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節 不能相認
陳思吟的語氣頗為蠻橫,讓我無法不起疑。加上方才喝下的清粥裏明顯做了手腳,更是讓我生了必須出去探一探的念頭!
隻是,陳思吟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仔細的瞅著她的表情,卻沒有發現鄙視、厭惡外的情緒。一時有些疑惑,又很快的將多餘的念頭拋卻。
管她什麽想法,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的兩個護衛呢?”
這個並不寬敞的房中,隻有我與陳思吟兩人,也不知道李大煞與許唯現在如何!
“他們被關在另外的地方,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們一起離開!”說完,陳思吟也不再搭理我,轉身走了出去。
“好好看著裏麵的人,不許出任何的意外!”房門關上後,隱隱聽得她跟守在外麵的人吩咐。
一碗粥下肚,身體回暖,我縮著身體躺回被子裏,慢慢閉上眼睛。
剛才的粥裏,陳思吟下了迷藥,我故意裝作不知將清粥盡數喝下肚,自然是因為如今一般的迷藥迷不倒我!
因著此前在京城時多次被迷藥所害,這兩年多的時間裏,我刻意拜托韓林與慕容盈盈‘調理’我的身體,如今一般的迷藥對我不會起作用。在此間我曾多次接觸到各種類型的迷藥,聞的多了,這些迷藥的特殊味道,也記了個大概。
如今要迷惑陳思吟,自然得裝作中了迷藥的模樣,好好的躺回床上休息。我也不怕自己會一覺睡到天亮,夜半時分被驚醒,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必然!
迷糊中睡了過去,從噩夢中驚醒時油燈已熄,房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陳思吟未曾幫我換下身上髒汙的衣裳,任由我和衣躺在被中,卻在床邊的矮櫃擱置了一套的幹淨。穩住情緒,我循著記憶伸手抓過衣裳換上。
紅袖必定被她拿走,不再我的身邊。手邊沒有趁手的武器。好在她又是下藥又是派人監看,並未把房中的窗戶釘死。
看不到外麵的情況。我起身貓著身體摸至窗邊,小心且謹慎的將窗戶推開,並未急著跑出去,探聽了一番門外的動靜,確定毫無聲息後才輕鬆地撐著窗沿跳出窗口。
外麵是一個雜亂的院落,野草叢生,像是久無人打理。沿著牆壁摸索到可以看到方才所處房門處的樹影下。卻發覺整個院落裏一個人都沒有,那看守的人早已溜走。
不由好笑,自己也太驚慌了些。院門已被損壞,無力地半掛在牆壁之上,夜深人靜,外麵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扭著腰擺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外麵是一條並不寬闊泥巴路,因著白日裏下過雨的緣故,路麵泥濘,四處都是顏色渾濁的積水。
觀察了一番周圍。我縱身跳上周圍海拔最高的一株香樟之上,舉目眺望著四周。除去昏暗不明的月色,一絲多餘的光線都沒有。
正懊惱的煩憂著要不要蠻橫的闖入周圍的人家裏麵,恐嚇他們說出李墨白的住址。遙遠的遠處突然亮起火星子般細弱的光芒。透過叢叢樹梢間看去,根本不甚清晰,若不是它突然亮起,我根本無從發覺。
想著打擾人家休息始終不厚道,那裏突然亮起燈火,必然有人未曾歇下,便提氣向著光芒亮起的地方飛去。
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我順利地落在一座並不顯然的宅邸外,比起方才所見的破敗房屋,這裏顯然要好上許多,青磚白瓦,幹淨整潔,周圍樹木林立,卻無其他人家,平添了幾分寧靜之感。
想了想,還是沒有選擇直接闖進去,我抬手叩響了院門。能在這裏住著的人,必然是鳳凰閣的人,自然應該知道他們閣主的住所罷?
我追隨著李墨白的腳步而來,自然隻需打聽與他有關的事情就好,其餘的、哪怕鳳凰閣與東雲國勾結,皆非我此刻感興趣的事情。
好半晌,皆無人應答,裏麵的燈火反而熄滅。
這裏的主人不想見客?我有些鬱悶,隨即毫不猶豫的飛身躍上院牆,輕飄飄地落在院中。
光線不甚明亮,院中的輪廓我隻看了個模糊,隱隱聽得泉水‘叮咚’的聲音,不遠處有一灣清澈的湖麵,倒映出黑沉沉的夜景。
鼻尖花香撲鼻,嬌柔的花朵在夜風中婀娜多姿的搖擺著自己嬌軟的身體,多種不同的色彩顯露出各種各樣的風情。
“可是季薇?”正前方的陰影處,傳來清冷又飄渺的聲音,我猛然抖了一下。抬手捂住嘴,差點掉下淚來!
