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惜柔自己先去食堂吃飯,從早上發生那件事後,惜柔就沒有開口說話。

惜柔打完飯,自己吃飯。

境俊跟沐善拉著恩在來到了惜柔的麵前。

“惜柔,我們一塊吃。”境俊笑笑地跟惜柔說著。

見惜柔沒有反對的意思,境俊跟沐善就坐下跟惜柔一塊吃飯,而恩在就像柱子一樣杵在那裏。

“你打算站在吃嗎?”沐善還真的是服了他。

恩在剛把飯放在桌子上,惜柔就端著自己的飯菜,坐到了其他地方去。

“還不快去。”境俊踢了一下剛坐下的恩在。

“不去。”恩在根本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在強。

“你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吵架,開口道歉的永遠都是男人嗎?你是不是男人?快去。”沐善瞪著恩在。

“我們又沒有吵架。”恩在抬頭看見沐善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份上、還有境俊的眼神,他隻能妥協。“好好,我去,行了吧!”

恩在走過去,剛把飯放下,這還沒說話,惜柔連飯都不吃,幹脆走人。

“你。。哼。”恩在見她不理自己,自己也不想自討沒趣,坐下吃自己的飯。

境俊跟沐善見惜柔完全脫離視線範圍的時候,才過去跟恩在一塊坐。

“你完蛋了,她是真生氣了。”境俊看惜柔幾乎沒動飯菜。

“我知道,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恩在認為是惜柔太任性了。

“你認為是無理取鬧嗎?”沐善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恩在不知道沐善的這聲冷笑代表著什麽?

“笑有的人死要麵子咯!明明是自己的錯,卻還要說人家無理取鬧。唉,真替他感到悲哀。”沐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很明顯就是將矛頭指向了恩在。

“我錯在哪裏?”恩在知道沐善說的就是自己。

“你錯在不夠信任她,男女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為什麽你爸爸說的,你就相信?為什麽她說的,你就要質疑?”沐善真的對恩在很失望,這種事還想不通。

“我哪有不相信?”

“你也沒信啊!”境俊在他們說話間已經將飯給消滅了。“你好好給他上課,我去看看惜柔。”

“你去吧!”兵分兩路,解決他們。

“我也一塊去吧!”恩在聽沐善說的也有道理。

境俊搖搖頭。“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想看見你。”

“同意。”沐善是女生,自然了解女生的想法。

恩在皺起了眉頭,坐在那不作聲。

“幹嘛想那麽多?”霍逸想逗她開心,卻想不出有什麽法子。

“該死的家夥,居然不相信惜柔。”冷彥雖然易怒,但在惜柔的體內已經收斂了許多,現在卻被恩在氣壞了。

“沒什麽的。”惜柔一笑而過。“現在我隻想找到晨風。”惜柔對恩在已經太失望了。

“那你還會跟他在一塊嗎?”霍逸知道惜柔現在隻差一步,就知道自己心裏的那個人。

“當然是分手。你看恩在一而再地不相信惜柔,兩個人在一塊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可是他對惜柔的信任度實在是太低了。”冷彥本來是想恩在好好待惜柔,他就會真心祝福他們的,但是他讓大家失望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打算跟恩在分開了,找到了晨風以後,我就回王國,不會再來人間這個地方。”惜柔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不要。”境俊本想來頂樓碰碰運氣,沒想到卻聽見惜柔說的話。

惜柔轉過身,看見境俊一手拿著三文治、一手拿著飲料地站在身後。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呢?”惜柔又轉過身去。

“猜的。”境俊走到了惜柔的身邊。“你不可以有那種想法。”

惜柔拿過境俊手裏的三文治。“你怎麽知道我吃不飽呢?”

“我看你的飯菜基本沒動,就想著你應該是吃不飽的。”說到這裏,境俊才意識到自己被惜柔帶過話題。“你不要扯開話題。”

惜柔笑了笑。“我哪有?”

“我告訴你,你不可以有那種想法的。”境俊打開飲料,遞給惜柔。

“哪種?是不可以跟恩在分手,還是不可以回王國?”惜柔啃著三文治,喝著飲料。

“都不可以。”境俊不希望他們分手,更不希望惜柔回王國。

惜柔轉過頭看著境俊。“你是局外人,你覺得晨風、恩在誰更懂我?誰更在乎我?”

“我不知道。”境俊不能說出兄弟的好壞之分。

惜柔把吃剩下的三文治放回盒子裏,望著藍藍的天空,飄著幾片白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呢?”

