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我求求你……”陳芸緊緊抱著風霆的腿，痛苦，央求，就像一個乞丐。
“放開！”風霆警告。
“求求你別那麽狠心……我真的很愛甜甜……風霆……你會要了我的命的……風霆，求求你……”陳芸一聲一聲地痛哭。
然而風霆的眼神依然冷漠，以及厭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陳芸，你不配乞求我的原諒，你也不配得到甜甜。滾開！”
“不要，風霆……我可以一無所有，但我不能沒有甜甜……她是我生下來的啊……你想要我死嗎？風霆……”
“要死死遠一點，別死在我麵前！”風霆再次推開她。
“風霆，風霆！”陳芸追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上車。
“風霆——”她發出痛苦的悲鳴。
幾個家長不忍心，上去扶她，“你先起來吧。”
“太可憐了。”
“你老公心太狠了。”
“風霆……嗚嗚嗚……甜甜……”陳芸泣不成聲。
……
風氏集團。
“蘇總，蘇總？”助理喚了幾聲，蘇青才抬頭。
“嗯？”
“蘇總，今天已經是你第三次走神了。”
“有麽？”
“有，不僅第三次走神，還偷笑了十幾次。談戀愛了吧？嘿嘿。”助理露出了賊賊的笑容。
“又八卦。”蘇青搖頭，嘴角卻止不住一揚。
“誰啊誰啊？哪個大帥哥？”
“沒有。”
“什麽沒有啊，別騙我了，我可是個戀愛專家。熱戀中的女人是騙不了人的，你臉上就寫滿了甜蜜兩個字。”
“別耍聰明了，專心工作。”蘇青簽了合同，遞回給她。
“哎，難怪說戀愛是女人最好的保養品，蘇總你今天整個人容光煥發啊，快閃瞎我的鋁合金狗眼了，嘿嘿……”
有麽？也許吧。
早晨起來照鏡子的時候，蘇青也被自己超級好的氣色驚了一跳。
這兩晚明明被折騰的晚睡，可是早上起來氣色卻是明亮動人。人心情好，膚色也好。
想想這麽久以來，這兩天是她最幸福的時光了。
一兒一女，肚子裏還有一個寶寶，還有比這更圓滿的嗎？
“你看，又偷笑了。”
“開會吧，就你話多。”蘇青拿起資料起身，剛走出辦公室，陳芸突然衝了進來。
“蘇青——”
一聲嘶吼，把辦公室的人都嚇一跳，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望向她。
陳芸撲過來的時候，蘇青以為她要動手，忙拿起手邊的花瓶防身，但陳芸突然跪倒在她腳邊，淒聲央求，“蘇青，求求你把甜甜還給我好不好？”
“求求你……”
“蘇青……”
蘇青蒙了，這還是陳芸嗎？
不過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肯定是在演戲。
“你起來。”
“我不起來，蘇青，求求你了……”
眾目睽睽之下，這讓蘇青很難堪。
“你進我辦公室說，陳芸，快起來！”蘇青把她拽進了辦公室。
“你又想玩什麽花樣？”蘇青防備地看著她。
“我沒有玩花樣，我，我隻是想要甜甜。”陳芸嗚咽道：“我今天去幼兒園看甜甜，可，可風霆不讓我接近她。他還警告我離甜甜遠點，否則就毀了陳氏。”
蘇青涼笑，“基於你之前的惡行，風霆這樣做理所當然。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傷害甜甜。”
“我不會的，不會的，以前我隻是氣瘋了，不然我怎麽會傷害我的女兒。我被關了一個月，我已經清醒了，我真的很後悔……蘇青，我知道我爭不過撫養權，我隻求探視權，你幫我勸勸風霆好不好，蘇青？”
陳芸過去抓蘇青的手，蘇青如避蛇蠍，推開了她。
“你走吧，我不會幫你的。”
“不，不，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風霆隻會聽你的話，你幫我求求情，他會網開一麵的。”
“我說了不會幫你，我不會給你傷害甜甜的機會。”
在這一點上，蘇青和風霆的立場是一致的。
“我不會傷害甜甜，我真的已經悔過了。你不信，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陳芸說著就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刀。
“你瘋了。”蘇青先一步奪過，“你看看你，明顯精神不正常，更不能讓你接近甜甜。”
“不，我不是精神不正常，我是沒辦法了。蘇青，你也是當媽的，就算你再怎麽討厭我，你也能夠體會到我現在的痛苦。甜甜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叫別人媽，你能想象我有多心痛。”
“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過去是我的錯了，我隻能認罪。可是，可是，我，我隻是希望甜甜不要忘記我，不要不理我，不要將我徹底從她的記憶中抹去，這就夠了。”
“我可以一個星期隻見她一次，不不不，半個月見她一次也行，就是請你們別讓我再見不到她，那樣我真的會死的，蘇青……”
“求求你了……”
蘇青不確定陳芸是不是在演戲，但是她說的這些話若是真的，同為母親，她能夠體會到陳芸的絕望。
就好像當初風霆要搶走遠遠的時候，她也是絕望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甚至想過自殺。
“陳芸，你現在是很慘。可是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你哭也沒用。既然風霆不讓你見甜甜，那你就別再見她，甜甜也不需要記住一個曾經虐待她的母親。”
“不，蘇青……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我，我給你下跪，我給你磕頭道歉好不好？”
陳芸“咚”地一聲跪下來，拚命磕頭，額頭都磕破出血了。
“陳芸你別這樣。”蘇青很受不了這一套。
“求求你了……”陳芸磕得額頭全是血。
蘇青有些不是滋味。因為陳芸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絕望崩潰的母親身份在求她。而她自己就是一個母親，同理心要強烈一萬倍。
“你磕頭也沒用，你走吧，我是不會幫你求風霆的。”
“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磕頭，哪怕今天死在你這裏。”陳芸一邊哭嚷著，一邊繼續磕頭，地毯都染上了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