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節 砸下黑鍋
“你還有什麽話說?”蕭清陽冷冷地看著死書呆子,清透的目光裏麵隻有不屑。
那種光看一眼就會覺得厭惡的眼神,讓死書呆子不由自主的驚懼起來,身體更是猶如陷入冰窟,凍得直發抖。
“不要怕。”眼見死書呆子嚇得快要對著蕭清陽跪下,我忙站到死書呆子的身邊,伸手拽著他的衣角,“你隻管將實情說出來,其他的事情,我來為你做主。”
“師父。”死書呆子驚懼的看著我,我微笑著,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
“你放心,我在這裏,沒有人敢對你怎麽樣。”看死書呆子仍舊那麽的恐懼,我隻得再次鼓勵。“所以你盡管將事情說出來,我會幫你。”
“本來,我一個人坐在房中喝酒,突然聽到外麵有聲響,於是走到窗戶邊上想要看看外麵,突然有人在我的頸間用力地敲了一下,我就不醒人事了,。”死書呆子有些局促,臉也微紅,“醒來之後,就發現自身赤身**,跟……睡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人陷害的?”那慕情冷哼一聲,明擺了就不信。
“正是如此。”死書呆子輕聲回答。
“這話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慕情冷冷地瞥了死書呆子一眼,“苗大人初來這裏不久,會有誰想要陷害你?而且,這大白天的借酒澆愁,太惹人懷疑了點。”
“慕情姑娘這話有欠妥當。”我看著她微笑,“你既然相信梁不凡是被人陷害,為什麽又懷疑苗祁是主使者呢?況且,梁不凡會武功。苗祁卻隻是一介書生,怎麽看都是苗祁處於不利的位置吧?”
“誰知道苗大人有沒有幫凶?”慕情卻是一聲冷哼。
我的眼眸冷了下來,眼神如刀。“慕情姑娘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我是幫凶嗎?”
“誰知道呢?”慕情無理的很。
看著蕭清陽那縱容的態度,我的神色徹底冷下來。我要是不發威,她們當真以為我這麽好欺負不成?連她蕭清陽的丫鬟。都可以隨意欺辱我?
“夫人,慕情不知道我的身份,您難道也不知道嗎?您的丫鬟口無遮攔,無的放失,不知道您打算如何處理?”我此話一出,慕情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
或許,她萬沒有想到。我會拿身份壓她吧?
在這尊卑有序的社會,無論是東方梨的身份,還是那個人私生女的身份,都不可能讓慕情如此般侮辱我的吧?
“慕情,退下。”蕭清陽麵色不變,低聲嗬斥一聲。
既然得了理,又豈有饒人的道理?“夫人對自己的下人,未免也太縱容了一點,這知道的說您體恤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護短呢?”
“這事,。我自然會公平處理。”蕭清陽亦是含著笑看著我,隻是那笑容看上去怎麽都像綿裏藏針。
“之後呢?”我偏頭向死書呆子繼續追問著。
“之後?”死書呆子迷茫的看著我。
“之後,比如為什麽會被人發現?比如為什麽會有人守在你房間之類的?”我提醒道。死書呆子是不會撒謊的,相識這麽久。我自然相信他。那麽,如果梁不凡說得也是事實的話,這不明擺著是一個陰謀嗎?
明顯,有一個或者兩個會武功的人,將他們兩人打昏,然後脫光他們的衣服讓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可是,再怎麽說,居然會被人發現,也太巧合了一點吧?
我抬眸看了蕭清陽一眼,靜待死書呆子的回答。
“因為,他是先醒來的人。”死書呆子有些害臊的看了看不遠處跪在地上的梁不凡,“他陡然尖叫一聲,將我嚇醒了。”
“所以,梁不凡尖叫,引來了其他的人?”我試著分析,“最先闖進房間裏麵的人,是誰?”
“是奴婢。”從後麵轉出一個丫鬟大打扮的人,對著我微微福身,然後對著蕭清陽跪下,“奴婢是偏院負責打掃的丫鬟怡紅,陡然聽到有人在苗大人的房中慘叫,奴婢還以為是苗大人出了什麽事情,所以就想進去房間看看。然後就見到……,奴婢當時嚇壞了,跌倒在地上尖叫起來,然後就將偏院的護衛引了過來。”
“你一個清白的姑娘家,居然直接闖進陌生男子的房中,是否不太合理?”我怎麽想,都覺得這未免太過巧合,。
“苗大人的房門,是沒有關的。”叫做怡紅的丫鬟低聲回答。
“沒有關?”我暗自揣摩起來,那敲昏死書呆子的人是來不及關上房門,還是不方便關上房門?
