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大漠潛伏

術駿從來都不是個把人往絕路上‘逼’的人。因此。額哲側乏小條路走的,第一條,是帶著他的部族回漠南去,在那裏,噶爾丹的屠刀正等著他呢,另外一條,則是把所有逃入遼東的‘蒙’古人全部打散分入關內定居,而那些‘精’壯的勇士全部留了下來。編入遼東軍團‘蒙’古騎兵營,這些戰士的家小全部在關內分散定居。是絕無可能反叛的,而這些散居於關內各地的‘蒙’古人就算是有異心,恐怕也沒有機會團結起來成事,百年之後,隨著他們逐漸的習慣耕種開墾。習慣了紡織做工,學會了用雙手創造自己的幸福生活,民族的融合也就開始了。

至於額哲,朱駿直接封了個遊擊將軍的官銜,讓他統領一萬喜古騎兵營,親族都落到了朱駿的手裏。朱駿是不害怕額哲反叛的,就算他想反叛,恐怕那些‘蒙’古兵也不會願意。

而對於噶爾丹來說,明軍的討伐技文已經傳遍關內關外,說實在的。噶爾丹還不想與大明真正的為敵。至少現在不想,與大明一樣,網網統一了草原的‘蒙’古人同樣沒有做足戰爭準備,對於明軍,噶爾丹也有著深深的忌憚,他曾在遼東看過明軍的火器,那種威力強大的武器配合記練有素的明兵,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驚人,若不是為了拉攏達賴。噶爾丹絕對不會去羈押漢人的使臣。

而如今,明軍要對他噶爾丹動手了,噶爾丹咬了咬牙,開始著手戰爭準備,近二十萬‘蒙’古騎兵開始部署起來,按照草原人對漢軍一貫的作戰方式,噶爾丹當然不會白癡到去與明軍正再硬撼,‘蒙’古人死一個少一個,可是漢人在噶爾丹眼裏卻是無窮無盡的,再加上明軍的火器因素,再勇敢的騎兵恐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因此,噶爾丹打算‘誘’敵,讓自己的主力引‘誘’明軍深入腹地,等明軍的那些靠兩條‘腿’追擊的步兵們疲於奔命之時,再殺個回馬槍,一舉全殲這群漢人。

此外,噶爾丹接見了俄羅斯人的使者,來的是一名哥薩克人,沙皇一直將兵力部署在歐洲,可是為了防備南方,在接近漠北‘蒙’古的腹地駐紮了一支哥薩克騎兵,明軍光複關內之後,哥薩克人立即警懼起來。開始尋求盟友,而準噶爾人顯然符合他們要求,幾次嚐試著接觸,先是噶爾丹並不理會,可是如今。與大明開戰,口葛爾丹自然要拉攏一切可拉攏的朋友。

王信是北鎮撫司的一名校尉,早在三年前便奉命潛伏漠南,他化身一名達斡爾族人的身份,達韓爾族原是契丹人的後裔,主要分布在內‘蒙’古莫力達瓦斡爾族旗、布特哈旗、阿榮旗以及遼東一帶,在此以前,達斡爾人分布於外興安嶺以北的阿爾丹河流域到外興安嶺以南‘精’奇裏江河穀,東起牛滿江、黑龍江下遊及部分鬆‘花’江流域,西至維季妖河流域的黑龍江北岸河穀地帶。

清末明初,那個時候關內關外‘亂’成了一團。一群俄羅斯人入侵黑龍江流域,江北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等族遭到野蠻的掠奪與屠殺,被迫內遷。因此,整個關外到處都分布著達斡爾族人,他們或幾個上百。或獨身一人,扮成達斡爾族人。自然也很難被人發現。

王信在關外倒也結識了一些流散的達斡爾族人,既學習了他們的語言。又努力的融入他們的生活,如今倒是活脫脫的流‘浪’達斡爾人了,他每日挑些貨物在關外隨處走動。有時打聽一些‘蒙’古人的消息,有時繪製些複雜的地形地貌,詳細記載下來。

他戴著皮帽,穿著一身襖子,看上去很是落魄,由於常年行走關外。皮膚黝黑,一臉風霜的‘摸’樣。肩上挑著一些貨物,迎著毒辣辣的陽光,終於順著沿路上放牧‘蒙’人的指點抵達了準噶爾的金帳附近。

這是一片無數‘蒙’古包組成的部落,不時有戰士騎著戰馬來回奔馳,在外圍還建了櫥欄,到像個極大的營盤,此時大戰在即,磨刀馬嘶聲連綿不絕,一些人大聲的用‘蒙’古話打著招呼,王信定了定神,挑起貨擔走了過去。

