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兒以優美的姿勢扶著地麵,身段盡顯,說起話來更是如泣如訴,一瞧就知道她什麽心思。
然而,謝京墨眼中沒有半點波動,無情的吐出一句話:“知道本王嫌棄,你就不該靠近本王。”
舒錦兒身形一顫,臉色變得蒼白,她都把姿態放低成這樣了,還是不行嗎?
餘非晚在旁邊輕咳兩聲,緩解兩人尷尬:“要不,我也出去?”她自床頭慢慢往外移,打算找機會離開,她可沒有看別人行房的癖好。
謝京墨皺起眉頭,對她這話很不滿,他拉過她,把她圈禁在懷中,低垂著眸子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餘非晚,你就這麽希望本王寵幸別人?”
他們離得很近,呼吸彼此糾纏,她稍一低頭就能看到他那未掩嚴實的身子。
他的胸膛似烙鐵般,越來越燙,像極了她此時的臉龐。
“王爺想寵幸誰,哪是我能阻止的?”她心裏暗暗舒口氣,讓自己不要那麽緊張:“難道不是王爺看中了舒四小姐嗎?”
他抬起手,輕輕觸碰她的額頭,惹得她痛呼一聲。
他麵色稍冷,勾起不含溫度的笑:“你這傷難道不是因她而起嗎?本王留她下來,不過是想給你出氣。”
舒錦兒眼中的嫉妒在聽到這話後立刻化為害怕。
她跪爬著來到謝京墨身邊,揪著他的衣擺苦苦哀求:“王爺,姐姐的傷是侯爺推的,和臣女無關,求王爺放過臣女。”
謝京墨踢開她,眉間嫌棄:“這等低劣的手段還想騙過本王?若非你帶著人來,平陽侯又怎會知道本王在此?”
他眸光轉向餘非晚,狀似詢問:“侯夫人覺得她該如何處置?”
舒錦兒這才明白解鈴還需係鈴人,她看向餘非晚,梨花帶雨的磕頭:“姐姐,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丫鬟的話貿然前來,請姐姐饒我一命。”
“想讓我饒你的命也可以,隻要你把通風報信的丫鬟交出來,在後院跪一個時辰便可,我院裏可不留吃裏爬外的東西。”
“好,我這就去跪,多謝姐姐寬恕,通報的丫鬟隨後就押來給姐姐處置。”
舒錦兒站起身,腳步匆匆往外走,生怕餘非晚反悔。
等出了房門,她咬牙使勁扯著手中帕子,眼神怨毒,仿佛那帕子就是餘非晚一般。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等餘非晚得到攝政王厭棄,她定讓餘非晚生不如死,以解心頭之恨!
就算再生氣,現在攝政王還沒離開,看來不跪是不行了,後院裏下人來來往往,餘非晚這是存心羞辱她。
她氣到渾身發抖,卻還是在後院中央跪了下來。
屋內,餘非晚推開謝京墨,誰知她輕輕一推,他便重新倒在床榻上。
她吃了一驚,忙拍拍他的臉頰,焦急喊著他的名字:“謝京墨,你怎麽樣?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他深吸口氣,重新睜開眼睛,看著她擔憂的麵龐,他輕笑一聲:“演得真像,可惜本王不會上當。”
她以前對孟九安情深似海,還不是說放下就放下,這樣的戲碼他自是不能當真。
她不解詢問:“像什麽?什麽演的?”
他無視她的話,沉聲開口:“本王還未恢複內力,別吵。”
她立馬閉嘴,安靜爬下床榻,坐在一邊,等著他恢複。
夜色越來越濃,餘非晚摸摸餓扁的肚子,拿起桌上擺著的點心吃下,直到一盤點心被她吃完,又喝下一杯茶,謝京墨才翻身下榻。
他恢複成往日模樣,隨手丟瓶藥到她懷裏。
她趕緊接住瓷瓶,聽他漫不經心道:“這是活血化瘀的傷藥,後天便是太後生辰,不想丟人就快些把傷治好。”
她抬眼看去,見他已經從窗子離開,隻餘下尾音久久回散在空氣裏。
她打開瓷瓶,聞到一股淡淡藥香,都是上好藥材製成的藥膏,她嘴角忍不住勾起淺笑,他就是嘴毒,行動卻恰恰相反。
舒錦兒一直跪到天色快亮才起身,她滿腹委屈的跑到孟九安院裏,添油加醋的訴苦:“侯爺,攝政王根本就沒看上我,他隻是為幫姐姐出氣,害我在後院跪了一晚,姐姐不喜歡我,處處找我麻煩,侯爺可要為我做主。”
攝政王對她無意,她勢必要牢牢抓著平陽侯,現在正是表明心意的好時機:“侯爺,我和攝政王是清白的,我心裏隻有侯爺。”
舒錦兒身子一軟,靠在孟九安懷中,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孟九安下意識接過她,但一想到她欣喜著走向攝政王的模樣,他反手將她推開,聲聲質問:“你還敢騙本侯?你分明更喜歡攝政王,本侯眼睛還不瞎。”
“不是的。”舒錦兒心急,拉住孟九安的手著急解釋:“我若是表現得不情不願,攝政王怎麽會幫侯爺?我都是為侯爺的前程著想。”
孟九安緩和了神色,細想之下的確如此,他待舒錦兒不薄,舒錦兒心裏也隻有他,定不會像餘非晚那樣水性楊花。
他攬過舒錦兒,輕聲安慰:“是本侯錯怪了你,你放心,本侯不會負你。”
舒錦兒柔情似水的抬起眸子,盯著孟九安下巴,深情款款出主意:“侯爺,姐姐仗著攝政王的勢對我重罰,簡直不把您放在眼裏,她是您的夫人,怎麽能處處向著外人呢?我們才是一家人,一家人最忌諱的就是不和。”
孟九安迷失在這樣的眼神裏,忍不住點頭:“有道理,依你之見,該如何懲罰?”
“不如讓姐姐跪祠堂如何?她氣得祖母久病不起,這麽大的罪,是侯爺好心才沒休了她。”
孟九安對這話很受用,不過他不會休掉餘非晚,現在攝政王對餘非晚頗感興趣,他要用餘非晚來拉攏攝政王。
“跪祠堂的事不能由本侯來提,等祖母病好,我讓祖母罰她,現在她還有用處,連本侯也不能輕易得罪她。”
舒錦兒不滿的跺腳:“您身在高位,還怕她一個婦人不成?”
“誰說本侯怕?本侯這是為了長遠之計,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說得高深莫測。
舒錦兒勉強點頭,心裏暗罵他慫,不過沒關係,隻要餘非晚跪祠堂,她就能想辦法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