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節 洞房花燭

我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猶豫不決,身體卻不給我猶豫的時間,變得益發無力,。

深深地呼吸口氣,想著自己已經這樣,必須得邁出腳步去,便英勇的邁出腳步,想走到李墨白的房門口去。

哪知腳步才邁出去,身體就無法再維持平衡,單腳根本就站不起來,華麗麗的往地上撲倒。

沉悶的聲音過後,猝然而來的疼痛,倒是讓我勉強清醒了一點點。

我忍著疼痛,雙手撐著地麵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力氣。試了幾次,都是徒勞。

“墨白,。”被逼無奈,我隻得啞著聲音向李墨白求助。好吧,這也算勾引他出來的辦法之一。

這些日子,我躲著他,他也躲著我,好久都不曾好好說上幾句話。

隔壁的房門口依然緊閉,要不是風千情確定李墨白在房內,我還真會以為房間裏的燈火隻是我的幻覺。

好半晌,才聽見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李墨白帶著他似笑非笑的狐狸麵具閃了出來,狐疑的看向我的方向,“小梨,是你嗎?”

我粗重的呼吸著,壓抑著心裏麵最原始的衝動,微微的點頭。之後,想起李墨白看不到,有氣無力的開口,“是。”

李墨白這才顯得驚慌,慌忙上前來扶我,卻在觸及我的身體的瞬間,就驚訝的‘咦’了一聲,“小梨,你的身體怎麽這麽燙?”

邊說,又抬出手來撫上我的額頭。

李墨白的手本是正常的溫度。或許帶著點微涼,但是對於全身都在燒著一團火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解暑的良藥。所以在李墨白的手貼上我額頭的瞬間,我不由自主的湊上前,更加貼近李墨白的身體。

“你發燒了。”李墨白卻沒有察覺我的異常,隻以為我是受了風寒,彎腰將我抱在懷中,邁步跨進我的房間裏麵。

或許是在邁入我房間的時候,李墨白發覺了我房間的異常,腳下一頓,“小梨。你房間的擺設變了嗎?”

“嗯。”我點點頭,強忍著心裏的欲望。抬手將李墨白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

看著李墨白那性感的薄唇近在咫尺,我不由困難的吞了口唾沫,不自覺的抬手挽住李墨白的脖子,差點就直接吻上去。

不過,還不是時候,。

我暗暗地用力往自己的手上掐了一下,靈台恢複一絲清明,掙紮著從李墨白的懷裏掙脫出來。哪知雙腳剛剛落地,卻沒有站立的力氣。腳下一軟就要往地上跌去。

李墨白慌忙抬手將我拉住。卻發現我全身都滾熱滾熱,覆手在我的脈搏上探尋一番,皺著眉開口。“小梨。你怎麽了?”

總算察覺我的異常,我軟軟的歪在李墨白的懷中,吐氣如蘭,聲音裏都帶上自己無法控製的情欲,“我服了‘春回’,迷藥春回。”

“春回?”李墨白瞪大了眼睛,然後驚慌的看著我,臉上不加掩飾都是擔憂之情,“你可知道春回是什麽嗎?這可不是隨意就能吃的東西。”

第一次看見李墨白如此不加掩飾的神情,我微帶得意,“我知道,之前,我曾用春回撮合慕容宮晨與陸彩兒。我對春回的了解,不會比你少。”

李墨白緊緊地抿住薄唇,皺著眉看向我,看上去依然顯得猙獰的臉孔上隻有焦慮。想來,他已經明白我要做什麽。

隻是,要了我,真的讓他這麽為難嗎?

“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見李墨白始終沒有表示,我終歸還是有一分的惱怒,拂袖想要從李墨白的懷中退出來,卻再次不穩向地上倒去。

李墨白再次將我撈進他的懷中,聲音竟然有些發顫,“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這個問題,你之前已經問過。”我晃了晃頭腦,死死地握拳壓製著心中那股格外空虛的衝動,笑看著李墨白。“如果你忘記我的回答,那我就再說一次。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願意。”

我願意,隻看你願不願意。

“可是如果這事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

“墨白,你娶我吧,!”我打斷李墨白的話,嘴角噙著淺笑,“你看不到,卻也感受到了吧!我的房間,被布置成了喜房的模樣,紅燭,紅棗,花生,大紅的綢緞全部具備。就連蓋頭,都有。”

邊說,我邊從懷中掏出了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蓋頭。房間,是我拜托陸馨與死書呆子等人布置,蓋頭也是陸馨買來,隻可惜來不及趕製喜服,我隻好穿了一套自己認為最好看的衣裳,好在也是紅色,不會差很多。

時間趕得這麽緊,將就一下也就罷了!

