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得與孟九安多費口舌,他每次找她麻煩都會提侯府顏麵,侯府顏麵都是被他敗光的,與她何幹?她不過是把他做的事揭露出來而已,他便惱羞成怒,可真是敢做不敢當。

“好,既然你這麽逼我,那我今日就讓你成為我的人,且看看你還怎麽休夫,休夫後還有誰敢娶你。”

他粗魯的扯開她前襟,低頭就要湊上來,目中是貪婪的欲色。

餘非晚抽出銀針刺向他,他一抬手握住她手腕,得逞一笑:“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本侯還會上當嗎?本侯知道你懂醫,對你早有防備。”

他看到她肩頭潔白的肌膚,雙眼放精光,他早就覬覦她的柔美,若不是她每次都與他不歡而散,再加上攝政王的威嚴,他也不至於忍到現在。

他呼吸開始變得灼熱,眼神都跟著漸漸迷離:“晚晚,還記得在小院的時候嗎?我坐在窗邊讀書,你在窗外為我縫補衣物,如今,你終於要成為我真正的夫人。”

“做夢去吧!”她抬起腿踢在他襠部。

孟九安腿間一痛,本能的捂住命根,餘非晚趁機掄起胳膊肘砸在他頸側。

他痛得倒在地上,汗如雨下。

她上下拍拍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梢微挑:“這招你受用嗎?就憑你,也想欺辱我?”

孟九安疼得說不出來一句話,唯一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今晚這房間就讓給侯爺住,我跟玉蘭擠一間,你我雖是名義夫妻,但從成婚那天開始,我便不願再與你行夫妻之事,還望侯爺好自為之。”

她拿帕子擦擦手,很嫌棄的將帕子扔到木盆裏,轉身離開屋子。

孟九安從嘴裏擠出幾個字:“餘非晚,你好樣的。”

餘非晚哪還管他說什麽?她來到玉蘭房間,玉蘭正在塗著她送的藥,看到她來,急忙站起身:“夫人,您怎麽來了?奴婢這房間簡陋,恐會委屈夫人,夫人若有事,命人吩咐奴婢一聲便可,不用親自來。”

她走過去,順勢接過玉蘭手中的藥膏,歎口氣:“我來幫你塗藥,以後別故意惹怒侯爺,免得他找你麻煩,我今晚同你一起住。”

“啊?”玉蘭驚得張大嘴巴,自己這間屋子哪能讓主子住?

許是看透玉蘭在想什麽,餘非晚拉著她坐下,邊給她額頭塗藥,便輕聲道:“屋子能住就好,哪有委屈之說?”

她輕輕揉著玉蘭的額頭,玉蘭整個人都顯得不太自在:“夫人,奴婢是下人,哪能讓您塗藥?您能給奴婢藥膏,奴婢就很開心,奴婢自己塗就好。”

“別動,你這藥塗不好可是要留疤的,姑娘家哪有不愛美的,萬一留疤豈不是難看?”

玉蘭到底是沒動,眼裏蓄著感動的淚水,將落未落。

等上好藥,玉蘭主動說要打地鋪,被餘非晚製止住,兩人最終躺在一張榻上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餘非晚剛睜開眼睛,就聽下人來報,說是攝政王準備了馬車,接她一起去救助難民。

為避免孟九安一大清早找麻煩,她以極快的速度梳洗好,帶著玉蘭離開侯府。

孟九安天一亮就到隔壁屋子,想找餘非晚算昨晚的賬,結果撲了個空,不知什麽時候餘非晚已經離開。

他頓時覺得有氣無處發,憋著氣去了舒錦兒的院子,也隻有舒錦兒會對他百依百順。

餘非晚坐上馬車,來到街市,謝京墨已經在涼亭等著她。

“夫人,你真的要救濟災民嗎?奴婢這裏也有些銀兩,夫人若是不夠……”玉蘭大約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慌裏慌張的掏出自己錢袋,數著裏麵的銀子。

餘非晚眼裏浮現溫暖笑意,她按住玉蘭的手,衝玉蘭搖頭:“銀兩你留著,若真想幫忙,以後有得是機會,你先在這裏等著,我與攝政王前去商談。”

玉蘭點點頭,守在馬車邊未動。

餘非晚走進亭子,謝京墨轉過身來,他揮手讓玄青退下,望著外麵蕭條的樹木開口:“本王還以為你不會這麽快來,看來是本王想多了。”

石桌上擺著茶水,看樣子他等了有一會。

她眼裏都是興味的神色:“我還以為王爺迫不及待要見我呢,那麽早便派人去接。”

她在石凳上坐下,支著下巴隨口詢問:“王爺這些天囤了多少糧和藥?能否撐過這段時間?”

他漆黑的眸色深沉,眼底透著冰涼:“前段時間本王經過水路從京外運來大批糧食,又在京城收購不收,但依然撐不了多久,京中難民每日都在增多,若是不解決水患和旱災,很快這些難民就會餓死。”

“我早就有對策,如果猜得不錯,工部也是王爺的黨羽,如今兩地都是災情,工部恐怕顧不過來,我給王爺出個主意,能用最少的銀錢解決災情。”她眼裏洋溢著得意的光芒。

謝京墨在她對麵坐下,為自己倒杯茶:“你倒是會猜,若說你不懂朝堂之事,本王一個字都不信,工部如今已經在災情嚴重的地區解決洪澇和幹旱之事,你且說說你的辦法。”

前世災情過後便是瘟疫,她當時隻顧著給孟九安鋪路,並未攬下這些事,百姓們因為災情和瘟疫死亡大半,國運大傷,邊關開始起戰火,皇帝實在沒辦法才想到請江湖名醫‘獨搖十三針’來醫治百姓,她帶著麵紗以獨搖的身份救治病人,曆時三個月終於研究出藥方。

這次她要第一時間控製住疫病,不知道上一世的藥方還有沒有用。

她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將宣紙攤開到石桌上,宣紙上畫著各種各樣的水車。

謝京墨眼中一閃:“這都是你畫的?”

“當然,王爺可聽過南水北調?這些水車經過我改良,很適合洪水地區,堵不如疏,王爺不如讓工部修渠挖道,將大量的水從南引到北,這樣便可一舉兩得,比修堤壩要好使。”

他輕叩著石桌桌麵,目光落在她那張紙上,久久不曾移開,狀似在思考。

片刻後,他才將宣紙收起,嘴角勾起輕笑:“餘非晚,本王有時候懷疑你跟之前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