境俊抱住了惜柔的肩膀。“問問你自己的心,我想它會給你答案的。”

“你是說我還是冷彥呢?”霍逸突然就冒出來說一句。

“我們都是以個體生存在她體內的,OK。”冷彥很清楚這一點。

“OK、OK。”霍逸不再說話。

惜柔靠在了境俊的懷裏,有點傷感地說道。“可我的心比我的大腦還要亂呢。”

“或許你可以回想著以前的事情的,來,閉上眼睛。”惜柔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回想你們剛剛認識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是恩在生氣的樣子、而晨風那溫和的笑容就好像陽光般溫暖。

“漸漸地,你們熟悉了,彼此深入對方的生活。”漸漸一步一步地引導著惜柔。

映入眼簾的是恩在板著臉的樣子,晨風還是那樣親和的笑臉。

“偶爾發生了一點小風波,誰在你的身邊支持著你、守護著你?”

在恩在家被趕出來的時候,是晨風在身邊給予幫助跟支持的。

“在你難受的時候、無助的時候,是誰的肩膀讓你靠著呢?僅限他們倆。”

每一次難受的時候、需要安慰的時候,都是晨風在自己的身邊。

“最後,回憶這麽久來,是誰讓你哭、是誰讓你笑的呢?”

惜柔睜開了眼睛,感動地微笑著。“恩在讓我哭過,也讓我笑過;而晨風卻是那個一直讓我笑著的。”惜柔明白了心裏那種模糊的感覺。

“什麽感覺,隻有你的心可以給你答案。”境俊有時就好像大哥哥引導著正確的道路,有時候就好像知己一樣,向他敞開心扉地聊天、談心。

“可是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惜柔的憂慮,冷彥跟霍逸也有考慮過。

“為什麽?”

“就因為恩在跟晨風是多年的兄弟。”霍逸雖然不是很了解晨風這個人,但他重情重義這一點並不假。

“如果惜柔真的跟晨風在一起的話,他跟恩在的兄弟情分也會在他們倆開始戀情之前先結束的。”冷彥也清楚恩在的個性。

也對,當時也不是晨風把感情藏於心間,今天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如果恩在肯成全你們呢?”境俊假設了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如果。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惜柔還沒有說話,霍逸就先替她說了。

“恩在雖然不是占有欲很強的人,但他也是個霸道的主。”冷彥回憶起以前的恩在的確是很霸道的一個人,唯我獨尊。

“其實呢?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呢?”惜柔借助冷彥的回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麽事?”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以前的恩在頗有領導者的風範,做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但現在的恩在在做決定的時候優柔寡斷,很容易會被人左右他的決定。”惜柔手靠在圍欄上,做思考狀。

平日裏一直在關心著他們的感情路線,忽略了本質問題,今天惜柔這麽一說,大家都好像有感覺到了。

“好像是這樣。”境俊想著以前的恩在做事雷厲風行,現在卻優柔寡斷,這的確有很大的變化,怎麽都沒去注意過呢?“你們說這會不會跟他的感情有關呢?”

“有可能。”冷彥跟霍逸同時想到的隻有惜柔。

“你們想什麽呢?”他們想到的,惜柔自然會感應到。

“我也覺得有可能。”境俊手托下巴,眼睛盯著惜柔從上往下看,從左往右瞄。

“你幹嘛呢?”惜柔推開一直在身邊轉悠的境俊。

“研究一下嘛,小氣鬼。”

“你才小氣鬼呢。”惜柔轉過身看著樓下偶爾經過的人。

“難道不是嗎?你想想啊,以前的你傻不拉嘰的,什麽都不懂,做決定的時候,要思前想後考慮很久,好不容易做了決定,被人說兩句,你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境俊給以前的惜柔做一個小小的總結。

“是啊!是啊!”其他兩人就附和道。

“我以前真的有那麽糟嗎?”剛說下,這症狀就出來了。

境俊、霍逸、冷彥三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啊你們!”被他們一笑,惜柔自己倒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剛剛還在說,現在就犯了。”霍逸現在並不認為惜柔是傻不拉嘰,而是傻的可愛。

“就是說啊!”冷彥本來還在生氣恩在那麽不相信惜柔,現在什麽氣都沒有了。

境俊捂住嘴偷笑著,惜柔捉住了境俊的手臂打了好幾下。“都怪你。”

“嘿!嘿!關我什麽事呢?不過你的確傻的可愛。”境俊別過臉笑了起來。

“不理你。”惜柔別過臉不看境俊。

“他們也有份笑,怎麽就不理我一個,你偏心。”境俊這就不同意了。

冷彥很得意地笑了一聲。“誰讓我們是她身體裏的一部分呢?是吧!霍逸。”

“對啊,要不,你也進來,怎麽樣?”霍逸也嗬嗬地笑起來。

“我才不要呢。”境俊別過臉去。

惜柔突然挽住了境俊的手臂,把頭靠在了境俊的肩膀上,境俊回過頭,惜柔沒有說話,境俊小推她的頭一下,也笑著看著前方。

“你不要老是吃飯啊你!不是說要開解我嗎?”恩在看沐善一直子啊吃飯,都沒打算說話的樣子。

“古言曰‘食不言,寢不語。’知道吧!”沐善一小口一小口地送進嘴裏,細嚼慢咽的。

“有必要那麽小口嗎?我哥又不在這。”恩在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這不是為了好看,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有助於消化嗎?”沐善說罷,自顧自吃。

恩在不和沐善廢話那麽多,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沐善看恩在那麽不耐煩的樣子,就吃的越慢。

“我先走了。”恩在等著不耐煩,起身準備要走,卻因為沐善的一句話,又乖乖地坐下了。

“走吧!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幫你挽回惜柔啊!”沐善繼續吃飯,才不緊張恩在要離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說惜柔會因此跟我分手嗎?”恩在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沐善已經吃好,放下手裏的筷子。“吃飽了,我們一邊散步、一邊談談你跟惜柔的事情吧!”

