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節 強搶人妻

“你們的關係真好。”一旁的淩蘭見我們這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我咬牙切齒,“淩蘭,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他們這三就沒有一個好人。”

“淩蘭?”葉落安突然眨眨眼睛,然後恍然大悟的盯著淩蘭,“我想起來了,你不是烈城的城主,淩晨的姐姐嗎?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葉大人。”淩蘭恭敬的向葉落安行禮。

我不禁白了葉落安一眼,當初他可是親自帶著淩蘭一夥人上京城,好歹一路上相處了那麽久,如今居然才記起人家?

“那時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子呢?怎麽沒見他?”葉落安哪壺不該提哪壺,問完看見淩蘭變了臉色,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也不想想,如果薑城還與淩蘭在一起,能讓她去青樓做舞女嗎?

淩蘭過去經曆了那麽多,隱忍了那麽多,想來,薑城終究是覺得淩蘭不夠……幹淨,所以離開她了嗎?

淩蘭的眼淚在眼眶轉啊轉,低著頭半晌不說話,我正想著要不要岔開話題時,淩蘭突然放聲哭了起來,“薑城,他死了!”

一夥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淩蘭。

薑城死了?為什麽?

想著,我就瞪向葉落安,“你是不是沒有將他們平安護送到京城?”

“不,不是。”淩蘭卻是搖頭,“薑城是在京城裏,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的?我愣了。

“是我,害死了他!”淩蘭徹底的哭了出來。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洪水終於找到了缺口,氣勢磅礴的傾瀉而下!

我與其他的三個男人麵麵相覷。一時糊塗,見她哭得實在是傷心,索性挪動屁股下的凳子靠向淩蘭,將她攬到自己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我想,我已經沒有言語可以用來安慰。

淩蘭經曆過那麽非人的事情,被自己的母親算計,默默的忍受了那麽多次完全是出於被迫的床第之事,終於還剩下薑城可以給她幸福……可是,薑城卻是死了。

薑城死後。她如何還可能擁有幸福?

淩蘭的情緒激動,哭得聲嘶力竭。聲音喑啞了,依然在默默的留著眼淚。

記起當初的事情,這哭聲,就像是錘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我有些難受的握了握拳,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當初我是不是不應該撮合他們?

若是當日我沒有撮合他們,而是讓他們各自分開的話,至少今日淩蘭不必承受如今的失去之痛吧?

被淩蘭感染。我的喉嚨也有些哽咽起來。難過的低頭靠在淩蘭的脖頸間,啞著聲音,“對不起。”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沒有撮合你們的話,至少你們還能相忘於江湖的吧?

聽到我的話,淩蘭卻是搖頭,聲音喑啞到幾近無聲,“不…不是林姑娘的錯。”

“那就不要難過了,告訴我怎麽回事,或許,能為你討回一個公道。”我扶起淩蘭,直直的看著淩蘭已經哭腫的眼睛,扯著嘴角對著她笑了笑。

“怎麽回事?”那邊,周藍陵與紀尚一頭霧水。

葉落安那時曾抵達烈城,自是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簡略的與周藍陵、紀尚解釋了一番。自然,沒有將淩蘭受辱一事說出來,隻說她當時是被人欺負。

周藍陵與紀尚了然的點頭,目光都集中在淩蘭身上,等待著她的下文。

“說出來會好受點。自然,如果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會勉強你的。”我鼓勵的看著她,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將她的消息通知給淩晨。

淩蘭搖頭,眼淚汪汪甚是惹人憐愛,“並不是不告訴你們,隻是那個人的不簡單,我不想連累你們。”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微微笑了笑,“想來你還不知道我們幾人的真正身份吧?我重新介紹一下,我本是當朝左相的六女兒,真名東方梨。”

唯有這個時候,我為自己是東方雲奇的女兒略微的、小小的慶幸了一下。

如期的看到淩蘭瞪大了她嫵媚的大眼睛。

“這個三位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葉落安你認識,這位是周藍陵,雖然隻是閑官一個,卻深得皇上的喜愛。這位是紀尚,禦林軍的總統領,深得皇上的信任。”收拾好情緒,我向淩蘭眨了眨眼睛,“以我們的身份,就算無法救你,自保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此時的話,本隻是安慰淩蘭的話而已,卻不想一語成讖,到最後我們真的沒能救到淩蘭。

淩蘭的故事,聽來很長,其實說來很短。

淩蘭的母親趙靜田死在獄中後,淩蘭雖然悲痛欲絕,卻與薑城過上了很平靜的一段生活。

雖然沒有宴請賓客,卻也拜了天地,正式結為夫妻。

兩人經曆許多才終於走在一起,都刻意的避開了過去,日子過得甜蜜蜜。

隻是,有句老話叫做好景不長。

今年開春的元宵佳節,淩蘭與薑城一起上街觀看熱鬧非凡的元宵燈會,掛彩燈猜燈謎,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卻不想,因為人流擁擠,在街頭失散。

