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安琳乖乖閉嘴,埋頭苦幹,不敢再看一眼手機。這種感覺就特別像以前讀書的時候,班主任坐在麵前,她不敢碰手機,老老實實上課。

等脖子實在酸痛得厲害,她抬頭才發現,已經十點了。

“轟隆——”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暴雨“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像鞭子一般抽打著落地窗。

“風總,我先走了。”

“這麽大雨,你想淋濕?”

安琳想了想,自己的車送去修了,沒開車來。

“我打車。”

“出租車會開到樓下,淋不到的。”

“這種天氣你認為安全?”

“不就下雨嗎?”

風歐仍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拋出一句,“雷暴警告,最高等級。”

“!!!”她怎麽完全不知道怎回事?安琳有點懵。

她最近太忙了,沒時間關注天氣。

一看新聞才發現,還真是雷暴警告,新聞建議待在家裏避免出行。

“那要下到什麽時候啊?”她抓抓頭,有點犯愁。

“明天。”

“那今晚我……”

留下?

不至於吧?

“就在這睡。”

“不,不行,風總,這,這不妥吧。”安琳忙擺手。

風歐這才抬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不信任我?”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不方便。”安琳看了一眼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風歐心頭生出一股煩躁,“這隻是無奈之舉,安全不是最重要?”

安琳沒說不是啊,可是……就真的很不方便。

“裏麵有休息室,我睡沙發。”

安琳無奈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什麽時候雷暴不好,偏偏這個時候雷暴。

樓下出租車都沒有了,想走也走不了。

“還是我睡沙發,你睡裏麵吧。沙發夠大。”

“我沒有讓女人睡沙發的習慣。”

風歐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工作,一副不欲再商量的態度。安琳自然也不會不識趣地一直“嘰嘰喳喳”再說個不停。

“好的,那……晚安,你也別工作太久。”安琳進了裏麵的休息室,很大,有一張2米的大床。

床罩是白色羽毛。

真的想不到時隔幾個月,她會又一次睡在風歐的**。

準確來說,她根本都不想會再遇見他。

命運就是這麽弄人。

安琳覺得渾身黏黏的,進了浴室,看了一下有新的一次性浴袍和洗漱用品。

她這才洗了個澡,然後把內,衣褲洗幹淨,掛在浴室裏,第二天早上就幹了。身上就罩著一件浴袍,一門之隔,風歐就在外麵,想想還是有點小別扭。

算了,不想了,早點睡吧。

“篤篤——”剛躺到**,風歐敲門。

“什麽事?”安琳忙拉高被子,他裏麵可是什麽都沒穿呢。

“我想洗個澡。”

“……”

那多別扭啊。

不過她也不能讓他不洗澡啊。

安琳把自己全部藏進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進來吧。”

……

風歐推門而入,她隻開了一盞壁燈,房間內很暗,看不太清。

他沒有往她那個方向看,而是徑直走進了浴室。

一套白色雷絲掛在那兒,清純得突然間闖進他瞳孔。

下腹倏的有點緊繃。

她能瞬間擊垮他的自製力,到那種潰不成軍的地步。

曾經林薇故意在他麵前脫光,或者穿那種非常性感的吊帶裙,各種方法都用過了,他都毫無感覺。他們之間的那個夜晚,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隻記得那個與安琳的纏棉美夢。

為什麽,她能給他造成那麽大的衝撞力?

安琳,你給我下毒了嗎?

門外,安琳尷尬得想滿床打滾,她的那個還在裏麵……他一定看到了。

窘!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東西,但她還是覺得好尷尬啊。

所以說就不能夠和他同處一室,哪哪兒都是雷點,哪哪兒都尷尬。

可偏偏外麵狂風暴雨的,她又不能一股腦衝出去,萬一出點什麽意外那就掛了。

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這一晚趕緊過去吧,太難忍了。

“嘩嘩嘩——”浴室水聲一停止,安琳立刻閉上眼裝睡,都不敢呼吸。

偷偷地睜開一點點眼縫,隻在朦朧的燈光裏看到風歐寬厚的背肌。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月有鍛煉的緣故,他的背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強壯,更有男人味也更有安全感。

他的擁抱也一定更有力了吧。

這個年頭像一道驚雷,狠狠劈中了安琳的腦海,她感到羞恥,她怎麽能有這種惡心的想法?實在太不應該了,簡直可恥。

風歐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似乎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走出休息室,輕輕關上了房門。

安琳鬆了口氣。

她之前的表現一直都很好,不動心性,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的緣故,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趕緊結束吧,趕緊的,快到明天。

“轟隆轟隆——”

“劈裏啪啦——”

狂風大作,整個世界似乎地動山搖。

高樓大廈都好像要倒下了。

安琳瑟縮在被子裏,蜷縮著四肢,有些害怕。

她最怕這種天氣了,如果有個懷抱該多好。可她不能期望風歐。

她工作忙碌,獨立自主,很少有需要男人的時候。除了這種惡劣的天氣,也會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躲在他懷中盡情撒嬌,說自己好害怕。

外麵辦公室,風歐也擔心著她。他知道她很害怕這種天氣,可是,他做不了什麽。

準確來說,是他不能做什麽,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一起了……

他想起了那個夜晚,這三個月來每次擾亂他心情的那個夜晚。

也是一個暴雨夜,他們分開的那晚。他在屋簷下強吻了她,她用力推開他,說“風歐我們結束了”,一頭跑進雨裏,頭也不回。

那三個月,他每天晚上夢中都是她的背影。她跑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很努力地想要抓住她,在夢裏很著急很著急,拚命地喊她的名字,拚命地伸手,可怎麽都夠不到她,她就是不肯回頭,每次都是活生生把他給急醒。

那麽多個夜晚……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原本男人果斷,可是他在感情方麵卻似乎優柔寡斷,不及她萬分之一。

離開了他,她裏可能像從沒有認識他般過得很好,那麽的灑脫。

他卻念念不忘了這麽長的時間……

直到現在,當她睡在裏麵。風歐還是強烈地想要……看看她……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

風歐看向房門,手指一根根捏緊,顯現出幾分猶豫來。

他……可以嗎?

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