“夫人,這事您怎麽看?”猜不透,幹脆將難題拋給蕭清陽。她刻意趕來這裏,不就是專門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嗎?
“去把今日在偏院當值的所有人都叫來,挨個詢問他們是否有發現可疑人物進入偏院。”蕭清陽對著她身後的慕情吩咐。
“是。”慕情領命而去。
蕭清陽拿過魚食,繼續逗弄起湖裏的錦鯉來。
我百無聊賴的站在一邊,眼神在死書呆子與梁不凡的身上轉來轉去,想著會不會他們兩人裏麵,有人撒了謊。不過,應該不是死書呆子,很有可能是梁不凡。
上次下毒事件,他也牽扯其中,的確有些可疑。
看蕭清陽玩得不亦樂乎,陸馨似乎有些憤恨,抬起腳隨意一踢,一顆碎石子就跌進湖裏麵。波瀾頓起,水花四濺,驚走了大半的錦鯉。
蕭清陽也沒有動怒,微微回身看了陸馨一眼,繼續往湖裏丟著魚食,不一會兒所有的魚兒又遊了回來。
不一會,慕情帶著約莫三四十個丫鬟小廝走了過來。我不由膛目結舌,區區一個偏院而已,居然要這麽多人伺候?
“拜見夫人。”那些人動作利落,齊齊朝蕭清陽行禮。
“我問你們,今天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人物進出偏院?”蕭清陽並未叫他們起來,反而直接問道。
“沒有,。”所有人齊聲回答。
我冷哼一聲,“自然不會有可疑人物進出咯,這擺明就是府裏麵的人做出來的事情,怎麽會是可疑人物呢?”
“那你以為該這麽做?”蕭清陽抬眸看著我,目光冷冽。
“讓他們將今日自己所見的人列一份清單出來,然後一一核實他們去偏院的理由。這麽做雖然麻煩了些,但是如果真是有人陷害苗祁與梁不凡,隻要沒有人撒謊,就必定能從這清單上麵看出疏漏來。”
“如果沒有疏漏呢?”慕情反問。
我目光一冷,看向死書呆子與苗祁,“那麽,他們兩人裏麵,必定有人在說謊。”
“如果是那種輕功較好的高手,估計他們也不可能看到。”陸馨瞥了眼那些跪在那裏的丫鬟小廝,冷淡的說道。
“那樣的話,就該請夫人加強這裏府裏的警戒才是,這接二連三的發生出現紕漏,我看這府裏的侍衛,該換換了。”順著陸馨的話說著,我微微對著蕭清陽欠身,“清單的事情,就麻煩夫人,我等先告辭。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陸馨,苗祁,我們走。”
“師父,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待走到蕭清陽看不見的角落,死書呆子焦急的看著我,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怎麽可能會跟一個男人……”
“我相信你。”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死書呆子微笑,“隻是,你有沒有看清楚,在背後襲擊你的人是誰?”
死書呆子回想了一下,搖頭。
“這大白天的,為什麽要在房中喝酒呢?”我歎息,如果沒有喝酒,也不會那麽讓人懷疑吧?畢竟有喝酒壯膽一說。
“我有些憂心明年春天的會試,。”死書呆子底氣不足的囁嚅著。
“對自己沒有信心?”我笑看著他。心裏卻明白,像死書呆子這麽膽小的人,居安思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應該肩負了親人與鄉裏鄉親的希望,身上的壓力必定不小。
“不是。”死書呆子搖頭,“我隻是擔心,京城裏麵的那些人,隻認銀子不認人。”
“呃。”這倒是很有可能。
“放心吧,到時候我跟葉落安打聲招呼,讓他與會試的考官打聲招呼,這會試的錄取務必要公平。”我信誓旦旦的保證,這葉落安的背後是那個人,我才不信這麽點事情他都做不到,“或者說,我讓葉落安直接錄取你算了?”
“不行。”死書呆子堅定的搖頭,“身為君子,怎麽能做這等苟且的事情?我自當堂堂正正的考取功名,這才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那些殷勤期盼的父老鄉親。”
“看不出來,你還有那麽一點誌氣。”陸馨在一旁取笑著。
“這是骨氣。”死書呆子一本正經的反駁,我們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片刻,死書呆子又垮下臉,“要是我跟……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事情傳出去,隻怕會被取消會試的資格。”
“放心,我會還你清白。”我用力地拍了拍死書呆子的肩膀,“沒有做過,沒有證據,他們就算想要傳出去,也不過是謠言罷了。謠言,通常不攻自破,過段時間就會被所有人遺忘在腦後。”
“真的嗎?”死書呆子憂心忡忡。
“自然是真。”我再次拍著胸膛保證,“你還是仔細想想,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或古怪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