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葉悠悠迷迷糊糊地正在做噩夢。
一時夢見葉明宇為她救她出車禍,一時又夢見白晴被車撞,在醫院搶救。
總之都是可怕的噩夢,交雜在一起,讓她胸悶氣喘。
“叮咚叮咚——”
“叮咚——”
“咚咚咚,開門,開門!”
她被一些很鬧的聲音吵醒,腦子渾渾噩噩,一陣一陣地疼,好像昨晚沒睡覺似的。不,比沒睡還累。
葉悠悠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
剛一打開。
隻見幾名警官站在門口。
“白晴起訴你謀殺,跟我們去j局一趟。”
謀殺?
葉悠悠愕然。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就被他們拖走了。
……
審訊室,白燈刺痛著葉悠悠的瞳孔,她眼睛睜不開,白茫茫的很疼,腦袋也更疼了。
“說,你是不是故意把白晴推進馬路,想謀殺她?”警官嚴厲地質問道。
那光太刺眼了,葉悠悠伸手擋著眼睛,“我,我沒有……”
“可白晴已經說了,是你約她見麵,然後把她推進車流,你這不是謀殺是什麽?”
“我沒有這麽做,是她誣陷我。”葉悠悠頭痛地解釋道:“而且我沒有約她見麵,是她主動找我。當時車子撞過來,她把我推開了。是她救了我,而不是我殺她。”
“這個解釋你認為合理嗎?她怎麽可能用救你來栽贓你?我們剛才在醫院給她做完筆錄,她已經交代清楚了,她要告你。我們已經立案了。”
葉悠悠腦子很亂,但是她還是很清楚是怎麽會回事,一定是風敏讓她這麽做。不管白晴願不願意,她都這麽做了,說明她是偏袒風敏的。
也是,風敏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她養大的。而自己不過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而已,從小被拋棄,與她早就無關。
但有時候人往往如此,明明早就認清現實,卻還是會感到難受。
為了一個僅僅隻是把她生下來,然後無情拋棄她的女人。
“嗬嗬……”葉悠悠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啪——”
“笑什麽笑!這裏是警局,嚴肅點!”胖胖的中年隊長警告道:“你最好立刻認罪,否則有你哭的。”
“我沒推人,沒謀殺。”葉悠悠極為冷靜地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就沒有再開口。
一個j官走進來在隊長耳邊說了幾個字,隊長皺眉,起身離開。
“風少……”隊長討好地迎了上去。
風歐一貫溫和,然而此刻神色凜然,“放人!”
“什麽?放人?不,不是,風夫人剛起訴她,我這正努力讓她認罪呢,放人是什麽意思?”隊長不解地問。
“我讓你放就放。”
“風,風少……這,這我也想放,但是我不能放啊。”
“為什麽?”
“風小姐特意叮囑過,必須讓她認罪。”
果然是她。
風歐無法接受自己心裏善良的妹妹竟然非要把葉悠悠往死路上逼,並且不惜用上栽贓這麽不恥的手段。
她已經逐漸妖魔化了。
隊長不敢得罪風歐,無奈自己有把柄被風敏捏著,事關小命,他隻能照做。
“風少,不是我故意和您作對,實在是風小姐那邊給了我太大壓力,我,我也沒辦法啊。要不您和她好好商量一下,隻要風小姐說放人,我立刻放無二話。”
風歐轉身離開了j局。
隊長沉眉,交代下麵,“繼續審,一定要逼她認罪為止。”
……
病房內,白晴心事重重,內心充滿了焦躁和壓力。
“葉……她現在在j局?”白晴憂心忡忡地問道。
“嗯。”風敏一臉淡然地削蘋果。
“那要關到什麽時候?”
“看她什麽時候認罪。”
“我,我看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認罪,原本就不是她做的,這……”白晴挺後悔的,不該答應。可風敏都快以斷絕母女關係作為威脅了,她實在沒辦法。
“小敏,我看你出出氣還是把人放了吧。你明知道她有霍寒蕭做靠山,你不可能真讓她坐牢的。”
“就算不坐牢,也要給她一個教訓,能關一天是一天,兩天是兩天。隻要她受苦,我就開心。”
“可你有沒有想過代價?風家始終還是不敵白家,這會給風氏帶來什麽影響?”
“即便是霍寒蕭,葉悠悠謀害你,他也要給個交代。我們風家也不是那麽隨意被人欺負的。”風敏冷冷地說道。
白晴知道她現在在做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很可能會給風家惹來麻煩,但是她又無力勸阻,隻能幹著急,這種感覺很難受,很壓抑。
哎,作孽啊。
這是對她當年拋棄女兒離家的懲罰嗎?
冥冥之中真有報應這一說?
就在這時,風歐走了進來,沉著臉看了眼風敏,“跟我出來一趟。”
“不用了,媽什麽都知道,你想說什麽就在這說吧。”風敏把削好的蘋果放在盤子上。
“把悠悠放了。”
她就知道他是為這事兒而來。
“你知道我抓了她,那你也知道我為什麽抓她。她謀害媽,這個你也不管?”風敏冷冷的。
“悠悠絕對不會這麽做,我相信她。”
“你寧願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家人?媽已經和j察說的很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就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是你!你不但自己胡鬧,還要逼著媽陪你胡鬧,你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我過分?過分的是她,為什麽你們男人一個一個都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我說什麽都不信?”
風歐一擺手,“真相如何你很清楚,我不想和你扯那麽多,立刻放人。”
風敏麵無表情,隻說了兩個字,“不放。”
“你——”風歐掄起手掌。
“怎麽?你為了她還想打我嗎?來啊,打啊!”風敏起身,昂著頭激動地把臉送上去,“打啊!”
“風歐,住手,她是你妹妹啊!”白晴驚叫著阻止道。
“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溫柔善良,而她,我已經不認識她了。”風歐心寒地說。
風敏不傷心,反而冷笑著,“這麽巧,我也已經不認識你了。從小我哥就護著我,不像你,為了一個外人要打我!”
“要放人是麽?可以啊,隻要你與我從此斷絕兄妹關係,我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