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攻占盛京
塊塊岩石和冰塊順著城垛砸下來,而城下更多的雲梯悍不畏死的倭人順著雲梯向上攀爬,片刻功夫,一架架的雲梯上,猶如沾滿了螞蟻的方糖,城頭上摔落下來的巨石順著雲梯滾下,立時砸落下一片人。^^
最艱險的並不是他們,而是在城下扶梯的倭人,他們有的腦袋被石塊砸中。有地身上被利箭射中,但是他們隻要不死。都還會狠狠的用自己的肩膀死死地頂住雲梯,讓更多人順著雲梯攀爬。
“全力反擊他們打下去下去傑書似乎被這些倭人嚇了一跳,滿人確實也很勇敢,但是這種勇敢是強者征戰時所迸發出來的戾氣,而這些倭人,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勇往直前,這種勇敢,已經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
“弓箭手拔刀。”傑書又下了一道命令,白刃戰恐怕要開始了,城牆上的清兵必須做好準備,把攀上城牆的倭人統統趕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刷刷……一柄柄散發著寒芒的長刀拔了出來,握在清兵的手裏,他們多少有些緊張,眼眸中散發著茫然,畢竟,這裏的大多數人或許學習過騎射,或許曾經好勇鬥狠,但是他們並沒有真正經曆過戰場,許多人甚至被眼前的架勢嚇壞了,在冰雪夾雜的遼東,有人握刀的手捏出一把冷汗。
倭人們前仆後的繼續向上攀爬,或許在下一刻,一塊巨石滾落隨時可以砸爛他們的腦袋,隻是沒有人後退,他們為前途而戰們原本就置身於地獄之中,就算是死,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地獄而已,而如果能夠登上城,那麽他的命運就可以改變,至少們可以每日嚐到香噴噴的米飯,更為關鍵的是果任何人後退,就算是逃過了一劫,回去之後,按照德川綱吉定下來的規他們也別想活下去。他們沒有退路隻能勇往直前。
正在這個時候,當許多倭人上了雲梯盆一盆被燒的滾燙地油也被狠狠地潑了下來。有的正在仰頭攀登梯子地倭人,迎麵就被熱油狠狠的澆在臉上身上。頓時發出了一股如烤肉一般的可怕味道。帶著呼號落下,甚至還會把身後地同伴一起砸下去
可所有的一,卻仿佛絲毫不能動搖那些倭人進攻的**梯倒下了,下麵會有數十個倭人立刻不顧對方的箭矢和石塊,奮力的重新將它舉起狠地頂上去。梯子上的倭人被打落了,下麵會有更多的倭人依然不顧死活地重新爬上去
就連在後督戰的察哈爾人與漢人都不由得暗暗乍舌絕對不是一群戰士,他們的心裏想是一群瘋子,一群野獸。
在倭勇猛地攻擊之下。終於有倭人成功的登上了城牆。等待倭人地城牆之上早已經準備好地無數柄刀劍
第一。第二個。第三個……一個一個倭人剛剛跳上城牆。立刻就會被人類地士兵亂劍分屍。或者被紮出十幾個血窟窿。可是倭人哪怕是拚死。也會奮力地衝向麵前密集地刀劍怕是用自己地屍體地體重。
也要試圖將清軍地守軍開哪怕一丁點地距離便自己地身後地同伴上來地時候能減輕一分壓力
終於。守軍開始出現傷亡了
一些幸運地倭人據住了城牆地一角。圍成一個小圓。在狹窄地城道上。與清軍開始白刃。在他們地身後。更多地倭人開始湧上。開始將這鮮血澆灌地一點兒空隙不斷地拉大。擠壓清軍地空間。
傑書半闔著眼。站在城樓上。身畔擁簇著一批躍躍欲試地將領。在這個時候。傑書反而鬆了口氣。因為他看到倭人雖然凶悍。可是戰鬥地技巧和經驗實在低劣。這些人正如他們地表現一樣。可以像野獸一樣前仆後繼地發起進攻。可是他們似乎並沒有經曆過多少戰陣。甚至連簡單地握刀動作。都不十分規範。他神色肅然地擺了擺手。朝著一名佐領輕聲下令:“帶你地部下將這些倭人趕下去。”
“喳。”佐領打了個千。立即對身邊地戈什哈一個神色。那戈什哈立即傳令去了。
城牆的多個地段已經陷入了白刃戰,刀光劍影之中,伴隨著哀號和呻吟的吼叫,許多人倒下,更多的人擁擠上來,可是在一陣號角之後,圍住倭人的清兵開始逐漸後退了一些,而一隊全副戎裝挺著長矛的列隊橫掃過來,這些人,才是殘存下來的銳健營、驍騎營精銳,相比於那些根本沒有經曆過戰陣的滿人來說,這才是精銳中的精銳……
在城下,眼看一批批倭人已經登上了城牆,德川綱吉已經興奮的下達了命令,五萬早已做好準備的倭人又發出了驚天的怒吼,蜂擁著向城下衝鋒。
源源不斷的倭人一浪接著一浪猶如潮水一般向著盛京城湧去,這種聲勢,令城牆上的清軍不由得膽寒,這倒不是他們害怕,而是敵人實在太多了,一浪接著一浪,屍積如山的城牆、城下、不斷的有一隊隊的倭人源源不斷的踏著
屍體衝過去。
