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節 念念不忘

“杜清歌昨晚沒有回來?”

無奈與淩晨在月老廟呆了一晚上,因實在找不到地方睡覺,我無奈跑到滿是灰塵的橫梁之上躺了一晚。次日清晨,與淩晨回到城主府將身上清理幹淨後來到大廳欲吃早餐時,聽到了這個消息。

“嗯。”楊少臨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神色變了變,“聽侍衛說昨夜你們去月老廟祈求姻緣,你們一起出去,我以為杜公子會與你們在一起。”

我轉頭看向隨後而入的淩晨,目光晦澀起來,“半路上,我把他丟了。”

“我馬上派人去找他。”淩晨腳步未停,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我也要去找他。”我埋著頭,雙手緊握成拳,內疚不已。雖然不知道杜清歌是否是第一次來烈城,可是如果他有事情不能回來,總會差人來報個信。

而且,淩晨不是說有派人照顧他嗎?如今,毫無音訊,要讓我相信沒有出啥事情,除非看到他本人完好無損的回來。

“月回,不要衝動。”楊少臨衝上前拉住我的手,“這裏的路我們都不熟悉,萬一杜公子隻是迷了路,等下他找到路回來,我們又要去哪裏找你?”

“可是我放心不下。”如果不是我將他半途將他丟下,或許他就不會迷路。“我來過這裏,這裏的路我算是熟悉,不會迷路。”

“我陪你一起去。”安楚站出來,對著楊少臨說道。“小回的脾性你也知道,在這裏等她也放心不下。”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看了看安楚,我偏頭拒絕。自從上次拒絕之後,我們之間還沒有單獨相處過。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萬一杜公子真有什麽危險。我們也相護照應。”楊少臨看了看我為難的神色,終於鬆口。

“那我還是守在這裏,萬一杜公子回來。我也好派人去通知你們。”慕容宮晨建議到。

“嗯。”我無奈點頭,既然大家都這樣覺得。再不願意讓他們倆跟著,我也隻好同意。這是我惹出來的事情,本不想麻煩他們,最近給他們惹來的麻煩太多,感覺我都要成麻煩精了。

好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罷。

“烈城如此之大,我們就三個人。該去哪裏找?”走出廳門,安楚問道。

“應該去問問淩晨,他說昨天有派人照顧杜清歌,杜清歌不見的地點,應該有侍衛知道才是。”我想了一會說道。杜清歌不見,想必淩晨也很內疚吧。“我們就沿著那個地方去找,可能會得到一些消息。”

“他在那。”楊少臨抬起下巴,指向右邊的小路。

我轉頭看去,見淩晨垂頭喪氣地慢慢走過來,心裏‘咯噔’一聲響。“淩晨,有得到消息嗎?”

“對不起。”淩晨歉疚地看我,抬手遞過一塊碎木頭來,“這是昨天我吩咐照顧杜公子的那個侍衛我在手上的東西。他被人打昏,至今昏迷未醒。”

我的手有些發抖,結果木頭查看起來,碎木頭邊緣的鋸齒並不規則,似乎被強行拆分下來一般,邊緣還留有斑斑紅色的血跡。

“那個侍衛,有受傷嗎?”帶著希冀的眼神,我看向淩晨。

淩晨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這麽說,杜清歌真的出事了。我瞬間紅了眼睛,提起裙角就往門口飛奔,不行,杜清歌要是因我而死,我這一生都將要活在內疚之中。

李墨白的事情,我身上就已經背負太多,若是還加上杜清歌,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別說杜清歌的家人朋友。

“月回,不要衝動。”楊少臨閃身聽到我眼前,用力地將我拽住,“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你一個去,絕對會有危險。”

“那我該怎麽辦?”我想掙脫楊少臨的鉗製,他卻益發用力地拽著,哪怕我的手腕泛紅,也不放手。

“淩城主已經派人去尋找,我們就在這裏等消息。”楊少臨斬釘截鐵的開口,且不容我反駁的拖著我往回走。“烈城雖大,卻始終是淩城主的地盤,找個人對他來說,肯定不是難事。我們要先養好精神,等找到敵人,才能與他們大戰一場。”

第一次看見楊少臨用這麽認真地神色跟我說話,我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打也打不過他,隻得乖乖地隨他往回走。

“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杜公子,並將他平安救出來。”經過淩晨身邊時,他帶著歉意對著我笑,然後決絕地轉身離開。

我想跟他說,你身上有傷,需要好好休息,他卻已經大步離去。

一整天,楊少臨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視線的範圍,不會離開我一米遠。就連我上廁所,都萬分堅決地跟在外麵。

寢食難安地呆了一天,月上柳梢頭時,一天不見身影的淩晨終於出現在大廳。

“可有打聽到什麽消息?”我放下已經被我扯得七零八落的殘花,緊張地站起來。

淩晨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我失落地坐回凳子上,憤憤地將殘花掰成幾截,甩在地上。

“那有沒有無夜樓的人,或者是其他可疑人物出現在烈城?”楊少臨顯得比較鎮定,當即分析起來。

“沒有發現無夜樓的人出沒,可疑人物也沒有,不過……”,淩晨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神色變了變。

“不過什麽?”安楚接口。

“有人說,在天月樓看到疑似通緝犯簡行模樣的男子。”

“簡行?”我禁不住拍案而起,這種時候,簡行怎麽會跑出來湊一腳?莫非杜清歌與他也有什麽關聯,杜清歌的失蹤與簡行有關?

