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驚愕，“你罵我什麽？”
賤人？
可她確確實實沒有聽錯。
他竟然用這麽髒的話羞辱她。
葉悠悠臉上火辣辣的，心裏一股火在蔓延，眼裏露出憤怒。
但楊航一瞬間就變了臉，剛才的怒容消失不見，又恢複了剛才的柔和，“我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說。”
“你的牛奶。”他再一次遞到她眼前，身體又貼得更近了。
葉悠悠如臨大敵地往後縮，雙手反抓著台麵，被他禁錮在臂彎之中。
“悠……楊，楊總。”陡然間撞見這一幕，茉茉尷尬地頓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葉悠悠忙一把推開楊航，黑著臉憤懣地離開。
楊航低下頭來，視線落在牛奶上，眼裏流露出了危險的冷光。瞳孔一厲，一把攥緊了牛奶。
“你，你和楊總怎麽回事啊……”茉茉邊走邊小聲問。
“沒什麽。”
“他剛才是不是要親你？”
“……沒有。”
“可是……”
“別那麽多問題。”葉悠悠心情煩躁，打斷她。她剛真是被楊航給惹毛了，懷疑他精神不正常了，一會兒一個樣子，好像人格分裂。
茉茉吐吐舌頭。
“昨天的項目繼續吧。”葉悠悠剛把文件拿過來……
“東風項目的資料送我辦公室。”楊航微笑地輕扣桌麵。
葉悠悠擰緊了眉毛。現在楊航一笑她就渾身發毛，還犯惡心。
“還愣著？楊總讓你送資料。”茉茉拽了拽她的袖子。
葉悠悠找出來給她，“你送進去吧。”
“啊？我？”茉茉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楊總讓你送。”
“麻煩你了，幫個忙。”
“哦，那、那好吧。”茉茉隻得為難地答應了，剛進去一分鍾就出來了，“楊總讓你親自送。”
葉悠悠不勝其煩。
要不是這些設計都是她的心血，就這麽不做交代她不放心，她早就走人了，他還能真告她不成？
一把拿過資料，邁開大步，門也沒敲就進去，資料放桌上，扭頭就走。
“資料我還沒看，急著走做什麽？”楊航慢條斯理地拿起文件，“有不懂的地方，還需要詢問你。”
“東風的項目我昨天已經交給茉茉了，你有什麽不清楚的去問她吧。”
“這個項目是你做起來的，你自然最了解，我為什麽要去問第二人？”
“因為我已經辭職了。”葉悠悠語氣硬梆梆的，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楊航豎起兩根手指，再次提醒她，“22天。”
葉悠悠都想爆粗口了，去他的22天，他就是私心作妖。
“總之我做完交接我就走，一分一秒都不留。”
“你男朋友控製得這麽嚴？”楊航輕笑。
“……”明明就是她太煩見到他。
一開始她是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做朋友？不，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她希望這輩子都別見。
“你是不是討厭我？”
葉悠悠不回答，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果然，當好人難啊……”楊航拉長嗓音感歎，似乎在為自己抱不平。
“你千萬別當這個‘好人’。”
“可是我想對你好，不想你跳火坑。”
又來了。
她最反感的就是他當自己救世主，其實就是個臆想症。
這一次葉悠悠沒有控製自己，衝他翻了個白眼，並且回了一個冷笑。
楊航不怒反笑，惋惜地搖了搖頭，“你越來越不清醒了。”
“不清醒的人是你，把自己當成一個救世主，可我不需要你救，你這叫搔擾，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楊航，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
“你是說我精神有問題？”
“是。”
臆想症，幻想狂，還有人格分裂。
“往往最清醒的人，會被人當成瘋子。你思想被控製了，我不怪你。下午陪我去見個客戶。”
“我不去。”
“不去？”楊航挑眉。
“不去。這隻是你的一個借口，我不願陪你演戲。”
“你想多了，這是工作。你現在還是尚明的員工，上司布置給你的任務，你隻能接受，沒有權力說不，就這樣決定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楊航已道：“你先出去吧。”
“……”
葉悠悠又一次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最後幾天她都待不下去了。
……
午飯時間，等葉悠悠回過神來，才發現在餐廳已經被一群女同事圍住了。
“悠悠，你光是扒飯，也不怎麽吃，沒胃口嗎？”
“還好。”
“是不是因為楊總心情不好？”
葉悠悠像吞了隻蒼蠅。她們又開始了，這種八卦隻會讓她的心情更糟糕。
她沒回答，其他人自說自話道：“楊總最近好像怪怪的，性格都變了。”
“是啊，之前每天一臉嚴肅，不苟言笑，最近笑容忽然多了起來。但是那種笑吧……又……怎麽說呢……”
“給人感覺怪怪的。”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反正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有不對。”
“而且悠悠，你應該也察覺到楊總最近對你特別殷勤吧？他這是在明麵上追求你啊。”
“能不聊他嗎？”葉悠悠現在就連聽到那個名字都煩。
好不容易不用看見那張臉，可還是逃不過她們的討論。
“對不起啊，我們也就是好奇問問嘛。”
“怎麽感覺你有點討厭楊總？多一個這麽優秀的追求者不也是好事嗎？”
“是啊，我們羨慕不來呢。”
葉悠悠很想說，誰羨慕誰拿去，反正她不想要。
“我吃完了。”
“啊？你就吃了兩口飯，菜都沒碰過呢。”
“悠悠？”
等她一離開，她們小聲議論起來，“她又生氣了？”
“明顯啊，你沒看到她的臉有多臭？”
“楊總追她還不高興，你說她怎麽想的。楊總條件那麽好，換我早就樂開花了。”
“我們又沒被那麽多男人追求過，怎麽會知道人家的想法？人家太多人追，也成了一種負擔。”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話你已經說了100次。”
“誰讓她追求者不斷，一個一個都拜倒在她裙下，連楊總都不例外。”
……
下午。
葉悠悠正在整理資料。
楊航的身影停在她麵前，“走吧。”
辦公室內其他人的眼睛都偷偷盯著他們。
葉悠悠不想去，但是這種情況，又不能說不去，沉默地拿起了客戶資料，隨他一同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