“小梨。”李墨白的身體抖了起來。

“娶我,嗎?”我將手中的蓋頭遞到李墨白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強行壓抑著的關係,心裏的渴望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

李墨白拿過蓋頭,抬手輕輕地撫摸著,或許是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能耽擱,正要開口說話,我終歸是心慌或者心虛起來,急急忙忙的搶先開口,“你願意讓我死?還是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李墨白愣了愣,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嘴角浮現起愉悅的笑容,這笑分外璀璨,卻也格外的純粹,竟然比之那妖嬈若罌粟花的笑容還要惑人,美到讓我離不開視線。

我還在發愣,李墨白突然抬手,將手中的蓋頭蓋在我的頭上,無比虔誠而認真的看著我,“小梨,沒有來客,沒有祝福,也沒有禮儀隊,現在,你也願意嫁我為妻嗎?”

隻此一句話,我頓時淚盈於睫,心裏浮現出滿滿的粉色泡泡,夢幻般美好,聲音哽咽起來,“我願意。”

我等了那麽久,怎麽會不願意呢?

我願意願意,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呀,!

“那好。”李墨白無比小心的扶著我跪在地上,自己也跟著跪在我的的身邊,麵朝著門外灰蒙蒙的天空,舉起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李墨白誠心請月下老人作證,願意娶東方梨為妻,此生此世願隻得她一人為妻,白首不相離。”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被淚水朦朧的視線透過頭上的蓋頭看向李墨白,滿心的欣喜,如願以償、得償所願的喜悅早就將我淹沒,以至於看著李墨白沒有任何的言語。

“到你了。”李墨白感受到我的視線,抿著嘴唇笑得開懷。

“啊,哦。”我慌忙的回過神,勉強抬手抹去臉上縱橫的淚水,“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東方梨誠心請月下老人作證,願意嫁李墨白為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磕頭。”李墨白拉住我的手晃了晃,然後對著天空恭敬的行了三個大禮。我慌忙學著李墨白的動作,同樣虔誠的行了三個大禮。

“娘子。”李墨白柔聲的喚了一聲,聲音溫柔的可以恰出水來,同時掀開了我頭上蓋著的紅蓋頭。

他這一句娘子,更是讓我的心癢不已,努力的壓製著就快要奔騰而下的欲望,本來就酡紅的臉頰更是紅得可以擠出血來。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太過高興,太過幸福,所以真心的害怕這一幕為假,害怕一覺醒來,一切都已成空。

“娘子,喝交杯酒。”或許是聞到了酒的香味,李墨白抬手從放置著紅燭的案頭取下兩個玉質的酒杯來,遞了其中一個給我。

看到兩個酒杯,我才如夢初醒,恍然驚醒過來。心裏的喜悅褪去大半,湧上來的隻有無盡的心酸。

這酒裏麵,被我下了‘四季如歌’,。

如果飲下這杯酒,一覺之後,李墨白真的就將徹底的忘卻所有關於我的事情,包括今夜成親之事。

像是被人用一記重錘錘在心上,心在一瞬間被撕裂,酸楚疼痛難當。

‘四季如歌’,沒有解藥。中毒者在一覺之後,會徹底的忘卻施毒者想要他忘記的那個人,或者某一件事情。

可是,並不代表它就無解。當初因為被無數蛇驚嚇到昏迷,李墨白對我下了‘四季如歌’,導致我徹底的忘記了那晚的事情。

不過,十年之後,我卻模糊的記了起來。由此可見,‘四季如歌’的毒性,會隨著時間慢慢的化解,最終失效。

雖然不知道李墨白中‘四季如歌’的話,恢複對我的記憶需要多久的時間,可是並不是全無希望。

希望,還是有的。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我抖著手接過酒杯,顫巍巍的繞過李墨白遞過來的臂彎,將杯中的清酒倒入喉嚨。

‘四季如歌’,對施毒者是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也不會有副作用。陸馨曾如此說過,所以此刻我很放心。

酒的清香入喉,伴隨著強烈到讓人覺得頭暈的酒勁,我一下沒有穩住,身體就向前麵的李墨白歪去。

李墨白順勢將我抱了起來,抬手將身後的房門關上拴好,輕輕地將我放置在床上。靠著柔軟的床畔,我隻覺身體益發饑渴難耐,呼吸更加急促,身體忍不住就自發的扭動起來,想借此減輕炙熱的感覺。

“小梨。”李墨白輕聲地呼喚了我一聲,嗓子喑啞而伴隨著情欲,坐在床畔,俯身低頭用吻封住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