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書蝶本來是跟著喬氏在看熱鬧,誰知道話題忽然引到她身上來,她心裏一慌,垂下頭,偷偷瞄一眼蕭卓,眼底滿是心虛和不安。

餘老爺指著餘非晚,完全不聽她在說什麽:“你妹妹再怎麽樣也沒有一晚不回家,別人說不了她什麽,反倒是你,真大膽啊,敢直接宿在攝政王府,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動家法都是輕的,為父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得罪官家,攝政王還是手中有權的官家,要是惹怒他,我們餘家都得跟著倒黴。”

餘老爺恨不得親自上手執行家法。

蕭卓冷笑:“餘老爺,我也是官家的人,難道你還想讓餘兄跟我斷交不成?”

餘老爺一愣,隨即喜笑顏開:“蕭大公子說得是哪的話,你和若安那般要好,怎麽可能會為難餘家?攝政王身在高位,一句話在他麵前說錯便是滔天大罪。”

“你是暗指攝政王殘暴、嗜殺成性嗎?”他斂起表情,神色不滿。

“不敢,不敢,我乃一界經商草民,實在是得罪不起攝政王,蕭大公子,你就念在若安的麵子上,饒過我吧,我就是隨口一說。”

餘老爺更加肯定了不能得罪官家的想法,這些官家人動不動就施壓,餘府經不起這麽折騰。

“我看誰敢打晚晚!”餘老夫人扶著嬤嬤的手,匆匆趕來,連額上都起了細密的汗。

餘老爺忙上前扶住老夫人,表情懊惱:“娘,你怎麽來了,你身子不好,哪能趕得這麽急?”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對晚晚動家法了?”

餘老爺歎氣:“她做下這樣的事,理應動家法。”

老夫人:“我就不明白了,她做什麽事了?你連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進門就打,你就是這麽做她父親的嗎?”

“祖母,就算您偏向二姐,她夜不歸家也是事實,她在攝政王府住一晚,您就是想藏也藏不住。”

餘書蝶不滿的開口,這麽多人都站在餘非晚那邊,憑什麽?

“住口!別人倒也罷了,自家人還處處落井下石,你不顧晚晚的名聲,也不顧你自己的嗎?給晚晚安上個不貞的罪名,對你有什麽好處?”

餘書蝶捏著帕子默不作聲,攝政王風流成性,餘非晚浪**,不剛好絕配嗎?以餘非晚的身份,定是做不了攝政王妃的,做妾的滋味也該讓餘非晚嚐嚐。

不過這些話餘書蝶始終不敢說出口,她退至喬氏身後,扯扯喬氏的衣角。

喬氏剛揚起笑臉,想打個圓場,餘非晚便在此時推開蕭卓,站到了眾人麵前。

她一臉坦然:“三妹都跟人下藥要爬到**了,就別給我提清譽了吧。”

她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餘書蝶臉龐立馬紅得要滴血,她指著餘非晚大罵:“你胡說!你自己賤,睡在攝政王府,為逃避責任,就向我潑髒水。”

她話音剛落,餘非晚便揚手打在她臉上:“嘴巴放幹淨些,不然別人還以為餘府的小姐沒教養,出口成髒,對爹的名聲也不好。”

既然他們都想汙她名聲,那她就利用名聲反擊到每個人身上。

喬氏閃身擋在餘書蝶麵前,雙眼瞪向她:“二姑娘,你的教養就是掌摑妹妹嗎?莫不是被你妹妹說中,所以惱羞成怒?”

“蕭大公子在場,祖母問問便知,我有沒有冤枉她,相信蕭大公子清楚的很。”她擲地有聲,絲毫不相讓。

老夫人把目光移到餘書蝶身上,不可置信的詢問:“晚晚說的都是真的?你真做下了這樣的事?”

餘書蝶求救似的看著蕭卓,然而蕭卓不為所動:“餘老夫人,這本不是什麽光彩事,但既然鬧成這樣,我也不好瞞著。”

“餘三姑娘以二姑娘的名義將我約在酒樓,對我下藥,我不恥如此行為,於是匆匆離開,是酒樓的小二找的大夫,為我解毒,餘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把那小二和大夫一齊叫來作證。”

“別說了。”餘書蝶捂住耳朵,連著後退幾步,一個不穩摔到地上,她梨花帶雨的抬起頭,眼中都是痛意:“蕭大公子,你就這般當眾羞辱我嗎?”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與你見一麵,表明我的心意,你不同意便罷,怎能踐踏我對你的情誼?”餘書蝶字字泣血,簡直到了無地自容的地步。

蕭卓隻淡淡掃她一眼,不為所動:“餘三姑娘自己使手段,騙我到酒樓,又對我下藥,這樣的情誼,恕我承受不起。”

“何況餘三姑娘與謝家二公子已經有婚約,我沒把此事張揚出去,已經是給了三姑娘麵子。”

餘老夫人拐杖敲在地上,氣憤道:“喬氏,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做下這等事,還想反咬晚晚一口,怎麽說也是餘家的小姐,平時的知書達理都學到哪裏去了?”

“是我教導不嚴,可二姑娘也沒清白到哪裏去,攝政王風流,定不會給二姑娘名分,這可如何是好?”喬氏重新把話題引到餘非晚身上。

餘老爺冷哼一聲,對著餘書蝶道:“還不滾下去!這件事任何人都不可以說出去,聽到沒有?”

餘老爺威嚴的目光在場一掃,下人們都低頭噤聲,害怕得連連應是。

餘書蝶哭著小跑離開,下藥的事被拆穿,她也沒臉活下去了。

餘老爺心裏窩著一股火,重新把目光放在餘非晚身上。

“這府裏一天都不讓人清淨,既然你宿在攝政王府,那就找個由頭,入府為妾吧。”

“荒唐,晚晚怎能為妾?你不聽晚晚怎麽說嗎?”餘老夫人攔下餘老爺,慢步走到餘非晚身邊,拉過她的手:“你告訴祖母,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旁的蕭卓耐心解釋:“餘老夫人,昨天餘二姑娘被皇上急召進宮,結果攝政王也進了宮,就想送她回府,誰知半路遇到殺手,餘二姑娘為救攝政王受了傷。”

“攝政王是個知恩的人,見她傷得不輕,遂帶她到王府治傷,誰知餘二姑娘昏倒在攝政王府中,攝政王隻好安排房間,讓她休息,為避免誤會,所以讓我送餘二姑娘回府,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