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順著風霆眉心滑落，攥緊手機，眼裏迸發怒火。
怎麽也想不到，陳芸竟然拿會拿女兒編造這樣的醜聞，鬧得全城皆知。
助理在這時打來電話，說風氏股價大跌。
風霆這時沒心情管股價，他在意的是女兒。醜聞可以被人談論很多年，他不想女兒長大後看到這種新聞。
“把網上那些照片、新聞統統刪光，所有報道這些的記者統統關進監獄！”
“是，風總。隻是要從根本上杜絕這種新聞，還是得控製住少奶奶，否則這次風波平息了，她還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風霆掛了電話。
眼眸很沉。
隨便衝了個澡。
才走到樓梯口，風霆就聽得見了女兒的哭聲。
衝到房間一看，女兒臉上又多了一塊傷，陳芸正在安慰她。
“爹地，爹地……”甜甜一看到風霆，哭得更撕心裂肺了，伸出兩隻手鬧著要他抱。
風霆雙手抱著她，心疼地看著她臉上的傷口，“怎麽又受傷了？”
“還不是因為起來不見你，從**摔下來了？”
風霆皺眉。這不像是摔下床造成的傷。
“爹地沒出去，隻是在樓下鍛煉。甜甜別哭，爹地不會走的……”
“爹地，嗚嗚嗚嗚……”
“甜甜不哭了，媽咪去給你拿糖吃。”陳芸輕拍甜甜的肩，甜甜瑟瑟一抖，好像有點躲著她。
風霆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等陳芸走後問道：“甜甜，告訴爹地，你臉上的傷怎麽來的？”
“我……我自己撞的……”甜甜嗚咽著。
“怎麽撞的？”
“不，不小心從**摔下來。”
剛才還說是撞的。
風霆更懷疑了。
“爹地，我，我好害怕……”
“好疼，爹地，嗚嗚嗚……”
“你在害怕什麽？嗯？爹地在，爹地保護你。”
“甜甜不怕，告訴爹地。”
在他的輕哄下，甜甜才抽抽搭搭地開口……
“我，我怕媽……”
“甜甜，糖來了。”
甜甜忙把話吞了回去。
風霆盯著她。她怕什麽？怕媽咪？
為什麽怕陳芸？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衝過風霆腦海：難道這些傷都是陳芸打的？
“我，我不吃糖……”甜甜往風霆懷裏鑽，躲著陳芸。
“你不是最喜歡吃這種QQ糖嗎？吃了就不疼了，甜甜乖。”
“我不要吃糖……”
“甜甜。”
“她不想吃就別強迫她吃了。”風霆撫著女兒的後腦勺，甜甜把頭埋在他肩膀上。
“什麽叫強迫？我不是為女兒好麽？”陳芸生氣地看著他，語氣有點衝，“甜甜，聽話。到媽咪這來。”
“我要爹地。”
“甜甜……”
“你先出去。”風霆說。
“我要陪著我女兒，你憑什麽讓我出去？”
“她現在需要的是我。”
“哈，你可真會裝好爸爸啊。是誰在外麵找野女人連女兒都不要？是誰說離婚女兒歸我。”
“陳芸！”
“她遲早都會知道的，你自欺欺人有意思麽？敢做不敢當，還要在女兒麵前裝好人，風霆你可虛偽，我瞧不起你。”
風霆不和她吵，哄女兒睡了，才把陳芸拽出房間。
“哎，你輕點，你抓疼我了。”陳芸用力抽手，瞪他。
“女兒身上那些傷怎麽來的？”
“不都是你害的？不然呢？”
陳芸滿眼理直氣壯，沒有半分心虛，風霆一時間無法分辨她有沒有說謊。
也許是他太敏感了吧，陳芸再怎麽恨他，都是愛女兒的，不可能虐待女兒。
“風霆，你以為刪光網上的帖子就有用嗎？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僅家暴我，還虐待女兒，你的名聲已經臭了。你知道網上怎麽罵你嗎？他們都罵你是渣男，應該拖出去打靶！”
“停止你的造謠生事。”
“我造謠？哈，我哪句話誣陷你了？婚內出車九的不是你？你沒推我？女兒受傷不是因為你？風霆，那些罪行我一項都沒有冤枉你！”
“你還有六天時間，在這幾天裏，你最好安分守己，老實簽了離婚協議。否則……”風霆森森一笑，未說出口的警告更恐怖。
……
下午四點多，蘇青提著一袋新鮮蔬菜水果回家。
隻有兩母子吃飯，吃的不多，她隻買了一點青菜和瘦肉。她現在沒什麽心情做飯。
小區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歐陸。
蘇青頓了一秒，就視若無睹地繼續往前走，加快了腳步。
她經過那輛車的時候，駕駛座的男人沒動，隻是看著她。等她快進大廈時，他才從身後追上來。
“蘇青。”
“我不想見你。”
“我知道，我原本隻是想遠遠看著你，不打擾你。可我忍不住。”風霆歎氣，麵對感情他很無力，“我很想你。”
“最近很多事情讓我心煩，能陪陪我嗎？”他語氣放得卑微，幾乎央求。
但蘇青不為所動，“我沒那個義務。”
“我是在請求你。”
她隻冷眼看他。
“還有六天我就離婚了。”
“你離不離婚跟我沒關係，我沒興趣知道，不必特意跑來告訴我一聲。”
他越是跟她強調，越是給她植入“她是害他離婚的罪魁禍首”這一概念。
風霆苦笑，“我隻是想有追求你的資格。”
“就算你離婚了，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會改變。至少我能以單身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追求你。”
“那我現在就拒絕你。”
“你總是這麽的不留情。”風霆苦笑。
蘇青覺得諷刺，想說難道當初他欺騙她、傷害她的時候就對她留情了嗎？當初他那麽對她，現在又憑什麽怪她狠心？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幾年前我就種下了罪孽，現在不過是自食惡果。但最讓我痛苦的，是傷害了我最愛的人。你，遠遠，還有甜甜……想到你們我心如刀割，我真該死。”
“聽你懺悔那是牧師的事情，我沒空，也沒那義務。”蘇青依然冷漠，說出的話也毫不留情。
風霆苦笑，“對不起，打擾你了。”
蘇青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倒了回來。
風霆眼裏多了一絲亮光。
“我不想插手你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們離不離婚和我沒有半分關係，但……作為一個母親，我想提醒你一句，留意陳芸，我覺得甜甜受傷的事不簡單。”說完她就走了。
蘇青這話更加深了風霆心中的猜疑。
他深思著，然後下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