“你玩我是吧!就不能把話說完再走嗎?”恩在的耐性已經快被沐善給磨完了。

沐善環視了四周一下。“你也不想人多口雜吧。”

恩在起身率先走在了沐善的前麵,而沐善麵露得意的笑容跟上。

“說吧!”剛走到了湖邊,恩在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在了湖裏,平靜的湖麵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說什麽?”沐善故意裝傻,看恩在會有什麽反應。

“你是故意的吧!”恩在與沐善麵對麵地對視著。

沐善可受不了這樣的壓迫感,就不敢恩在鬧著玩了,免得他真的生氣,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好啦,不逗你了,等你心平氣和的時候我們再談。”人在氣頭上,再好的事情都會被他想歪的。

“我心平氣和的很。”口不對心的家夥。

“心平氣和的話就坐下吧!”沐善雖然跟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身為朋友的,還是希望他們有個幸福的結局。

恩在雖然惱沐善的愛答不理,但看在她也是想幫自己跟惜柔,他當然就坐下咯!

“老實說吧!你是更相信你爸爸說的話,還是惜柔呢?”沐善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切入主題。

沐善直截了當的問題,恩在反倒支支吾吾起來。“我。。”

“你什麽你?現在隻有我跟你兩個人,你還在猶豫什麽呢?把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給說出來。”沐善想看看惜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有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其實他們倆的話,我自己也懵了。你說我爸爸說謊的話,那怎麽會有惜柔的號碼呢?要說惜柔說謊的話,那我爸爸為什麽還會同意我們在一塊呢?”恩在對他們倆的話都半疑半信的。

“笨死了。”沐善還真懷疑恩在的腦袋是不是漿糊做的。

“那你更相信誰?”恩在想看看沐善是怎麽看這件事的。

“惜柔。”沐善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惜柔的名字。

“什麽原因讓你那麽篤定。”恩在看沐善那麽肯定的樣子,一定有自己的見解跟理由。

“很簡單的一件事嘛!人品的對比。”

“怎麽說?”

“惜柔這個人沒有心機,沒有城府,典型的被人賣完還會替人數錢的那種,我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而你爸爸就不一樣了,能夠在社會上立足那麽多年,並在建築界越走越遠,還是需要一定城府的,不知道您是怎麽看的呢?”沐善分析的十分透徹,恩在也聽得懂,隻是他臉上的愁雲未能散去。

“你說的也有道理。”恩在想了想,當初不就是因為她單純才喜歡上她的嗎?

“還有你早上的那句話一定會深深刺痛她的心的,憑什麽一個號碼你們就可以一口咬定是希爾哥毀樓的?為什麽她就要被懷疑呢?而且還是自己的男朋友?”沐善是女生,自然女生想的,她多多少少還是懂的。

恩在抬頭看了沐善一眼,接著,又在腳邊撿起石子往湖裏扔。

“打算怎麽做?”沐善也在底下撿起石子往湖裏扔。

“我要說我不知道,你會怎麽看我?”恩在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對。

“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優柔寡斷的?我還記得當初我就是欣賞你維護女朋友的男人主義,還有果斷的做事風格。”沐善回憶起那個為了維護惜柔而不惜跟父親翻臉的恩在,那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般。

“有嗎?”

“我至今還沒有忘記你維護惜柔的場景呢。”沐善真的在那個時候很羨慕惜柔有這麽個男朋友。

“當時她什麽都不懂,看到我爸爸就好像驚弓之鳥一樣,大氣都不敢喘,我不保護她,誰來保護她呢?”恩在還記得惜柔那天躲在自己的身後,瑟瑟發抖的樣子。

“對呀!一個需要你保護的女孩子怎麽會撒謊來陷害你的父親呢?”沐善知道要是把罪名硬扣在他父親的身上,隻會適得其反。因此,隻能一步步地引導他懂得誰是誰非。

沐善說得對,一個是老謀深算,一個是初生牛犢,惜柔怎麽會捏造謊話來中傷父親呢?又或許他們倆都沒有說謊呢?

見恩在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沐善起身,拍拍恩在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沐善留下了恩在自己去思考,該怎麽做?該怎麽去挽回惜柔的心。

而恩在也陷入了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