精銳的清兵迅速的掃清了攀上城牆的倭人,他們持著長矛,直接橫排衝過去,所過之處,任何用短兵似乎負隅頑抗的倭人都被直接刺死在城道旁,可是很快,滿人就發現,這些倭人根本掃無勝掃,一批人躺下,更多人順著雲梯登上城牆。由於有倭人登上了城牆,從而導致城牆上的清兵不能對城下的蜂擁而來的倭人射擊,城下的倭人阻力比之那些先鋒不知小了多少,是以才可以源源不斷的奔到城下,攀爬雲梯,登上城牆支援城牆上的倭人。
傑書這個時候才發起急來,抽出腰間的長刀,不斷的呼喝著各將率人堵住缺口,擠壓倭人空間。
攻城戰一支持續到了傍晚,這個時候天空陡然又飄落起鵝毛大雪來,慘烈的爭奪戰中先是炮擊的聯軍占了上風,清軍的不由得一瀉,隨後倭人開始攻城,清軍站在城牆上射殺下了一大片,等倭人登上城牆清軍在城牆上仍然占了極大的優勢,可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知疲倦的倭人分成數批不斷的增援,源源不斷的生力軍不斷的將城牆擠滿,而清軍的人數顯然還是太低了,雖然傷亡遠遠低於聯軍,但是聯軍有著數以十萬計的預備隊隨時補充至連察哈爾騎兵還未出動,隨著時間的推移長達近十裏的城牆道上,已充斥了倭人,而清軍,則不得退守附近的街巷,以期望負隅頑抗,傑書在一隊戈什哈的擁簇下迅速的退出了戰鬥。
占領了城牆的倭人迅速被打散開來部分人向著街巷挺進,圍剿負隅頑抗的滿人部分倭人則對來不及退走,守衛在城門附近的清兵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刺。
終於重的盛京東門徐徐的打開,為了它知有多少倭人流幹了鮮血,不知多少人變成了冰凍的屍體。
察哈爾騎兵開始擺出了陣型,額哲汗架著馬刀打馬來到了隊首,身後的騎兵安靜的安撫著悸動不安的戰馬,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下一刻,該是他們出場了。
額哲汗的聲因為興奮而帶著一些嘶啞:“勇士們,察哈爾人回來了。”
察哈爾騎兵高呼著回,是的,他們回來了,曾經草原的王者部族,汗之宮殿的侍衛在林丹汗時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恥辱之後,終於又回來了。
“殺。”額汗的彎刀向前一指,首先勒馬開始提速,身後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叫聲,隨後,馬蹄開始噠噠響起,越來越多,越加密集,大地在顫抖,耳膜中隻剩下無數馬蹄踐踏大地的聲音。
察哈兵匯聚成了一條洪流,隨後向著城門的門洞,在漸漸的加速之後,終於發出了最後的衝刺……
…………………………
傑書回到了他的府邸,四的戈什哈一臉死灰的護在堂外,遠處的東方傳來一陣陣喊殺聲,以及馬蹄的雷鳴響動,而在附近的街道裏,一陣陣的哀號也傳了出來,隻有這座府邸,卻是靜悄悄的。
緊接著,一個個神色匆匆的清兵進入了府邸,走入了傑書所在的正廳,將一份份不遠處的戰報傳了進來。
“報,王爺,察哈爾騎兵衝入城了,協領索圖爾率隊在永正巷拚死抵抗,額圖爾大人請求增援。”
…………
“報,倭人占據了皇姑巷,阿爾哈圖戰死。”
…………
“報,巴克什大人率人逃了。”
…………
“報。”這一次稟報戰局的戈什哈聲音在顫抖,眼眸中滿是恐懼:“一隊倭人占領了昭陵大碑樓,正在往隆恩門趕,昭陵將軍抵擋不住,求情王爺率兵增援。”戈什哈看到傑書仍然是木然的無動於衷,不由得嘶聲竭力的苦苦哀求:“王爺,太宗先皇的陵寢一定不能落入賊人手中,請王爺發兵。”
傑書手指狠狠的掐著梨木太師椅的扶柄,木然的神色中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發兵?哪裏還有兵?盛京都完了,社稷都不能保全,難道能獨獨保全昭陵嗎?退下去吧,不必報了。”
若是在平常,傑書說出這句話簡直就是誅心之言,昭陵乃是皇太極與孝端文皇後的陵墓,在昭陵的附近,還有太祖努爾哈赤的福陵,作為努爾哈赤與皇太極的子孫,他對先皇的陵寢不管不顧,若是給人聽了,就算是圈禁都還是輕的,不管他是不是金黃帶子的近親宗室,還是堂堂的親王,就算是斬頭示眾都不為過。可是再此刻,恐怕誰也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了。
那戈什哈雙眼通紅的退了出去,而傑書仍然坐在太師椅上,他的思緒早已飄出了這混亂的盛京城,飄出了這慘烈的戰場,任何事情他麵前仿佛已經不重要了。其實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奉命守衛遼東,掌管五大營精銳,如今五大營已折損了一