真的沒有想過會有如此之巧合的事情,我不過想來找這裏的主人問路,卻已誤打誤撞的進入了他的住宅。
這,能稱之為緣分嗎?
我極力地控製著發顫的身軀,憋住要滑落眼眶的淚花,害怕他要逃跑而不敢出聲,隻哆嗦著一步一步的向著他的所在靠近。
他似乎感覺到詫異,點燃了放置在身邊的傳統燈籠,暖黃色光線重新亮起。燈火旁邊,一襲白衣的他正身而坐,雙眸墨黑寫滿了未及收起的心事,毫無表情的平凡麵容冷凝,如同結了寒霜。
見到我,他吃驚的從石凳上站起,寒霜瞬間消融,黑眸中染上水霧,麵上帶著不敢置信的喜悅與彷徨不安的驚憂。
那孱弱的身體仿若隨時要隨風而去,身體各處的衣角隨風而舞,更顯得空蕩、寂寥。
我極力地克製著想要撲上前的衝動,雖然想哭,卻竭力地拉扯嘴角展現出一抹笑容,“墨白!”
無需任何的懷疑,我無比確定……是他!
方才看不清周圍的景物,如今我卻借著微弱的光芒看得分明。
整潔的院落,數種花種開得妖嬈,蜿蜒的細水長流,細碎的道路鋪開,條條皆通向那如同新月般的湖泊。岸邊垂柳依依,湖中心擺放著幾顆奇形怪狀的太湖石。
這樣春暖花開、細水長流的理想地方,我曾經在腦海中細細地勾勒過無數遍。如今乍然看見必然吃驚,更多的卻是了然!
猶記得,我曾經向李墨白描述過這樣的畫麵。他那時告訴我。等事情落定,會重新找一個地方安家!
後來發生太多的事情。我幾乎將此事忘記,此刻因著這些景物而使得我的記憶複蘇,他是李墨白的事情已經毫無懸疑。
李墨白近乎癡傻,眼神貪戀的看著我,如同寶石般粲然的黑眸中清晰的倒映出我的模樣,他腳下不穩,步伐緩慢。一步步地向我走過來。
許是被夜色熏染,他的表情中帶著迷醉,小心翼翼地看著我,邊走近邊掙紮,猶豫、彷徨、無奈……多種複雜的情緒從他臉上閃過。
我知他在掙紮,雖然不知緣由,但怕嚇到他,我停在原地不敢動。心中抽搐,瞪大眼睛看著他,心中又驚又怕。驚喜交加。
我不懂得他心中的苦,一如他不知我的痛。
我耗盡全部的心神壓抑著近乎瘋狂的思緒,夜風吹拂下,喉嚨間發幹發癢。眼眶泛紅,鼻尖酸楚。
他弱不勝衣的軀體在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短短數步的距離,卻無法再靠近般,他滿臉痛苦的停了下來。
我多想直接撲倒他的懷裏,等待得手腳發麻,靈魂都開始顫抖,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唇色發白,在我靠近前,他已退了一大步,身體歪斜,扶著周邊的綠籬才站穩,“不,不,不可以。”
痛苦地低吼聲,眸中浮現出無盡的酸楚,他轉身便欲走。
他的苦痛我看在眼中,心沉沉浮浮,得不到瞬間地解脫。為何到了這一步,好不容易相愛,卻還要落得不能相認的結果?
“墨白,你且先等等!”眼看著他就要邁步離開,我不得不出聲,又見他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不禁輕移腳步,張開雙手擋在他的麵前,眼眸低垂泫然欲泣,“為什麽?為什麽要逃走?”
李墨白停下腳步轉身,眸中訝然,被夜晚熏染來的迷蒙之色從他臉上盡數褪去。我清楚地看到他悄悄地抬起右手,在左手手肘處掐了一把,他下手應不輕,疼得直皺眉頭。
黑眸恢複清明,臉色黑沉下來,眸光愈亮,如同燃燒著兩團火焰。他退後了一步,彬彬有禮的衝我彎腰行禮,“公主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陌生的語氣,帶著清冷如露水的疏離,字字如針,皆刺痛我的心。
“我來找你。”千般萬般的隱忍著,我字字泣血。怕自己太脆弱,承受不住他接下來的否認,索性自己表明底線,“你不願意承認,沒有關係。從現在開始,無論你怎麽對我,我都會一直呆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
“初兒去了慕容山莊,如今玩鬧的興致正高,待他玩夠開始想念我,我就接他來這裏!”幽幽地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我慘笑了一下,“從此,我會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你覺得我無恥也好、無賴也罷,總之我決心已定!”
怎麽可能,再次讓你逃走?
他看著我,漆黑如夜的黑眸中閃過一種又一種複雜的情緒,麵色蒼白說不出是悲是喜,回看著我的目光讓我心焦。
“公主可是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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