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一口氣跑出公館大樓,氣喘籲籲,回頭一看,風歐沒有追上來。
自嘲一笑。
嗬嗬,他金屋藏嬌,美人在床,又怎麽舍得下來?恐怕巴不得她趕緊走,別破壞了他的美好夜晚。
她就像一個笑話。
剛才竟然還寧願自己沒有來,寧願沒有看到。
她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不敢麵對現實的膽小鬼?真的好可笑。
可是她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哪怕她一肚子氣,也沒有資格發作,隻能像個笑話一樣逃出來。
明明他們沒有在一起,可是她一直都覺得他們之間是有火花的,他們一起下班,一起吃烤紅薯,他送她回家。不說他多喜歡她,至少他對她是有好感的吧。那他怎麽能把其他女人帶回家?
難道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甚至隻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
安琳,你自作多情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沒有在一起,卻像是已經失戀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轟隆——”閃電撕開漆黑的夜幕,一場大雨說來就來,抽打在安琳身上。
“劈裏啪啦”,冰冰的雨水在臉上胡亂地拍打。
是要拍醒她嗎?
別再做夢了,風歐根本不喜歡你。
……
安琳一整晚沒睡著,眼睜睜看著下了一整晚的雨。天,灰蒙蒙的,全身酸痛。
她起床時頭暈了一下,全身發熱,似乎要感冒了。
她摸了摸額頭,甩甩腦袋。
不行,她必須去上班,她不要被他當成躲起來的膽小鬼。
可是他根本都不在意她,她逞強給誰看呢?真的好可笑。
安琳下樓時才七點多,傭人還在準備早餐。
“小姐您起來了,老爺他們還沒起床呢。”
“小姐,小姐?”
安琳不理會她們,她現在沒有力氣和冷昊糾纏,隻能趕在他來之前去上班。
出門的時候他還沒來,安琳打了一輛車。
到公司也才八點鍾,人不多。
她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頭越來越暈了,臉比剛才更燙。
昨晚淋了雨,要發燒了嗎?
可她今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她想去買藥,但是沒力氣下樓。
罷了,隻能硬扛。
同事在旁邊小聲議論,“她今天好像不是冷少送來的啊,被甩了?”
“昨晚冷少還接她下班,今天就被甩了?這也太快了吧?才兩天還是三天?”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睡了唄。男人都這樣,再漂亮的女人睡完就像垃圾一樣了。”
“才兩天就被睡,好隨便哦。”
“就是啊。表麵上看著正正經經,都是裝的。”她們嘴上吐槽安琳隨便,但其實都想被冷昊睡,隻不過是沒有那個命而已,隻能在這酸溜溜的。
“你們看,她臉色好差哦,肯定是被甩了。”
“是啊,昨天還春風得意的,像隻開屏的花孔雀,今天就病怏怏的,話都不說,前後差別也太大了。”
“冷少玩完就甩,不沾一點灰,她在公司的名聲可就臭了,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找她。何必呢?得不償失。”
“活該咯!”
……
是啊,活該,她喜歡上一個根本不喜歡她的人,可不是活該呢?安琳苦笑。
“別說了,總裁來了。”眾人忙散開。
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高大的灰色身影走進來,安琳忙低頭假裝忙碌,不知為何慌得手麻。
直到那身影走進了辦公室,她才抬頭。爾後又忍不住自嘲,她又自作多情了。
上午,安琳進辦公室送一份文件。進去之前,她先低低吸了口氣。
“風總,我進來了。”
她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盡量以淡定的語氣說道:“這份合同需要您簽名。”
安琳,撐住,不可以被他瞧不起,不可以被他當成輸不起的人。她心裏不是隻有情和愛,她也希望在工作中實現自己的價值。
風歐不看她一眼,低頭簽字,然後遞回給她。
安琳拿著合同出去,撞上吳群進來。
“吳秘書。”她點頭。
“你臉很紅,還好麽?發燒了?”吳群小聲問道。
“我,我沒事……”安琳搖頭,一陣頭暈,吳群忙扶了她。
“要不要去醫院?”
“我真沒事。”安琳下意識看了眼風歐,連吳群都注意到她不正常,他卻沒有察覺。心更苦了,澀澀的,低頭快步離開了。
吳群看了眼風歐,氣氛似乎不對?
安琳回到工位上,頭暈得厲害,全身都在發熱。她喝了一大杯水,也無法降低體溫。
看來真的是發燒了。
吳群過來交代工作,“請半天假去看病吧,你這樣硬撐著不行。”
要是男人也就罷了,女孩子比較嬌弱。
“請半天假沒事的,交給李悅就行了。”
安琳搖頭,“李秘書本來就很忙,我不能再增加她的負擔。我真的沒事,謝謝關心。”
“你別太強,實在不行就請假,嗯?我先去忙了。”
“好。”安琳低頭看文件,可是數字一直在她眼前飛,暈暈乎乎的。
座機響起。
“您好,風氏總裁辦。”
“今天早上那麽早就溜了,我有那麽可怕嗎?”冷昊揶揄道:“我給你發了十條信息,你一條都不回,太冷血了吧。”
“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閑扯,就這樣。”
“喂喂喂,等等,我要出差半個月。”
“咦,你居然沒開心。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愛上我了,不舍得我?”
安琳很想把手裏的聽筒直接砸他臉上去。
“沒有,我是懶得和你說話。”
“切,明明就是不舍得,別嘴硬了。行了行了,既然你舍不得我,那我就推了吧。”
“你耍我玩?”
“不是啊,我本來是真的要出差,但是我舍不得你,為了你推了唄,派別人去。”
“不必,你趕緊去,有多遠滾多遠。”
“嘴上讓我有多遠滾多遠,其實心裏盼著我趕緊來你身邊吧。你說說你這女人,怎麽就這麽口是心非呢?”
“不是我口是心非,而是你自作多情。”安琳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他就這樣糾纏,無異於火上澆油。
“行了行了,我心裏知道不舍得就是了。不過今晚咱們見不了了,本少爺得去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