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不怕地不怕,我,我也知道男女有別啊……”安琳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發紅,不知是疼的還是害羞的,總之很別扭。

“再說了,你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又是我的上司,風總,我覺得這樣不合適……”

嗬,他根本就沒有女朋友。她是想告訴他她有冷昊那個男朋友,所以才不合適嗎?

說實話,確實是不合適。

風歐沒有帶著不純的目的幫她處理傷口,他隻是擔心和緊張她,然而她是有男朋友的。幫她包紮傷口意味著要看到她的背,這不方便。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如此,明知道千不該萬不該,但還是想做。

他非要親自幫她處理傷口才會安心。

“沒什麽合不合適,我不把你當女人。”

“……”

他就是隨口一說,可安琳有點受傷了啊。

這叫什麽話啊,什麽叫不把她當女人?她哪裏不像女人了嗎?

她比一般女人要漂亮上一萬倍好嗎?纖腰細臀大長腿,哪裏不女人了?可惡誒。

“我還是找女醫生。”

“躺好!”風歐話不多說,直接撕開了她背上那一塊襯衫。

“啊,你幹什麽啊。”

“風歐,你快住手!”安琳著急地叫道。

風歐頭頂冒出三根黑線,“你想叫得全公司都聽見?”

而且她這種叫聲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對她,對她……

安琳忙捂著嘴。是哦,外麵那麽多雙耳朵,聽見了肯定會誤會的。

隻能忍著。

她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本來是用紗布包紮好的,可是現在又裂開了,血浸透了紗布。

風歐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悶悶地疼。

他怎麽會如此心疼她?

“你爸打的?”

“你怎麽知道?”

看著形狀像是藤條打出來的,一看便知。

“不愧是風總,機智過人。嗬嗬。”安琳苦中作樂,化解尷尬。

雖然隻看到她的背,但她還是很害羞的好麽?

多別扭啊。

“你活該。”風歐說了一句。

如果他的女兒像她這麽不懂事,他應該也會很生氣。不過再怎麽樣,他也不會動手。

“我怎麽活該了啊?”

“你心裏清楚。”

安琳可不愛聽這話,“一開始就是我爸強迫我去聯姻,然後我遇到你,我沒辦法才說的謊。謊不能說下去了,那我就坦白啊,這有什麽不對嗎?”

“說真話還挨打,我多冤枉啊。”

“那就不該說謊。”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向被迫聯姻……唉算了,我不跟你說,說不通。”

“我現在要幫你拆紗布,會疼,忍著。”

“啊,能不能不疼啊?我從昨晚一直疼到今天,我都快痛暈過去了。”安琳都怕了。

“那就趕緊把傷養好。”

“我也想啊,但是我又不是無敵鐵金剛,沒有辦法讓傷口立刻愈合啊。對了,你拍張照給我看看,傷得多深。我害怕留疤,那以後被我未來老公看到,他嫌棄我怎麽辦?”

“你想多了。”

“我才沒想多呢,女孩子最愛美了。給我看看嘛……”

這時候還想著美不美,看來是不疼。

“躺好!”風歐拿剪刀緩緩剪開了紗布,雖然他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很輕,可還是害怕她疼。

“你,你輕點哦。”

可憐的聲音,嬌滴滴的,聽得風歐下腹一陣電流。

“……”

忍不住紅了耳,明明是幫她擦藥,怎麽會……

是她的聲音太……嬌軟。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他很難沒有感覺。

風歐集中精力。

“疼,哎,溫柔點兒嘛。”

“……”

“讓你輕點兒,真的好疼。”

這種叫聲實在是讓人很難不浮想聯翩。

很想堵住她的嘴。

可她還是叫喚個不停。

“安靜!”風歐終於忍不住低吼。

安琳委屈,她也不想叫啊叫的,顯得很不勇敢,可是真的會疼嘛。

“嗯,有,有點癢……”

她悶聲悶氣。

結果這樣的聲音更讓風歐作癢,就好像有人拿著羽毛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著他那兒。

他的寡欲去哪裏了?為什麽整個人不正常的感覺?

動作放得更輕柔。

安琳逐漸安靜下來。

其實他的動作已經很輕很輕了,比剛才的女醫師還要輕,是她自己的傷口太疼了,之前又沒挨過打,比較嬌貴。

他就像把她當做易碎的寶貝一般,小心翼翼。

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溫柔進骨子裏那種,雖然這段時間對她有點冷冰冰的。

風歐,你可知相比你對我冷漠,我更害怕你對我這樣的溫柔,我怕我原本就不堅定的心又一次動搖。

你是這個世界上,是我遇到過最好最好的男人,我喜歡上了你。就好像在黑暗中的人,戀上了光芒。

我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這道光,想讓你屬於我。可是現在你已經是別人的光,你溫暖的是別人,所以就連喜歡你都成了罪惡。

我不敢,我不敢去貪戀別人的光,怕越來越貪心,做出讓自己討厭的事情。

求你,幹脆對我冷漠吧。不要關心我,不要理我,徹底地冷漠。

可她理智上這麽想著,身體卻仍無比貪戀他的溫柔。告訴自己,就隻有這一刻,多一秒都好,她一定不會貪心的,一定不會……

風歐用盡自己最輕的力氣,幫她包紮好了。

安琳感動得鼻子都一點濕濕的,怪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哦。你的手藝這麽好,要不考慮改行當男護士吧。”

她隨口玩笑了句,“你長得這麽帥,又這麽溫柔,找你上藥的小姐姐肯定從科室排到醫院門口。”

風歐麵無表情,一點也不像想開玩笑的樣子。

安琳吐吐舌頭,“那個,嗬嗬,我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

看她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風歐好氣又好笑,“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呢?難道當著你的麵哭爹喊娘嗎?那多沒麵子啊。”安琳昂了昂下巴,“不是說麽?做人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樂觀。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所以即便挨打了也要笑著過日子啊。我不心疼自己,誰能心疼我呢?”

我心疼。

風歐立刻回答。

微微詫異,卻也是心裏的答案,衝口而出。

剛才看著她背上的傷,他整顆心都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