淩蘭心慌意亂,四處亂竄尋找自己的夫君,卻不想在穿過一串燈謎時,撞到了一位公子的懷裏。

這位公子氣宇軒昂,看上去就像是天神般尊貴不已,淩蘭自知撞到了不該撞到的人,急急忙忙的道了歉,匆匆忙忙的逃開了去。

之後,淩蘭早就將這件事情忘卻,卻不想,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某日,一頂大紅的花轎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茅草屋外,並且蠻橫的為淩蘭換上新娘的喜服,拖她上了花轎。

薑城與其父薑管家自是極力的阻攔。卻是寡不敵眾,兩人都被生生地被亂棍打死。倒在了血泊之中。

見薑城與薑管家身死,淩蘭當即就想要追隨而去,卻被阻攔了下來。那些人綁住了她的手腳,又蒙住了她的眼,帶著她到了一處從未見過的宅院。

在這宅院裏,她再次見到了曾在元宵節時見到的那位公子。淩蘭很肯定是他,因為他身上那攝人的氣度與無可掩飾的貴氣,不可能會讓人認錯。

就這樣,淩蘭成了那位公子的侍妾。但是除了容貌,淩蘭卻對這為公子的事情一無所知。包括姓名。

自殺多次都被人救回,想刺殺這位公子卻沒有一次成功,終於便灰了心。

隻是,那位公子數次想與淩蘭行夫妻之事,唯獨這一點淩蘭抵死不從,那位公子一怒之下,便將她送入了青樓。說是要讓她吃些苦頭,迎客、賣弄風情、跳舞……除了沒讓人碰她之外。處於青樓要做的其他的事情。淩蘭全部嚐遍。

直到,今日遇見了我。

淩蘭不知那位公子的真實身份,淩蘭也隱瞞了自己的姓名。因此那位公子也是不知淩蘭就是烈城城主淩晨的親姐姐。

“為什麽,不聯絡淩晨?”聽完,我十分不解。處於水火之中,自己的弟弟也在四處搜尋自己,為什麽不向淩晨求救?

淩蘭苦笑,最終收斂了笑容變成了眉目間的哀愁,“我不想讓世人知道,晨兒他有個我這樣不堪的姐姐。”

“可是淩蘭,淩晨他不會在乎這些。而且,你也沒有不堪一說。”我頗不讚同淩蘭的想法,淩蘭怎麽就不堪了呢?先後所有的事情,都非她所願,難道世人就要因此苛責與她?

這些事情,何曾有哪怕一件事情是她的過錯?

“林姑娘,那是因為你不懂,名節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淩蘭苦笑,卻又有些羨慕的看著我,“我無法,像林姑娘那般開放。”

名節,能當飯吃嗎?我撇嘴,但是想自己非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不夠了解她們的想法,隻得抿唇不言。

也並非我不在乎名節,隻是這東西,有的時候可以視若珍寶,甚至是配上性命去保護。但若是已經失去,又怎麽可能讓人隨著它一起消逝?

我願意為李墨白守著自己的貞操,絕對不會讓其輕易被人奪取。但是假使真有那麽一個意外,我不會輕生,我依然要好好的活著,依然要為李墨白尋得另外一隻蠱蟲。

甚至於,如果李墨白不介意的話,我依然可以跟他在一起。

不是不在乎,隻是沒有必要,因為它而來折磨自己與關心自己的所有人,而已。

記起淩晨說過,他想做一個護院,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這個願望,我抿唇,還是決定勸慰淩蘭一番。

隻是在我開口前,淩蘭卻已經搶先一步,起身跪在我們的麵前,低頭叩首,“求求你們,不要讓晨兒知道,我還活在這個世上。”

“淩蘭,快起來。”我一驚,便忘記了方才的事情,上前就要扶她起來。

淩蘭卻是不從,“若你們不答應,我隻能長跪不起懇求你們。”

我無奈歎氣,“我答應便是,你快起來。”

淩蘭固執的抬頭,一一從周藍陵三人的臉上掠過,見他們點頭,才鬆了口氣。

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我憂心了一下,有些鬱悶的看了看其他的三人,“左相府有門禁,我不能回去太晚。另外,左相府有個狗屁規矩,夜晚不得留宿外人。”

“林姑娘不必擔心,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淩蘭怕給我添麻煩,連連的搖頭。

我看向那三個男人,紀尚與葉落安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周藍陵的身上。想了想,便明白過來,紀尚與葉落安均是未成親人士,貿然帶陌生的女子回府,隻怕流言蜚語明日就會飛滿整個京城。

周藍陵卻是不同,他已有妻兒,隨便一個理由便能將淩蘭的身份搪塞過去。

周藍陵也很配合的點頭,“那就委屈淩姑娘去我府上小住些時日,我家娘子最近總吵著無聊的緊,正好勞煩淩姑娘陪她說說話。”

淩蘭本是不願,一聽周藍陵提起他有娘子,便含笑點了點頭。

總算放了心,笑看著淩蘭說我會常去看她,便揮手與她道別。然後抬手指著葉落安,“葉落安,你且送我回去,有事想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