“怎麽辦?”慕容宮晨轉頭看向我,所有人都知道我與簡行有天大的過節,李墨白也是因他而失蹤。既然在此刻遇上,難免一戰。隻是不知道杜清歌失蹤是否與簡行有關係,所以問我這兩件事。該怎麽辦?

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簡行此人,我非要親手將他送下地獄。隻是……我偏頭看向安楚。簡行畢竟是安楚的師父,如果我要殺他。自然不能讓安楚為難或者阻攔。

“不用顧及我,我與他之間,隻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安楚堅定地搖頭,寒雪般的眸子裏,帶著冬天般的肅殺氣息。

“那好。”我點點頭,偏頭看向淩晨,“麻煩你繼續幫忙搜尋杜清歌的下落。我要去天月樓。”

不管是否是簡行,我都必須確認一番,如果真是,這次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我陪你。”楊少臨二話不說就站起身來。

“對於膽敢傷害墨白的人,我自然要去會一會。”慕容宮晨也站起來,一向平和的表情裏,難得有戾氣浮現。

“我也去。”安楚同樣堅決地看著我。

心裏一暖,我重重地點頭,簡行的武功,遠不是我能夠匹敵。人多不僅可以互相照應,還能有更多的勝算。

待到達天月樓時,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這個花紅柳綠、脂粉飄香的地方。我曾經來過。

“沒想到竟是這裏。”慕容宮晨看著我,哀歎一聲。

去年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即一個白眼附贈過去,“去年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要不是當時你把提示藏到這裏來,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嗎?”

“都已經過去,舊事莫提。”見我有些動怒,慕容宮晨很是幹脆地混淆視聽。

我翻個白眼,停在天月樓門口,抬頭仰望著高高地華麗樓宇。

“慕容公子、林姑娘。”兩個穿著烈城侍衛服的男子迎上前來,因為楊少臨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所以侍衛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尊貴,從而沒有向他問候。

“人還在裏麵嗎?”慕容宮晨含笑回應,接著問道。

“在,請隨我來。”兩個侍衛皆是手執腰牌,堂而皇之的帶著我們走入天月樓,那些個迎客的女人不僅沒有阻攔,還親自帶起路來。

這區別待遇,去年我還是說自己要賣身,才終於得以進入裏麵。

慕容宮晨悄悄靠近我身邊,故作神秘地湊近我耳邊,“去年沒有跳完的那支舞,可要再來一遍?”

“我不是來玩的。”我沒有好氣地白他一眼,快步幾步,離他遠遠地。

“什麽舞?”楊少臨耳朵很尖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他胡說呢,哥你不要相信他。”我拉住楊少臨的衣袖,不讓他靠近慕容宮晨。

“幾位官人,來我這天月樓,可是有什麽要事?”一個花枝招展的綠衣女子身姿妖嬈的迎出來,看樣貌還很年輕,嬌嫩的如同牡丹花一般,隻可惜在臉上施了一層厚厚的脂粉,有些破壞美感。

“是你?”女子將我們巡視一番之後,目光落在我身上之時,眼神明顯有些驚愕。

“我們認識?”她此話一出,我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也覺得有些眼熟起來。在這天月樓裏麵我認識的人,才想了不到一秒鍾,腦袋裏麵就閃過一個人名,“牡丹?”

我怎麽會將她給忘記了呢?這可是我的仇人。

“陳年往事,大家都不要再提。”慕容宮晨跳出來打圓場,格外有禮貌的對著牡丹笑,“我們此次前來,是想找一個人,還望姑娘能幫幫忙。”

“官要做事,哪能容我等小民講理。”牡丹眼波流轉,看了兩個侍衛一眼,對著自己的姑娘抿嘴一笑,“你先出去迎客,他們我來招呼就好。”

“是,媽媽。”那個姑娘有禮地對著我們欠身,又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要找誰?”牡丹帶著我們繞過香豔的大廳,轉入後麵的亭台樓閣。

“我們要找住在白舒閣裏麵的恩客,還望媽媽通融。”

“找他?”牡丹愣住,臉色變了變,“你們來晚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方才他帶著個腿腳不便的公子急急忙忙地從後門逃走了,還欠了我房租沒有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