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節 休想如願
紀尚抬手捏了捏被褥,及時用棉絮擋住了葉落安的手。
不由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讓蕭冬辰看到。
“快凍壞了吧,宮人們肯定準備了熱水,快去泡泡,緩解一下。”推了推紀尚,示意他在蕭冬辰發現葉落安的慘狀前將他帶走,“初泡熱水,可能會有些難受,你要隱忍些。”
葉落安緩慢的點了點頭,不舍的看了眼蕭冬辰,似乎累極,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蕭冬辰想抬起頭來,我緊緊地摟著她,直(色色小說?到紀尚抱著葉落安走遠。
事後我才清楚,在紀尚找到葉落安時,他已經找到了麵紗,隻是被湖中的冷水凍得沒了力氣往回遊,然後被困在了湖中心的一座小小的島嶼上。
葉落安一身濕透,躺在冰冷的地上無法動彈,若不是紀尚及時找到了他,恐怕會有凍僵甚至凍死的危險。
我不由慶幸,幸好,一番努力沒有白費。
盡管,因為這一鬧,我再次成為了大家的飯後談資,就算是貶低的話語居多,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些人怎麽看我,當真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葉落安受了嚴重的風寒,整日裏躺在床上,醒的時候少,沉睡的時候多。禦醫開了許多禦寒的補藥,隻可惜就算過去了幾日,他的身體是依然那麽冰冷。
好在葉落安的武功底子深厚,就算被凍成了這樣,卻即使的運氣內功護住了心脈,隻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並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我將麵紗還給蕭冬辰,她終於沒有再扔掉。
葉落安的凍傷未愈。蕭冬辰臉上的淤青,卻是漸漸的消失。
基本上,隻要有時間,蕭冬辰都會偷偷的跑去看望葉落安,卻也礙著他人的閑言閑語,不敢逗留太久。
不像我,無所顧忌,不想看著他人的臉色行事,索性就強行的要求藍田山莊的主事為我換了歇息的院子。幹脆的搬到了葉落安的旁邊。
想要看看他情況的時候,撐著院牆一跳。就到了他的院子裏。
紀尚與周藍陵本就住在這附近,倒也常常出現,為葉落安運功護體,驅趕嚴寒。每一次為葉落安運氣後,他的臉色都會要好上許多,倒是比吃藥都還要神奇。
隻是,直到上西山打獵之前,葉落安也沒有恢複過來。
我聽聞。此前的每次。第一名都是由葉落安奪得,今年他無法參加,於是第一名究竟會花落誰家。便懸疑起來。
雖說蕭俊禁止皇宮內出現賭博行為,但是仍舊有不少宮人開始偷偷的下起了賭注,其中呼聲最高的人,便是上騎都尉梁北其。
梁北其此人的武功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是既然大部分人都往他身上下注,想必至少騎射不會差。不過,總該比不過紀尚與周藍陵吧?
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兩人並不參加。紀尚需負責西山的警衛,時刻保護蕭俊的安全,周藍陵則要代替葉落安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比如計算每個人的所得,務必要處事公正,監督不許摻假之類的。
我猜想梁北其再怎麽厲害,應該是無法勝過已有充分準備的我。所以,我並不擔心。
隻是,卻沒有想到,在前往西山打獵的前一夜,發生了一件我必須要贏過他的事情。
漸漸進入了十一月底,天氣益發嚴寒,冷風從藍天山莊呼嘯而過,留下一地的冰冷。
雖然我並不想,但是回京城後,我開始習慣性的失眠。
每一個夜晚,躺在枕上的那一刻,都會避無可避的想起在定城時,與李墨白洞房花燭的那一晚。腦海中反反複複的回想著與李墨白的記憶,於是,便隻能失眠。
睡不著,我也不會勉強自己去睡。倘佯在記憶中,未免不是治療失眠的好辦法。
這一夜,我披衣起床,在不驚動林林與陸馨的情況下溜出院子,熟練的閃躲過那些巡夜的守衛,摸向南邊的溫泉。
在如此嚴寒的氣候,能在每日裏跑溫泉,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隻是溫泉隻有一個,白日裏總會優先供蕭俊的那些個女人使用,輪都輪不到我,便想了此辦法。
南邊並無主子居住,巡夜的人少了許多,就連丫環婆子及小廝們都很少經過這裏,偶見一兩個守夜的人,也多抱著暖爐在打盹。
冒著寒風穿梭許久,終於看到了溫泉近在眼前,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又豎起耳朵來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詫異了一下。與平常不同,這次似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發聲地離溫泉這裏不遠,再次豎起耳朵聽了聽,我估摸著也就一牆之隔,應是在溫泉東邊的那塊大假山的後麵,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有外人在,我自然不能褪掉衣服自在的泡溫泉,懊惱的咬了咬唇,猶豫起來。
人家既然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說話,必定屬於隱私。我無意探聽他人的秘密,所以,唯有離開。
想到無法泡溫泉,有些懊惱,整張臉皺在一起正準備離開。卻聽到那邊陡然拔高了聲音,貌似是在提到了蕭冬辰。
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怎麽會有女人三更半夜在這裏與人討論著蕭冬辰呢?另外的人又是誰?
