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倒不否認這一點。且不說他身上這件高級定製的風衣價值幾十萬,光是他這張臉,就是一張富家子弟的臉。不搶他搶誰?

但是那概率也太小了吧?

她好笑地說:“誰說我會傷心?最好是有人把你綁了去,我還圖個清靜。”

“你真這麽想?”

“嗯,真這麽……唔。”蘇青話沒說完,後麵的話就被風霆的唇全數堵住了。

她沒想到他會吻她,一時間愣在那兒,大腦一片空白,隻感覺唇上酥酥麻麻的,全身都發燙,腦子也跟著昏昏沉沉。

“讓我留下,好不好?”風霆貼著她的唇喃喃,帶著誘哄的味道。

蘇青腦子一下子就暈了,僅剩一絲的理智,“不,不……”

“好不好?嗯?”風霆吻得更用力,更纏棉,她的頭更暈了,全身開始發軟。

“蘇青……”

“求求你,讓我留下……”

“不……”最後的理智在負隅頑抗,蘇青感覺自己快要抵擋不住了。

就像一隻腳踩進泥潭,隻能看著自己越陷越深,漸漸地意亂情迷。

他的吻技太棒了……

“讓我留下。”風霆目光灼灼。

此時蘇青大腦已經徹底處於真空狀態了,亂了呼吸,隻是訥訥地重複著“不,不要……”

但明顯聲音和氣勢上都比剛才要弱許多,呼吸熱熱的。

“為什麽不行?”風霆額頭抵著她,目光熱熱的,嘴角勾著壞笑。實際上他知道她已經妥協了,故意逗她。

“遠遠在……”蘇青聲音弱弱的,比蚊子還小聲。臉紅撲撲的,剛吻過的嘴唇有些紅腫。

“你覺得遠遠會不清楚我們的關係?蘇青,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有意思?”

“就算他知道……”

風霆挑唇,“所以你也知道你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

“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風霆笑得愈發玩味了。

蘇青現在腦子亂亂的,酥酥麻麻的,完全無法思考,哪裏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對,他們是什麽關係?

“你說……”

“仇人。”蘇青暈暈乎乎地說道。

風霆樂了,“歡喜冤家?”

“……”

仇人跟歡喜冤家能是一個意思嗎?這人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你臉皮太厚了,討厭。”

“女人說討厭就是喜歡。”風霆強調。他越來越肯定,她喜歡他,他正在一點一點攻陷她的心,並且勝利在望。

“才不,我說討厭就是討厭。”

“你的討厭在我這兒自動轉化為喜歡。你越說討厭我,我就當你越喜歡我。”風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笑得很帥,可是在蘇青看來,這個叫麵目可憎,笑容可惡。

長得帥了不起?牙齒白了不起?有本事扒了這層漂亮的皮囊啊。讓人看看這皮囊下藏著一顆多壞的心。得虧他長得帥,不然她得多討厭他。

蘇青嘴巴一努,“討厭。”

“嗯,喜歡。”風霆的表情十分愉快,是一種享受。

蘇青給他鬧得無語,都不敢說“討厭”這兩個字了。以免某人更加自作多情。

看著她紅著臉說不出話的模樣,風霆說不出的心動,恨不得將她完全融入自己懷裏,狠狠的,重重的,用力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她這樣輕易地勾起自己的欲,讓他時時刻刻可能狼變。

沒忍住,低頭重重咬她的嘴唇,“我真想吃你了你。”

蘇青身子一軟,差一點就倒在他懷裏。

出浴室時,她整個人還昏昏沉沉的,覺得喘不過氣來。剛才的熱氣蒸得整張臉熱乎乎的,就好像最香最醇的酒一般,暈眩。

男人……有毒啊。她暈頭轉向地想。

風霆就這麽賴著住下了,他睡沙發。蘇青帶著遠遠睡床。

蘇青習慣性地留了一盞壁燈,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風霆,一米九的身高擠在沙發裏,顯得有些勉強,但是他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嘴角上揚。

她不知怎麽的,也跟著嘴角一彎。

笨蛋。

賴皮鬼。

她無法忽略心頭一絲因為他在這兒而產生的安心感。天塌下來都不怕,萬事有他。

蘇青的心情是平靜的,卻又是複雜的,腦中反複都是他的問題: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麽關係?

三個人,一間房,看著像是一家三口,可是……又不是。

她帶著遠遠回F國的決心正在一點點瓦解,而且她也知道,她逃不掉他的。可要接納他,她又做不到。

許是不甘心吧,對,就是不甘心。

她曾經狠狠地傷害了他,她不甘心就這麽輕易原諒。

可這樣她又能抵抗多久……

蘇青越來越不確定了。

但是她覺得此刻的感覺還不錯,她不想去破壞它。人生已經很難了,何必給自己添堵?

於是逼讓自己不要繼續下去,抱著最可愛的兒子,進入了夢鄉。

……

隔天中午,三樓病房。

蘇母喂蘇章喝了一些小米粥。

“小美今天怎麽還沒來?昨晚也不在醫院。”

蘇母不說話。

“你們吵架了?”

“沒有。”蘇母悶悶的。

但是蘇章一眼就看穿了,“還說沒有,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呢。你說你都多大人了,還和小美計較,有你這麽當媽的嗎?”

蘇母覺得委屈,一氣之下就懟道:“你這麽說是覺得我不配當媽?覺得我做的不好?”

蘇章一愣,“你太敏感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反正現在我在你心裏,在她心裏,裏外不是人就對了。”

“……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做手術的事兒?你有你的考量,小美有小美的考量,而且是我說了讓她去找醫生,你別怪她,這孩子這些天照顧我已經狠心哭了,你別對她發脾氣。”

蘇母眼睛一紅,“她辛苦,我就不辛苦了是不是?敢情我什麽都做不好就對了。”

“你這又是怎麽回事兒?想太多了。”蘇章搖頭,“在醫院這地方,誰心情都不好,你忍忍,嗯?咱們不和孩子賭氣。”

“我才沒賭氣,反正都是我的錯。”

“……”蘇章都無語了。

就在這時。

“爸,媽。”蘇美走了進來,語氣非常愉快的樣子,滿麵春風。

而且……她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