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一大早到了公司，先整理一下資料，等茉茉來了，第一時間跟她繼續做交接。
“昨晚電話裏說的事兒……你沒生氣吧？”茉茉問得很小心。
葉悠悠不在意地搖搖頭。
“那你沒跟楊總說吧？”
“沒有。”
“那就好。”茉茉鬆了一大口氣的樣子。
兩人正繼續做交接，辦公室氣氛忽然一變。
“楊總。”
“楊總早上好。”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了眼葉悠悠，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回楊航。
隻見楊航徑自走到了葉悠悠身邊，“來我辦公室。”
葉悠悠當沒聽到。
楊航敲了敲桌麵，“辦公室。”
“我手裏的項目基本上已經交給茉茉了，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問她吧。”
“我要找的是你。”
“我沒空。”
氣氛陷入尷尬。
茉茉戰戰兢兢地起身，強打著笑臉，“楊，楊總，項目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要不我跟您匯報？”
“我要找的是她。”楊航的笑容看似溫和，然而眼神已經厲害了幾分，伸手去抓她。
“別碰我！”葉悠悠反手一甩，力氣用的有些大，指甲劃過楊航的臉，留下了五道手指痕。
盡管她是無心的，但是在其他人看來，這和當眾給了楊航一耳光差不多。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一片屏息。
在這僵硬的氣氛中，楊航的臉色冷在那兒，但葉悠悠什麽也沒說，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在這極致的尷尬中回了自己工位。
楊航臉色難看地回了辦公室。
“悠悠，你，你做得太過了吧。當眾讓楊總那麽難看，你不怕他……”
“我已經辭職了，他能對我怎麽樣？”葉悠悠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她之前已經夠容忍了，可她的脾氣也不是沒有底線的。楊航一直糾纏不休，就別怪自取其辱。
“話是如此，可他現在畢竟還是咱們的老板……”
葉悠悠打斷她，“我發了兩份資料到你郵箱，你看看吧。”
“……好，好吧。”
整整一個小時，辦公室都沒人敢動，也沒人說過話，就算要咳嗽也是忍著。
而身為“犯事人”的葉悠悠，臉上反而完全不見其他人的緊張，依舊是該做什麽做什麽，井然有序地繼續手裏的工作。
直到渴了，才起身去倒水。
但她剛進茶水間，身後的門就關上了。一回頭撞上楊航，他的臉繃得極緊，透露出危險。
葉悠悠心裏生出警惕，但是她什麽都沒說，而是徑直往外走。
擦肩而過的瞬間，楊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杯子裏的水都濺出來了。
“你幹什麽？”葉悠悠抵觸地喊，“這是在公司。”
“你也知道是在公司？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我難堪。”
“我沒想給你難堪，是自己故意找不快。”
“我隻是讓你進我辦公室。”楊航更加用力地攥緊她的手腕，已經弄疼了葉悠悠。
“我說了，我不想。”
“嗬，我身為總裁，讓你進辦公室，你沒有權利拒絕。”
葉悠悠回以冷笑，“怎麽？你要開除我嗎？”
“不必用這種激將法來提醒我你已經辭職，辭職書我還沒收。”
“你收不收沒區別，我會在兩天內完成交接。我想走，誰也攔不住。”
“你就這麽討厭我？”楊航緊繃的臉上，沒有繃住怒意。
葉悠悠目光如刺，毫不示弱地與他爭鋒相對，“是，我討厭你，極端討厭現在的你。你已經病態了，你現在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偏執狂，一個神經病。”
楊航太陽穴的神經又是一跳。
她竟然罵他神經病？
“你男朋友才是偏執狂，是他在控製你，而我是想救你。你怎麽這麽蠢？”
“不用你救，你離我遠點。”
“放手。”
“楊航，放開！”
在公司加上有身孕，葉悠悠現在忍著沒動手。這要換做以前，她早就甩開他了。
“楊航——”
“你再不鬆開我就叫人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她滿眼的都是對他的憎惡。好似看一隻惡心的蟑螂。
楊航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踐踏。
明明他是為她好，為什麽她要這麽不識好歹？就因為那個男人比他有錢？所以被他控製她也甘之如飴？女人都這麽下賤？
“放手。”葉悠悠一直在扭手腕。
“別再叫我放手。”楊航把她的手腕釘在門上，葉悠悠這隻手動不了，隻能用另一隻手去推他，“放開我……”
“你走開，楊航。”
一口一句“走開”，激怒了楊航，他腦子有一刻完全被怒意占據，不管不顧地低頭去找她的唇。
他真的瘋了。
驚慌失措的葉悠悠，在他吻下來的那一瞬間，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啪——”
響亮的一耳光。
葉悠悠用盡了全部力氣。
楊航半邊臉火辣辣的，留下了五道猩紅的手指印。
“嗡嗡嗡——”耳邊好半天聽不到聲音。
過了很久，他才僵硬地轉過臉，眉眼燃燒著一簇火焰，“你打我？”
“你輕薄我，我打你是你活該。你現在的行為和一個強爆犯無異，你再敢這樣對我一次，我一定報警抓你。”
撂下這句警告，葉悠悠甩掉他的手，去抓門把，剛拉開一道門縫。
“你不後悔這麽對我？”
葉悠悠冷嗤，“我後悔沒早這麽做。”
外麵十幾雙眼睛盯著，也看到了楊航臉上的手指印。
剛才茶水間裏鬧得動靜他們都聽見了，葉悠悠竟然真的給了他一耳光。堂堂一個總裁在辦公室這樣糾纏下屬，算得上明目張膽的姓搔擾了，太可怕了吧。
眾人看楊航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有點怕他了。
楊航站在原地，怒意在胸膛裏翻滾著，喉嚨上下滾動。瞳孔變得越來越狹長，深深眯著，放射冷光。
葉悠悠，虧我對你這麽好，想盡辦法保護你，你卻不識好歹，為了那個男人甩我耳光，還將我當成強爆犯。
既然你這樣狠心對我，那我也不必再對你心慈手軟。
接下來，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