“什麽人?”準噶爾人加強了戒備,一斤。打手 卜頭目帶著十幾斤。部下見有陌生人來,立即騎馬迎??了過來,手按住了刀柄。

“賣貨的,聽說偉大的博碩克圖汗驅逐了所有的明朝商人,想必部族裏是極缺商品的了,我這裏有一些上好的衣料還有香粉,想必部族裏的‘女’人一定喜歡,這全是關內進來的貨,您不妨看看王信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商人特有。心消,毫天畏懼的在幾個‘蒙’古人麵前放下了擔子,推薦勉先引,物來。大明已向準噶爾人宣戰,原先的友好關係一下子互為仇敵,準噶爾人自然不會再容留漢商們進入他們的領地進行‘交’易,因此將所有的漢商全部驅逐了,王信說自己聽到了消息,趁著漢商的勢力退出了草原,前來賣些商品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做生意的,自然是以追逐利益為目的。哪裏有空子便往哪裏鑽,那些‘蒙’古人自然不能從中看出破綻。

“你是‘蒙’古人?哪個旗鉚??”對方顯然並沒有輕易相信。

“不,我是達斡爾族人。”王信回答道。

“達斡爾族人?”那人狐疑的深望了王信一眼,王信平靜的與他目光接觸,並沒有表現出心虛。

“我們要搜檢搜檢你的貨物。小頭目薦於相信了王信的話,下了馬來,朝貨擔走去。

他翻了翻,從中挑了瓶胭脂塞入懷裏,笑嘻嘻的道:“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王信點了點頭,挑起貨擔,正要走,卻不防那小頭目嘰裏呱啦的在他身後說了幾句話,王信連忙回頭,嘰裏呱啦的回了一句,那個頭目才用‘蒙’古話道:“進去吧。”

方才那小頭目說的是生澀的滿文,達斡爾內遷之後,逐漸開始學習滿蔣,因此,但凡是達斡爾人,都‘精’通滿語,那小頭目故意說出滿語一試。正是試探他到底是否真正的達斡爾人。

王信道了聲謝,進了‘蒙’古包中,扯開嗓子開始大吼起來,這些天來。由於噶爾丹驅逐了漢人,已經許多天沒有商人來這裏做買賣了,王信的嗓子網劉吼出,‘蒙’古包裏便立即鑽出了許多的‘蒙’族‘婦’‘女’和孩童,王信擺上貨,‘婦’‘女’們開始挑選衣料和香粉,而孩童則圍著貨攤拍手玩笑。

兩筐子貨一會兒功夫便賣了個幹淨,他撿起了攤子,找了個老‘蒙’人商量著借宿,那老‘蒙’人到是豪爽的很,讓王信進了‘蒙’古包,還死活不收王信的借宿錢,王信自然道謝不斷。將攤子放入老人的‘蒙’古包內,便與老人一道出來閑聊了幾句。

從老人的口中得知,老人是東‘蒙’古托克托旗人,額哲汗戰敗之後,托克托旗的‘蒙’古人來不及退走,隻能留下來向準噶爾人稱臣,原本還以為準噶爾人會向從前一樣濫殺一通,可是這一次,準噶爾人卻沒有大開殺戒,他們將各部‘婦’孺都聚集在王帳附近,收編了托克托人的勇士編入了準噶爾人的騎兵,說白了,這些托克托‘婦’孺成了準噶爾人的人質,一旦部族的勇士發生變‘亂’,那麽準噶爾人便向他們的親人揮刀。

王信心裏暗暗記住,心想難怪這王帳附近有這麽多‘蒙’古包,連綿十裏不絕,原來是準噶爾人找了這麽多的“人質,在自己身邊。

正說著,突然有幾個凶惡的士兵過來,瞄了王信一眼,其中一人推開老人,朝著王信道:“達斡爾人。你叫什麽名字?”

“鄂布斯。”王信連忙道出了他的假名。

“鄂布斯,你是從遼東還是關內過來的?”那人按著刀柄,不懷好意。

“從遼東進的貨。”王信頗有些緊張,在‘蒙’古,由於貨物奇缺,‘蒙’古人對待貨商還是極為友好的。根本就不會使用這麽粗暴的語言,因為‘蒙’古人需要的商品都從這些人手裏購買到,一旦把人家嚇跑了。恐怕再也沒有人來這裏做買賣了,沒有了商品,部族的‘蒙’古人就算銀子再多,也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而已。

那人微微點頭:“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大汗要見你。”

王信心裏打了個突,手不自覺的往腰畔的匕首移去,難道是‘蒙’古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王信頗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斷,畢竟他在關外這幾年做的很隱秘,以至於沿路上遇到的鄂布斯族人都以為他是自己的族人。這些‘蒙’古人是怎麽發現的,他心裏正猶豫著是不是拔出匕首來朝自己‘胸’口來一刀,因為一旦被這些人拿住,到時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大汗叫我這個做買賣的小民做什麽?”王信決定試探試探。

“羅嗦,自然是問你遼東方麵的情況,快跟我們走,否則大汗等急了,發怒起來可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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