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帝殷的擔憂

“貴妃娘娘,請回吧。”

江樓月美眸冷清,麵無表情。

她胳膊上使力,想把自己的左手腕給抽回來。

可是蕭貴妃就是不鬆手,兩人在撕扯之下,蕭貴妃那長長的指甲,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一滴殷紅的血,就這麽滴落在了江樓月白皙纖細的左邊小臂上。

看到蕭貴妃受傷,江樓月依然無動於衷。

她不願意助紂為虐。

更不願意師兄承受更大的心理苦難。

“哎——”

蕭貴妃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頹敗之色,整張臉都黯淡了下來,一聲長歎,道,“罷了,你若是執意不肯幫本宮,本宮也沒有辦法。”

說著,蕭貴妃站起身子,留給江樓月一個極為哀傷的背影。

“樓月,幹娘相信你的人品,不會把本宮懷孕的事情隨便亂說出去的。”

蕭貴妃頓了頓,又道:“本宮的肚子還可以隱瞞兩個月,在這段時間呢,如果你想清楚了,願意幫助本宮,可以隨時來關雎宮裏找本宮,薇涼會接應你的。”

說完,蕭貴妃不再停留,推開了內室的門,跟著她那位貼身侍女,一起離開了藥王穀的藥鋪。

江樓月沒有親自去送。

她隻是呆愣著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此刻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從蕭貴妃的傷口裏滲出來的那滴殷紅的血,已經悄然地融入了她的皮膚裏。

鮮紅變成了嬌豔的粉紅。

在她白皙的小臂上,留下一個微微鼓起來的小紅疙瘩。

蕭貴妃離開之後,帝九宸見江樓月久久還沒有出來,禁不住有些擔心,進入了內室。

“樓月,怎麽了?”

帝九宸看著江樓月蒼白的臉色,禁不住有些擔心。

江樓月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抬起頭,美眸看向師兄那張俊美宛若天神一般的麵孔,喃喃道:“貴妃娘娘想讓我幫她一個忙,我拒絕了她。”

“什麽忙?”帝九宸黑眸微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幫她鬢角的一縷亂發拂到了耳後,道,“你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蕭貴妃又來為難你了,還是恩親的事情?”

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著他沉穩的充滿磁性的聲音,江樓月的心口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暖意。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不是那麽抗拒他如此這般的略顯得親昵的小動作了。

一種叫做信任的東西,已經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逐漸萌芽。

“蕭貴妃懷孕了。”

帝九宸的手一僵,臉上溫柔的情緒也凝固了,黑眸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他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她都看在眼睛裏,她知道他的痛苦。

可是,她還是要說下去。

她不想隱瞞。

“蕭貴妃看中了我人皇城的黑金卡,想讓我入宮當她的專屬禦醫,替她欺瞞皇上,直到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

“嗬。”帝九宸一聲冷笑,黑眸瞬間變得深邃無比,整個人都散發出非常寒冷的氣息,“原來在武溫侯府碰到的時候,我還以為蕭貴妃是個有點腦子的女人,想不到竟然也是蠢笨無比。”

“是啊,她此舉無異於自殺。”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表示不讚同,“我還年輕,我家裏還有老娘要孝敬,我不想陪著她一起送死。”

帝九宸的聲音變得森寒無比:“帝闕不會放過她的,更重要的是,太子殷更不會放過她。”

在通往皇權的道路上,充滿了荊棘和鮮血,多幾具屍體,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樓月,你別參與進去。”帝九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定定地盯著江樓月,神色十分的認真,“她自己找死就由著她去好了。咱們過好自己的就行。”

“嗯。”江樓月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短暫的假期結束之後,江樓月又跟著帝九宸一道乘坐軺車,回到了戮蒼學院。

距離蒼天閣的錄入考核,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江樓月現在什麽都不管,什麽《禍國妖妃》,什麽神秘閣主,什麽貴妃有孕,統統扔到一邊去。

她白天上課,到了晚上,就直接去蒼天閣的樓頂,去學習武技。

金係的金剛破槍,木係的木靈劍法,水係的白水劍法,火係的烈焰煌刀,她都已經熟練的掌握了,五行之中,隻差一門土係。

接下來的一二十天裏,美人師父傳給了她一門土係的黃階二品的武技,叫做行者地刺術,正好可以用她在銘術師公會裏得到的那把土屬性的行者杖。

二十天過去了。

江樓月已經把行者地刺術給掌握了。

這一晚,她又是勤奮的修煉到了天亮。

大地的靈氣匯聚於掌心,專遞至於行者杖的頂端,然後零隨手一揮,土黃色的土之靈氣漫天,一根根地刺圍繞著她拔地而起。

“很好。”

美人師父微微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江樓月把一整套的行者地刺術練習完畢,伸出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天快要亮了啊。”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漫天的星子都黯淡了下去,唯有東邊的啟明星,依然明亮如初。

江樓月習慣用左邊的袖子擦汗,擦汗的時候,雲袖就會不小心滑落下來,不經意帝露出半截皓腕。

“樓月,你胳膊上那是什麽?”

美人師父的聲音少有的凝重了起來。

“胳膊?”

江樓月汗擦到一半,放下左邊的胳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在左邊的小臂上,生出了一個大概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粉色的疙瘩,微微膨起,“師父你是說這個?”

她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美人師父的方向,道:“天越來越暖和了,馬上就快邁入初夏了,夜裏蚊子越來越多,應該是蚊子咬的吧。”

“蚊子咬的?”

帝殷微微皺眉,上前一步,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樓月的胳膊,好看的眉頭微蹙,神色有些凝重,道,“可我怎麽在這個紅疙瘩上看到一股黑暗的邪氣?”

江樓月“噗嗤”一聲噴笑出來。

“蚊子咬的包,還能有什麽黑暗邪氣,是師父想多了吧。”

江樓月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小姐,身上沒有那股子嬌氣,大花蚊子咬一口,頂多是癢一點,無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