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杜青峰進行屍體檢驗,尹國剛沒有立即同意。

“等現場搜證結束以後,先把死者拉回去,屍檢等通知。”

杜青峰的身份特殊,屍檢必須要知會省廳領導,以及杜青峰的家人同意。

興雲縣公安局。

會議室大屏幕上播放著杜青峰在酒店內活動的視頻。

杜青峰早上八點在酒店餐廳吃完早飯以後,便回到房間。

九點鍾的時候離開房間,出了房門,在走廊上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帶著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

進入電梯以後,杜青峰按的是一樓的按鈕,可是到了一樓的時候,杜青峰竟然沒有離開電梯,反而按了最頂層的按鈕。

電梯在酒店頂層停下,杜青峰走出了電梯,整個過程,杜青峰一直在打電話,並沒有什麽任何異常。

杜青峰走出電梯後,在走廊停留一下,來回尋找一下,發現樓梯門,接著就走進了樓梯間。

監控到這裏就結束了,因為樓梯間沒有監控。

杜青峰是通過樓梯間進入酒店樓頂,警察也實地勘察過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從杜青峰在監控中消失,到杜青峰墜樓,時間相隔差不多有十分鍾。

因此誰也不知道這十分鍾內發生了什麽事情。

杜青峰的手機通話記錄也查了,最後一個和他通話的是他的妻子。

在掛了電話五分鍾以後,杜青峰就跳樓了。

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很詭異,毫無頭緒,毫無線索,就像杜青峰是自己自殺一樣。

酒店中的這些監控視頻性能並不是很好,所以杜青峰眼神以及臉色細微變化,根本就看不清楚。

會議室內陷入了沉默。

“現在楊婧雪自殺,緊接著杜青峰跳樓自殺,現在這個局麵對於我們縣局來說十分的不利。”

“所以在省領導到達之前,我們最好能理出一點思路,找到破案方向。”

尹國剛還沒有說完,電話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一臉的無奈接通的電話,接著就不斷點頭。

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起,接通又是不斷的點頭。

“各位,剛才的電話你們也聽到了,縣委書記,縣長都電話來關心這個案子,我相信很快就會收到市局領導,市委市政府領導的電話。”

“上麵的事情我來應付,你們不要分心,專心去查案子,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對於這個案子,我們要理出一個破案方向。”

“這樣,在向上麵匯報的時候才不會顯得太無能。”

杜青峰的特殊身份,讓尹國剛承擔很大壓力,同樣,所有的警察也不敢有一絲鬆懈。

“是,局長。”

杜青峰的屍檢暫時沒法做,他們隻能通過檢查杜青峰的行動軌跡,電話通話記錄,監控視頻來分析案情。

傅驚濤又提審奎五,想要看看從他那裏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可是奎五一問三不知,他就是一個傀儡。

鍾再山來得很快,同時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杜青峰的家人,杜青峰的兒子杜立天,兒媳婦藍和榮。

杜青峰死亡的消息還沒有告訴她的妻子,怕她年紀大,心裏承受不了。

兩人雖然很悲痛,但是還算理智,畢竟杜青峰跳樓死亡,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原因,他們也不能把責任一股腦推給興雲縣的警方。

會議室內,鍾再山聽完案情的匯報,眉頭緊緊皺起。

杜青峰實際上不屬於警方的人,他是警方外聘的心理專家,有事情需要杜青峰幫忙的時候,就邀請他協助。

所以對於杜青峰這個人,鍾再山了解並不多,更多是一種合作關係。

從心理上來說,鍾再山願意相信興雲縣警方對案子的推測,但是必須要實打實的證據才可以。

畢竟杜青峰是一個心理學專家,同時有自己的心理谘詢事務所,在省裏也算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如果這個案子處理不好,對於警方威信形象將會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現在你們需要什麽幫助?”鍾再山平靜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發火,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對於破案沒有任何好處,目前最重要的是破案。

“我們需要對杜青峰的屍體進行屍檢。”尹國剛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去和杜青峰的家人協商一下,他的兒子還算是通情達理,應該沒有問題。”鍾再山知道屍檢對於破案的重要性。

經過協商,杜立天最終同意了屍檢。

屍檢報告一時半會是出不來,鍾再山直接呆在興雲縣,這個案子沒有個結果他是不會離開。

同時鍾再山把省廳的刑偵高手調了幾個過來,協助興雲縣偵破這個案子。

為了屍檢可以迅速一點,鍾再山又把省廳經驗最豐富的法醫也調來過來,屍檢的工作進行得很快。

第二天一早上屍檢報告就出來了。

屍檢結果顯示杜青峰身體多處骨折,內髒損壞嚴重,這些都是墜樓撞擊造成的,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傷害。

在杜青峰的體內檢測出,某種藥物的殘留,但是具體是什麽成分,還沒有結果,還在化驗中。

據省裏的法醫初步推斷,這是一種化學藥品,是一種全新藥劑。

最基本的作用,可以短暫使人失去感覺,反應遲鈍,但是神經興奮,產生幻覺。

看到這個藥物的基本作用,傅驚濤第一時間想到如果這種藥物配合心理暗示,催眠,應該能夠產生很強大的效果。

“李法醫,杜青峰是心理學專家,這些藥物會不會是用於心理治療的藥物?”傅驚濤問道。

“雖然這個藥物的詳細成分我們還沒有分析出來,但是基本作用就是報告中說的那樣。”

“和一些用於治療心理疾病,精神疾病的藥物功能很相似。”

“但是這個藥物的作用比一般藥物的作用要強很多,具體強多少,沒有做過試驗,也不清楚,總之很可怕。”法醫臉色凝重的說道。

“李法醫,大概什麽時候可以分析出這個藥物的成分?”鍾再山問道。

“鍾書記,這個我無法回答,如果是市麵上有的藥物還好說,但是如果是新研製的藥物,想要分析出成分,很難。”李法醫搖頭說道。

“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