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兄弟相殺
赤命是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以前弱小的時候,是敢怒不敢言,現在有了力量,不僅敢怒敢言,更敢打!
江樓月微微皺眉,道:“太不安全了,雖然你的容貌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別,但是一旦被認出來,就會給你師父招來殺身之禍。”
“江姑娘放心,我會小心的,不讓那個紅冕看出破綻來。”赤命仍然在堅持。
就在兩個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又一名奴仆一臉驚惶之色地跑了過來,喊道,“壞了壞了,紅冕皇子等煩了,開始在前殿砸東西,一怒之下還折斷了兩個奉茶侍女的翅膀。”
“混賬!”
赤命大怒,不再管江樓月的阻攔,身後四翼一展,淩空就飛了出去,向著前殿的方位而去。
“哎,你別走啊——”
江樓月沒有翅膀,哪裏跟的上赤命的速度。
情急之下,她取出兩張飛行符,貼在了腿上,盡可能的追過去。
前殿距離赤命的住處,並不遠,不一會兒就到達了,可惜的是,還沒走到前殿門口,江樓月就已經聽到了一陣極為激烈的打鬥聲,從前殿傳了出來。
風聲響動,羽翼擊空,拳腳相交,罡聲烈烈。
“壞了。”
江樓月暗叫一聲糟,趕忙進入了前殿。
而在前殿裏侍奉著的羽人奴仆們,都一臉恐懼之色地往外跑,紛紛逃命,唯恐被波及。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擁有赤紅色的羽翼?”
前殿的半空之中,紅冕臉色幾近猙獰,在爭鬥之中,依然不忘詢問對方的身份。
“這個你管不著!你隻需要知道,你不該來留白山鬧事!”
赤命招招致命,下手一點都不留情,他對於自己的這位血緣兄弟,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反而是滿腔的憤怒。
“鬧事?本皇子是來見皇叔的,他閉門不見,就是不給本皇子麵子!”紅冕極為驕傲,聲音桀驁至極,儼然一副全天下都必須要順從他的態度。
“我師父他不在主峰,有事在外,你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也沒提前通知,還責怪起我師父來了,誰慣的你脾氣!”赤命越來越不爽。
一想到紅冕奪走了自己所有的榮寵,養尊處優的長大,他的心裏就極度的不平衡。
留白山,是赤命心中唯一的淨土,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你敢這麽跟本皇子說話?你叫皇叔師父?我怎麽從來不知道皇叔還收了你這麽個徒弟?!”
紅冕也是暴怒,身上的羽毛全部倒豎起來,長劍橫起,每一招都是奪人性命的殺招,“皇叔養了你這麽個大逆不道的徒弟,到底是何居心,相反了嗎?!”
“閉嘴!我不許你汙蔑師父!”
赤命是真的怒了,周身赤紅色的光芒大盛,一聲厲吼,“焚天之怒!”
積鬱了十幾年的憤怒,在這一刻化身熊熊烈火,熾烈燎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向著紅冕的方向狂襲而去。
而此刻的紅冕,胸口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哪裏是赤命的對手,當即就被烈火圍繞住了,脫身不能,身後四隻羽翼也燒著了,過半的羽毛都被燒焦了。
“小赤,夠了!”
江樓月見事情要鬧大了,雙手迅速結印,光之靈力驀然閃現,宛若虛空大手,從下而上,抓握住了赤命的雙腳,然後是雙腿,直至整個身子,禁錮住了他所有的行動,“光之束縛!”
“江姑娘!”
赤命有些不甘心,低下頭來,一臉焦急的看向江樓月,“放開我。”
“不放,你快收手!”江樓月美眸一黯,聲音冷然,態度極為堅決。
“讓我教訓他!他實在是太囂張了!”赤命依然執迷不悔,“江姑娘你若是再不放開我,我就用蠻力衝破你的術法了!”
在江樓月禁錮住赤命的這短暫的時間裏,紅冕得以脫身,不過他一半的翅膀已經被燒焦了,胸口的傷口更是掙裂了,鮮血氤氳出來。
紅冕脫困之後,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麵色極為狼狽。
他伸出一隻手,指向赤命,發出狠話:“你給本皇子等著,早晚殺了你!”
赤命大怒。
憤怒之餘,身體裏積鬱的力量迸發了,“蹭蹭”兩聲,扯斷了江樓月的光之束縛,麵露凶殘之色,一雙狂嗬,掌心積聚著赤紅色的力量,向著紅冕正心口處擊了過去。
紅冕大驚失色。
他想往後退,可惜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不是他所能閃避的了的。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之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殿的門外傳了過來。
“孽徒,住手!”
來人化作一道銀紅色的光影,橫亙在了赤命和紅冕之間,正是聞訊匆匆趕來的君權。
赤命一看到君權,立刻驚的縮回了手,掌峰一轉,朝向了正右邊。
右邊的方位,放置著的,正是當朝羽皇威嚴赫赫的畫像,正巧被赤命一掌拍了個粉碎,連渣都不剩下了。
“啪”得一聲響。
君權伸出手來,給了赤命一巴掌。
赤命根本是措不及防,臉上留下了鮮紅的五指印,腦袋更是被煽到了另一邊,唇角有血流出。
“孽徒,跪下!”
君權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平素裏極為溫和的銀色眸子,在這一刻,冷冽無比,宛若寒冰一般,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的起伏著,“你怎麽能打傷紅冕皇子,又弄壞了皇兄的畫像?簡直是大逆不道!”
說完,君權抬起腳,對著赤命的胸口,又狠狠踹了下去。
赤命的臉上劃過難過之色,赤紅色的眸子也黯淡了下來,隻是低著頭,根本不反抗。
這一腳踹來,他的身子更像是風中的飄絮一般,直接撞到了牆壁上,留下了一個人形的深坑,腰背處一陣鈍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狼狽。
“嗬嗬,皇叔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紅冕看到赤命斷了三根肋骨,又吐了那麽多的血,瞬間就得意了起來,微微抬起削尖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殘酷的弧度,道,“你什麽時候收了這麽個孽徒,怎麽從來沒有跟侄兒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