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她是很甜蜜的,每天偷偷看總裁辦公室,想著風歐就和她在一個地方,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著,心裏就甜蜜得冒泡,覺得生活充滿希望,很有奔頭。

後來就……

明明心裏想著是一種解脫,可是想著將來見不到他,還是悵然若失,傷心的感覺遠遠大於解脫。

風歐,風歐……

就在她想著他的時候,那道身影出現了。

目不斜視地從她眼前走過,進了辦公室。

她對他說了那些話,他心裏肯定也是介懷的吧。

是她不好。

安琳,別再猶豫了。既然下定決心,那麽盡快脫離苦海。

安琳這麽想著,起身,拿起了辭職信,走進辦公室。

風歐看著她遞過來的文件,上麵放著一封辭職信。

他不是沒想過她會做出這個決定,但真正到這一刻的時候,心裏還是“噔”的一下,抑鬱做悶。

“總裁,很抱歉辜負了您的信任和苦心栽培。”

“收回去。”風歐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把眼睛撇開。

“我已經決定了。”

“如果是因為那天我失態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以後不會再發生。”

他……向她道歉,安琳心裏更悶了。做的不好的人明明是她啊,是她一意孤行,帶著目的非要來他身邊上班,才導致現在的僵局。

“與那天的事情無關。”

“那是為什麽?不是福利待遇,不是其他,我想不出什麽理由。”

“我覺得我目前狀態不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我不想耽誤工作進度。”

這確實也是一部分原因,隻不過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隻能挑這些理由來說。

風歐的眼神直接看穿她,“這些不過是借口,究竟是什麽原因,你的心最清楚。”

安琳低低吸了口氣,逼著自己堅強,“風總,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辭職都是一個員工的自由,您無需過問。”

“嗬,我無需過問,就應該任由你背負著丟掉合同的責任離開?你甘心麽?所有人都會認為你害了公司。”

安琳當然不甘心,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為了證明清白陷進去,隻是得不償失,最後受傷的還不是她?

“隻要我離開公司,那些人就跟我沒關係了,他們說什麽都與我無關,我聽不到自然也不會在意。”

“我說過我會還你一個清白。”

“謝謝您,但不需要了。”

“……”風歐感覺自己能夠被她活活氣出心肌梗塞。

“已經快調查出結果了,至少等我查出真相……”

“沒那個必要。”

反正她就是鐵了心要辭職是吧?多一秒都不願意與他待在一塊了?

行,她真狠。

“按公司規定,提出辭職至少一周才能通過,最遲十五天。”

她留不了那麽多天了,她會瘋掉的。

安琳看著他直接說道:“風歐,你既然知道我為什麽離職,那就別找那些理由再拖著我。”

“我拖著你?當初是你要來公司上班的。”

“我沒說不是我,現在我知道那是一個錯誤,那麽就要結束這個錯誤。”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遊戲?你把風氏當成什麽地方?都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竟然還這麽任性!”

“對,我就是任性,就是三分鍾熱度,想一出是一出從來不會考慮後果。像我這種沒有責任心的人,本來就不應該再留在公司。所以請您立刻批準我的辭職申請。讓我離開。”

風歐有一種禁錮她的感覺,多麽的荒唐,他竟覺得自己卑微又卑鄙。

低吸了口氣。

“三天。”

“……”

“三天內,我會調出結果,還你一個清白,到時候你可以幹幹淨淨地離開。”

他還在為她著想?亦或者……他不願她離職,舍不得她?

無論哪種,安琳都感覺自己無力承擔。

“風……”

“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安琳見他態度堅定,隻得道:“那好,我會用三天時間辦好離職手續。謝謝您的照顧,也很抱歉辜負了您。”

轉身離開。

風歐心情煩躁,更無心工作了。

……

安琳出之後,跟人事部打了一聲招呼。

然後把自己手上的一堆工作整理好,去找李悅。

這時候,李悅剛接到王賓的電話。

“快給我二十萬。”

“我沒錢了。這三天我已經給你了你五十多萬了,我已經被你掏空了,我一分錢都沒有了。”她咬著牙,克製著激動的情緒,克製著心中想要殺人的恨意。

昨晚九點多,王賓又輸了十萬問她要錢,她不給,他就打她,揚言要活活打死她,她才被迫再給了他二十萬。可短短一個晚上,他就輸光了。她就是一架會造錢的機器也會被他掏空的。

“你工作這麽多年,工資又那麽高,才五十萬存款?騙誰呢?”

“我要租房,要吃飯,要給我爸媽,我隻能存下這麽一點,而且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拿命加班賺的……”

“別跟我扯那些廢話!錢在哪?”

“我真的沒有了,一分錢都沒了。”

“媽的,你非要逼我去你公司找你?把你的醜事公之於眾?”

李悅已經受夠了這種威脅,“你想來就來,現在就來,我大不了不做了,反正也會被你逼死。”

“你這可是商業犯罪,不隻丟工作這麽簡單,是要坐牢的!”

“坐牢也好過被你折磨。”

“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給錢,別激我,我否則我拉著你一起死!”

“啪——”王賓掛了電話。

李悅很後悔,後悔那天晚上王賓喝醉酒睡著後她沒有殺了他,她應該下那個狠手的。如果他不死,自己就會死在他手裏。

“李秘書,李悅,李悅?”

安琳叫了好幾聲,李悅才猛然回神,打翻了杯子。

“你怎麽了?”她的眼神好像很痛苦,還充斥著惶恐不安。

誰讓她這麽害怕?

“找我什麽事?”李悅逼自己冷靜,不能讓她看出端倪。

“這些文件你來處理吧。”

“你什麽意思?交給你的工作你還敢推?”

“你我之前各司其職,這些本來就是你的工作,隻是你推給我而已。而且我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三天後就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