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濤的話聽起來有些狂妄,眾人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傅驚濤繼續說道:“我們身為公職人員,組織的安排我必須要服從。”

“來到林北縣上任之前,上級領導問我有沒有信心管好林北縣的治安。”

“表麵上,我說可以管好,其實心裏也沒底,林北縣的社會治安問題,由很多的原因決定的,不是解決某一個方麵就可以把治安搞好。”

“我知道各位都盡力了,但是問題多沒關係,那就一個個解決。”

“問題怎麽解決?當然是靠我們,還有縣公安局的所有人。”

“大家也許覺得我初來乍到,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

“沒關係,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說的話,我必然說到做到。”

“林北縣的社會治安一天得不到好轉,我一天不會離開林北縣。”傅驚濤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傅驚濤說完站起來立正敬禮道:“我有信心,我希望你們也有信心,隻要我們全力配合,林北縣的社會治安絕對會不斷地好起來,所以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各位。”

“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局長工作。”幾個局領導紛紛表態。

陸廣林雙手抱臂,麵無表情。

至於有誰是真心的,有誰是假意的,那就不得而知。

不過傅驚濤也不在乎,先禮後兵,禮給了,如果有人不識趣,那就不要怪傅驚濤不客氣。

“那就先謝謝各位,不瞞各位,我來林北縣當公安局長,也是領了任務過來的。”

“第一個任務就是查清楚前一任局長榮闊海醉駕意外身亡的案子。”

“不管榮局長真的是醉駕出現意外身亡,還是被人謀害,這件事情都必須要查清楚,所以接下來請各位多多配合。”傅驚濤沉聲說道。

“請局長放心,我們肯定全力配合,全力以赴查清楚榮局長死亡原因。”幾個人立即表態,態度堅決,包括陸廣林也是如此。

雖然大家有時候因為許多原因,總有些不對付。

但是總體來說沒有什麽大的矛盾,無非就是一點權利,利益。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必須查出一個結果,榮闊海真的是醉駕意外身亡,這個罵名,他們林北縣公安局擔著。

但是如果榮闊海是被人陷害身亡,那麽這個事情就不簡單了,連一個縣局長都敢動手的人,這絕對是對警方**裸的挑釁。

看到幾個人都沒有異議,傅驚濤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大家對這個案子的態度是一致的,那就好辦多了,查,必須要查,一查到底。

省廳調查組目前在林北縣,但是他們並沒有和林北縣公安局有牽連,而是一套單獨的偵查體係。

所以目前調查組查到了什麽,林北縣公安局也不知道,傅驚濤自然也不知道。

很快省廳調查組接到上級領導指示,關於榮闊海的醉駕意外身亡案件全部移交於林北縣公安局負責。

並且所有的資料全部移交,同時把榮闊海的徒弟俞亮豐也移交給林北縣公安局。

案件移交得並不順利,省廳調查組的人拖拖拉拉,總是找借口,拖延案件的移交。

傅驚濤並沒有和調查組的人起衝突,直接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調查組的組長就接到電話,接著臉色變得蒼白,原來看傅驚濤等人的眼神,由不屑,變得沉重震驚。

最後深深地看了傅驚濤一眼,然後對著調查組其他組員說道:“所有的案件資料全部移交,不得有任何遺漏。”

“謝謝,謝謝。”傅驚濤一臉微笑的感謝道。

那笑容在調查組眼裏,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惡,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調查組灰溜溜地離開了,縣公安局所有人第一次見識到傅驚濤的能量。

本來這個案子林北縣公安局本身是沒有權利去調查,現在傅驚濤到來,就直接從調查組手裏接過了辦案權,這背後的力量絕對是很驚人。

全麵接手辦案權以後,傅驚濤第一時間見到了俞亮豐。

俞亮豐,三十五歲,不過此時看起來蒼老疲憊,臉色蒼白,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看起來這十幾天,應該承受著很大壓力。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來的林北縣公安局的局長,我叫傅驚濤。”傅驚濤開口說道。

“林北縣公安局局長是我師傅榮闊海。”俞亮豐眼裏頓時充滿了怒火的看著傅驚濤。

那一刻俞亮豐覺得很憋屈,很憤怒,自己的師傅榮闊海還躺在冰冷的停屍房。

外麵關於他的謠言已經傳得滿天飛。

本來以為省廳調查組來了,會查清楚這件事情,沒想到省廳調查組根本就不用心調查,反而想查師傅榮闊海違法違紀行為。

俞亮豐憤怒地為師傅辯解幾句,就被懷疑做偽證,暫時被省廳調查組關押了起來。

那一刻,俞亮豐徹底明白,省廳調查組到來,不是來調查師傅榮闊海被謀害,而是來坐實師傅榮闊海酒駕意外身亡違紀行為。

一旦坐實,他師傅榮闊海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以前獲得所有的榮譽都煙消雲散。

因為沒人會記得你立下多少功勞,隻會記得你犯下的錯,而且還會被無限製地放大。

最後的結果就是師傅榮闊海不能被評為烈士,不能蓋著國旗下葬,隻能留下一堆的罵名。

所以俞亮豐一直堅持著,沒有屈服,他明白,一旦他也屈服了,師傅榮闊海這輩子就背著這個罪名,永遠無法平反。

“俞亮豐,我理解你的心情,榮局長去世,我們都很難過。”傅驚濤歎了一口氣說道。

“難過,我看是高興吧,就差放鞭炮慶祝了吧,而且你是既得利益者,踩著我師傅當上局長。”俞亮豐冷笑地嘲諷道。

“榮闊海以前是不是一直罵你沒腦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沒有一點數嗎?”傅驚濤冷冷看著俞亮豐。

“你……”俞亮豐憤怒想要表達什麽,卻說不出口。

榮闊海以前的確罵他沒腦子,說話不經過大腦,口無遮攔得罪了不少人。

因為他師傅是局長,再加上他也沒有惡意,所以很多人沒和他計較。但也沒有人給他說好話,這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