩唇輕笑:“你去告訴王爺,當時我以為自己會死在火裏,這支發簪是我給他的提示,代表我與侯府再無關係,想讓他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