京失守,整個遼東也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境失守隻題,太祖太宗的宗廟不能保全人的根基落入了賊手,數十萬滿人的命運被他葬送,到了此刻,他已絕對沒有了活路,就算是現在給他一匹快馬匹忠勇的死士,保護著他殺出城去日夜兼程,逃到了山海關,逃入了關內,他也是死路一條,而留在這裏呢?留在這裏他會被聯軍俘獲,不管是察哈爾人、倭人還是漢人恐怕都不會讓他們繼續活下去,隻是在臨死之前要經曆一番羞辱和折磨而已。
既然如此,傑書已是死路一條都救不了他,而奇跡是不會出現,明知要死,誰還會關注那些身外之物呢?什麽家小,什麽宗廟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傑書目光終於落在了一旁桌幾上匣子裏的紅丸上,鮮紅的紅丸很是妖豔,仿佛在向他招手,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終於伸手將紅丸捏在了手指之間,早在一個月前,早知大事不妙的傑書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而吞下這枚紅丸恐怕是他最好的結局,捏著紅丸的食指和拇指有些顫抖,隨後,傑書的口輕輕微張,仿佛生怕不能下定決心一般,飛快的將紅丸塞入口中,隨後,他飲盡了桌上一杯早已冷卻的**。
一切完畢之後,傑書的神色反而輕鬆起來,他的手指倚在桌幾上,輕輕的敲起了節拍,腦中先是一片混亂,隨後逐漸清爽起來,他突然想起了戲文中的一句詞句,不由得吊起了嗓子,他原本就是個戲劇個愛好者,在局勢還沒有這麽壞時,這個曾經風流的王爺不知養了多少個戲班子,那一句極熟的旋律自他口中漸漸吐納出來,手指隨著節拍在桌幾上敲打,戲語委婉,帶著一絲蒼涼,又帶了些許的悲意……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台,棲~鳥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這原本是明末子孔尚任的詩詞,哀悼亡國之痛的淒慘曲句,如今自康親王傑書吊著昆腔唱出來,實在是說不出的悲涼,隻是他要哀悼的恐怕不是江南,而是遼東。
《這裏注明一下,《哀江南》是康熙三十八年寫成的,書裏麵把這個詞套進去的時候在這個曆史還沒有出現,不過我覺得這個詞實在太多應景,拿出來給傑老頭唱唱,讓他也體會體會亡國之痛,額,各位大大們,就當這個BUGG是個屁,放過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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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在廳堂的戈什哈們先是被四麵傳來的各種廝殺聲嚇得膽戰心驚,而在此刻,廳內突然傳出一陣康親王的昆腔,那昆腔詞句悲切,曲聲委婉,更是讓戈什哈們心慌意亂,可是王爺已經吩咐過,任何人不許打擾,是以,雖然盛京城陷落迫在眉睫,賊軍也隨時可能紛杳而至,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也沒有一個人進去打擾,這些戈什哈原本就是康秦王府的家奴,主子上任遼東,他們便充作了親兵,因此,對傑書還是忠心耿耿的,沒有一個人敢於悖逆他的意思。
可是隨後,曲聲突然嘎而止,就此,廳內再也沒有了一點兒聲音,幾十個戈什哈先時並不以為意,可是過了片刻,裏麵仍然是一點兒動靜也傳不出,此時,一個佐領已滿身是血的帶著一隊兵丁勒馬進了府邸,老遠便傳來他的聲音:“王爺,快隨末將殺出城去吧,北門尚沒有被賊人拿下,請王爺速速準備,賊人馬上就要攻入這兒了。”
仍然有動靜……
那佐已下了馬,帶著一隊敗兵與幾個康親王戈什哈低聲說了幾句,那幾個戈什哈默默的站在一邊,讓開一條道來,他們不敢去違背主子的命令,可是卻默認這個佐領去看看裏麵的清醒。
佐領已極快的推開了一門縫,正要踏入門檻時,立時發出一陣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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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我覺得寫得蠻好,可能大家看著有點悶,至少把傑書這個人物算是徹底交代了,今天下午去照了婚紗照,嗯,大冬天的穿著漢服在一個空調壞了的房間裏擺了幾十個POSS,不得不說,冷死俺了,現在還在吸鼻涕玩,小弟這個月三十號結婚,有很多要忙的東西,但是我保證每天至少五千字是不會段更的,段更就木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