想走,卻終歸沒有抵過內心的好奇,我側頭將耳朵貼在假山之上,仔細的聽著對麵傳來的聲音。
好在溫泉邊上,這石頭整日被熱氣蒸騰,倒是不涼。
或許是恐慌剛才的聲音驚擾到巡夜的人,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梁大人,您當真要納八公主為妾?”嗯。方才就是聽到了這個聲音。
“那自然不可能,再怎麽下賤的公主。那也是公主,比你們這些宮女強!”這個男人的聲音,稍微有些耳熟,今日裏應該有聽過他的聲音。“我自然是要續弦。”
不過,居然敢罵蕭冬辰下賤?好小子,姑奶奶先記住你了!
娶蕭冬辰做續弦?哪家的小子,也未免太妄想天開了吧?
那個女人,是個宮女?宮女與男人私會?哼,要是被抓到。要砍頭的吧?
隱忍著心裏冒起的怒火,我繼續偷聽著。若是他們說的過分。我就直接拽著他倆去見蕭俊,看以後誰還敢亂打蕭冬辰的主意!
“大人,你好壞!”是那個宮女嗲聲嗲氣的聲音,重重地喘著氣,有些乏力的樣子,無端讓我惡寒起來。“既然大人知道她是公主,還想娶她?癩蛤蟆是吃不到天鵝肉的。”
“吃醋了?”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輕笑了一下。“如果是別的公主。癩蛤蟆的確吃不到。但是八公主嫁過四次,也被休了四次,早就成為了皇家的恥辱。蕊兒怕是不知道吧?皇後娘娘早就有話。朝中隻要有人想娶八公主,就把八公主嫁給他!”
“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我怎麽不知道皇後娘娘有這麽說過?”叫蕊兒的宮女原來是皇後趙春茵身邊的人。
這下可有意思,要是我抓她個現行,皇後怕是要氣歪臉吧?
不過,與皇後對抗這件事,需要慎重再慎重的考慮一下。
“你一個奉茶的宮女,能知道什麽?”男人的聲音更加低啞,微微帶著情欲,蕊兒嬌喘連連,聲音裏蕩滿欲求不滿的渴求。
我頓時羞紅了臉,明白過來他們在那邊做什麽事情。
頓時想要跺腳,這兩個不要臉的,也未免太膽大了些。
“我可是認識皇後娘娘的親侄子,話從他嘴裏出來,自然不會有假。”
“梁大人,眾所周知那八公主笨手笨腳又愛哭,您能忍受她?”蕊兒一邊嬌喘,一邊還在細數著蕭冬辰的不是。“就算您能忍受,皇上怎麽會同意?”
我這一腔怒火無處發,差點忍不住想跳過去抓現場。
梁大人?梁大人?到底是誰?
“我因何要忍受她?把她娶回家後擺一邊,當成鋪路石,成就我的官路就好。實在忍受不了,利用完後休了她就好。”男人笑得開懷,又一邊邊喘著粗氣,“別看她不受寵,好歹是個公主,非那些大家閨秀可比。將她擺在家裏,我就是皇親國戚,哪是那些個毛頭小子能比上的榮耀?皇上那邊更好說,隻要我明天取得打獵的第一名,再順理成章的提出來便好。”
“大人心腸可真狠。”蕊兒不依的碎碎念起來,“那奴家怎麽辦呢?身子都給了你,一旦查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放心,我梁北其又豈是忘恩的人?”
竟然是上騎都尉梁北其?當真是好的很。
以為他們的事情無人知曉,梁北其繼續樂開了花般絮叨著,“等我真正的出人頭地,一定納你為側室。等休了那蕭冬辰,就扶你為正妻。我說過,這輩子就隻愛你一個人!”
“真的嗎?”那蕊兒就被這幾句甜言蜜語給哄騙了過去。
再次聽了一下,那邊似乎行進到了關鍵部分,不再開口說話,隻剩下濃濃的喘息聲。
我轉身要走,又覺得不能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握在手心,檢查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甩手將小石子朝假山後丟了過去。
不待小石子落地,我提氣往地上蹬了一下,身體如浮光掠影,瞬間離開了原地。
一路快速奔回房間,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經過前幾日葉落安跳湖一事,我已經認定蕭冬辰是葉落安的人,豈能容他人染指?
既然被我聽到了這件事情,我不可能保持沉默,這件事,必定要徹底攪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