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會喝酒。”葉悠悠忍不住偷瞄房間,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門邊,故意要讓珍妮看見似的,她忙在身後衝他擺手。

“你就喝一點點嘛,重點是給我打掩護,當我的助攻啊。嗯,等我和總裁喝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走了。不過總裁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去應酬了吧,沒那麽快回來的,你早點休息吧。”

“這才八點,還早著呢,我可以等到12點。我先來跟你打聲招呼,一會兒總裁回來,我再喊你哈。我們是好朋友,你必須幫我。”

葉悠悠想說她們不是才剛認識,都算不上熟麽?

“嗯就這樣了,親愛的。”珍妮回房了。

葉悠悠重重鬆了口氣,頭皮冒冷汗。

對於一個擅長說謊的人而言,每一秒都是驚心動魄,跟演諜戰片似的。

“要去喝一杯麽?”男人的聲音冷不丁在她身後響起,離她不到半米。

葉悠悠輕撫心髒,回頭沒好氣地瞪他:“喝你個頭!”

“不喝酒,那就去煮麵。”

“我不要。”

“那我走了。”霍寒蕭說著就拉開門。

“我煮我煮。”葉悠悠急得喊,忙把門關上。珍妮現在肯定高度留意走廊的一舉一動,他就這麽走出去,還不被逮個正著?到時候她要怎麽解釋?

霍寒蕭這才從容地坐回沙發上,微笑著客氣地說:“辛苦了。”

“……”

吃完麵,也才九點。

“珍妮肯定還在盯梢,你晚點再走吧。”

霍寒蕭優雅地交疊著長腿坐在沙發裏,滿眼興味,嘴上卻百無聊賴道:“那豈不是很無聊?不如一起做點有趣的事情?”

葉悠悠抓起抱枕,往他手臂上就是一拍,“你是火車嗎那麽汙。”

“我還要工作,你愛幹嘛幹嘛。”

說著拿出筆記本,去餐桌上畫圖了。

認真工作的時間總是特別快,葉悠悠抬起酸痛的脖子,已經十一點了。

期間,男人很安靜,安靜到她都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轉頭,他已經睡著了。

一米八八的個子,一雙長腿伸出沙發外。睡姿很規矩,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心口,很典型的精英睡姿。

葉悠悠輕步走過去,本來想“壞心眼”地大叫嚇醒他,可是他的睡姿那麽安靜,她居然有些於心不忍。他睡著的時候,可比平時順眼多了。

他的眼神是極為漆黑犀利的那種,因此閉著眼睛的時候,連輪廓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長長的睫毛,形成扇子一般的陰影。

“睫毛怪麽……”葉悠悠忍不住嘀咕。

不得不說,他有一副極為漂亮的皮囊。上帝在創造這張臉的時候,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皮膚一點毛孔都沒有。

不可能沒有毛孔啊,這不科學。

葉悠悠忍不住湊近了看,眼睛像放大鏡一樣仔細盯著,“真的沒毛孔?老男人皮膚這麽好嗎?”

她不甘心,繼續靠近,一直到嘴唇都快貼上他的臉,男人猛然睜開眼。

“啊。”葉悠悠嚇得低叫,下一瞬,就被他壓在身下,頭發完全散開。

霍寒蕭獨有的煙草味襲來,重重吻著她的唇,侵略著她的呼吸。

起初這個吻是霸道的,就像之前那樣,迫不及待地要烙上屬於他霍寒蕭的專屬烙印。但感受到她的反抗逐漸失去力氣後,這個吻變得綿長起來。

霍寒蕭一手捧著她的臉,指腹婆娑她細膩的肌膚,穿入她發絲和耳後。

另一隻手扣入她指縫,夾緊,深深陷入沙發。

葉悠悠體內的力氣正一點點被抽光,身體變得柔軟,找不到一絲力氣。耳旁,隻剩下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的心快要蹦出來。

難以形容的感覺,渾身發燙。

霍寒蕭食髓知味,越吻越深。順著她的臉頰、脖子,一直吻上她的鎖骨。

大手,不知何時將襯衫從她裙中抽了出來。

直到他挑開一顆紐扣,一絲寒意侵入,葉悠悠才猛然驚醒,手忙腳亂地去推他。

“霍,霍寒蕭……快,快停下……”

霍寒蕭急躁地拉扯她的襯衫。

“霍寒蕭……”葉悠悠喉嚨裏擠出一絲哭腔。

他這才停下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慌亂無措地哀求著他,眼角泛著一絲絲淚光。

那樣的嬌柔,讓人渴盼戰有,卻又不忍心下手。

霍寒蕭心生煩躁。

這段時間,他越來越頻繁地夢到那一晚噬入骨髓的歡愉。夢中醒來,卻是一陣失落。

她的身體於他而言有著毒藥般的魔力,卻不舍得碰。再這樣下去,他非被折磨得“不行”。

“你不能這麽對我。”葉悠悠的嚶嚀,終究泄露了一絲委屈。

“你有未婚妻,我們不能這樣。”

剛才眼前浮現風敏的臉,強烈的羞恥感折磨著她。

“該死,我說了多少次,我沒有未婚妻。”霍寒蕭磨牙,“是不是我和她沒關係,我們就能這樣?”

“那也不行。”葉悠悠忙說,“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沒有好結果。他可以隨意抽身,她卻很可能萬劫不複。

“那就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霍寒蕭霸道地說。

葉悠悠閉眸,苦笑。談何容易。

她小時候也做過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夢,可從她十二歲,就已經不相信童話了。現實中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豪門婚姻要求則更嚴苛。

霍家不可能接納她這種階層的女人,霍寒蕭對她也隻是一時興趣,曇花一現罷了。

她不相信愛情。

“別說這種愚蠢的話了,霍總。”葉悠悠壓下眼淚,笑容多了一分犀利。

“我是個現實的人,男人這些虛情假意的情話,我隻當笑話來聽。另外,我也是個現實的人。我不想在自己的黃金期去生孩子,事業對我而言比孩子重要。”

所以她還堅持要打掉?她是冷血的麽?

霍寒蕭一絲慍怒,“事業?嗬,說的冠冕堂皇,但不就是為了錢麽?你要多少錢?開個價。”

葉悠悠的心被紮了一針,卻眼珠子咕嚕一轉,嬌笑反問:“霍家的種值多少錢?不如霍總您定個價。要是價格合適,我就生下來。說不定還是個兒子呢,兒子得另外加錢。”

霍寒蕭的眉心夾成一個“川”字。

他這一生做了很多交易,其中包括一些肮髒的交易,但從沒有一筆交易讓他如此惡心。

多差勁的人,才會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談價錢。

霍寒蕭像活吞了一隻蒼蠅,臉色徹底冷下來,“放心,等孩子出世,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

說罷,毫不留情地抽身。

葉悠悠忙跟著坐起,還沒來得及喘氣,霍寒蕭便已奪門而出。

“你先等等……”葉悠悠忙追出去,想說先看一下情況,結果剛一出門,就正好和珍妮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