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一時間啞口無言。
風霆那對極品父母她討厭得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但是兩個老人家想見孫子的心情,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沒來搔擾她,肯定是風霆給擋住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也有點無法忍受他的霸道和不講理。
愛一個人會有戰有欲,會敏感易妒這些都很正常,但他太極端了。為了一點小事爭吵,她覺得有點累。
蘇美趁機道:“是啊小青,風少是遠遠的爸爸,他想見遠遠合情合理,你不能一直霸占著,那太自私了。”
“我沒有霸占兒子,是兒子自己願意跟著我。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和我更親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過去四年,你根本沒有出現過,你有什麽權利和我爭?”
哈,現在他想見兒子都成爭兒子了?她就這麽排斥他?
風霆本來隻是說來氣氣她,但這會兒認真了,一把牽起遠遠,“我們走。”
“不許走。”蘇青攔著。
兩人對峙著。
“爹地,已經很晚啦,我想休息了。你要帶我去見爺爺奶奶的話,下周好不好?”遠遠商量道。他的心還是向著媽咪的。
“你聽見了?遠遠不想走,你別勉強他了。”
風霆冷冷一笑。
“風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你把我兒子放開。”蘇青去推他的手。
“你兒子?難道他不是我兒子?”
“你不過就是那天晚上……”蘇青想說他隻是出了一顆小蝌蚪而已,她十月懷胎,為遠遠付出的是她全部的生命。
“你放開,風霆。”
“你,你放手,你給我出來!”
蘇青好不容易把兒子從風霆的“魔爪”中解救出來,將他拽出了別墅。
“出來!”
“你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我見兒子怎麽無理取鬧了?”
“這個點帶他走,還不叫無理取鬧?你隻是想借兒子來氣我而已。很晚了,你走吧。”
“嗬嗬,拚了命把我往外趕,你會這麽對你那個青梅竹馬?”風霆冷笑中夾著酸味兒。
“……”
說來說去,他都是因為李斯。
蘇青有點受夠了,“李斯不會像你這樣。”
風霆眉心一跳,“你什麽意思?你說他比我強?”
“至少,至少他比你講道理。”
“哈,那他是個虛偽小人!”風霆最惡心這種人。
蘇青不滿這個說法,“懂尊重懂禮貌叫需為小人?那你這樣蠻不講理叫什麽?魯莽?風霆,你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行事別像個野蠻人行不行?”
“你和他認識後,我就成野蠻人了?”風霆指著自己,胸膛裏火燒得很旺。
“我不想和你吵,我很累了。”蘇青一向不喜歡爭執。
她想回別墅,但風霆一把抓回她,“你什麽意思?現在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可你和他有那麽多話題。”
“我無法和你溝通。”
“是,我無法溝通,和他就有說不完的話對吧?還故地重遊呢。怎麽?想找回往日的回憶?”
蘇青睜大眼,“你跟蹤我?”
“我不屑做那種事。”
“你不跟蹤我怎麽知道我們回了學校?風霆,你這種做法讓我感到可怕。”
哪怕對象是他,“跟蹤”這種字眼,仍叫蘇青不寒而栗,這是一種極端的行為。
“你光明正大,何必躲躲藏藏,怕被我看到。”
“我不怕被你看,我怕的是你跟蹤,我可以報警的!”
風霆不屑。
蘇青知道警察也奈何不了他,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你這樣讓我很不安。”
“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出雙入對,任何男人都會像我這樣。”
“不,其他男人的戰有欲不像你這麽強,更不會跟蹤。”
蘇青不禁想到將來,那她是不是不能和任何異性接觸?而且她無法活在這樣的專製控製之下。
“我和你現在還沒有關係,你和誰交往你無權過問。說實話,我甚至有點慶幸,我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清楚。”
考慮的意思在風霆聽來就是後悔了,他惱了。
“因為他?”
“與他無關。隻是你暴露出了很多問題。”
“見鬼的與他無關。在他出現之前,我們明明好好的,都是他!”
蘇青心力交瘁,解釋得口水都幹了,“你認為我和一個有婦之夫能有什麽不清白的關係?我是那種人嗎?”
“他說你就信?你見過他的老婆孩子?”
“還沒有。可他沒必要騙我。”
“怎麽沒必要?他對你有企圖,有必要的很。”風霆眯眸,“你不清楚一個男人為了把一個女人騙到手,能用多少招數。”
“那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李斯認識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是個正人君子。”
風霆差一點就炸了,“他是正人君子,我是卑鄙小人?”
“如果你非要這麽理解的話……”
至少在蘇青看來,李斯比他懂尊重。她不願做的事,李斯從來不強迫她。
“蘇青……”
她打斷他,“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說話。”
“視頻裏不想談,公司不方便談,這裏也不能談。你根本就是不想和我說話!你現在厭棄到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了是不是?”
“如果你繼續這樣蠻不講理鑽牛角尖,那麽是。”蘇青的目光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放手。”
“蘇青!”
“我讓你放手。”
她涼涼的目光像針刺著風霆的心。
他氣憤,他想衝她發火,可他隻能忍。因為他太在意她,即便在這種怒火衝天的關頭,他依舊不想他們的關係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愛,意味著放棄力量。有火也隻能往肚子裏咽,不舍得傷她半分。
蘇青沉默地望著他。
最終,風霆鬆開了她的手腕。
他眼裏掠過的一抹隱忍叫她有些心疼,但蘇青忍住了。工作,還有感情讓她身心俱疲,繼續說下去隻會讓彼此都更累。與其如此,倒不如分開冷靜一下。
她淡淡的,沒有情緒道:“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我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這段時間我們先別聯係了。”
風霆的心又是一痛。
她不聯係他,卻可能和李斯密切交往。哪個男人能夠忍受這一點?
可他能說什麽呢?他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將所有的火都往腹中咽下,哪怕那如鋒利的刀片割著他的喉嚨。
愛情是一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