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麽？我在討好你。”葉悠悠回答得很坦誠。
霍寒蕭臉色微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幹嘛說的那麽難聽，好歹我花了一番心血的。”葉悠悠小聲咕噥，“我們休戰行麽？昨天算我不對，你能不能……把工作還給小安？”
果然是為了那個男人，縱然早猜到如此，霍寒蕭還是忍不住一陣失望和諷刺。
失望？失望代表抱有希望。
他難道還期待這個女人隻是為了單純想和他和好，不想他生氣？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之前幾次惹惱他，別說做早餐了，就是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霍寒蕭越想越不舒服。
葉悠悠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為什麽他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她說錯什麽了嗎？
霍寒蕭臉色愈寒，“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把這些扔進垃圾桶？”
“也不至於啦，辛辛苦苦做的，扔垃圾桶多浪費。小安知道錯了，他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你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麽？反正隻是你一句話的事……”
“沒錯，是我一句話的事，但得看我願不願意。”
“那你就看在這頓早餐的份上……”
“這是為我而做的麽？”霍寒蕭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反問，眼神犀利得直抵葉悠悠心底，叫她莫名的心虛起來。
沒底氣地小聲嘀咕：“反正最後都是你吃的，為誰而做重要嗎？”
“重要！”對霍寒蕭而言，這才是重點，“如果不是為了拿回他的工作，你會做這頓早餐討好我嗎？”
葉悠悠沉默了一會兒，“昨晚小安打電話給我，說他媽媽住院了，每個星期都要交住院費。如果他丟了工作，就交不上了。”
霍寒蕭聽了不以為意，甚至隻覺得可笑，“A市的餐廳不止一間。”
“是不止，可玫瑰園的薪酬最高。而且小安是老員工，在其他地方沒有那麽好的福利。每個人都會有遇到難處的時候，你就當發發善心……”
“我是商人，不是開善堂的。如果這次他失職我不處理，那以後如何管理其他員工？”
撇開背後的因由，霍寒蕭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賞罰分明，這也是他接手霍氏後公司業績迅猛增長的原因。
“可是……”
“葉小姐，先吃早餐吧。”未免矛盾繼續加劇，李叔忙說道。
葉悠悠的心情極為鬱悶，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一點法子都沒有。
結束了不是很愉快的早餐，兩人前往公司。
車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悠悠看著自己腳上的平底單鞋，心情複雜。
這個男人有時候很惡劣，有時候又很體貼，他對她究竟算好還是不好？
剛到公司，葉悠悠就收到小安的短信，詢問她情況。
葉悠悠的手指落在鍵盤上，心情沉甸甸的，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你怎麽還在這？總監馬上到了，大家都在電梯口迎接呢。”陳安安跑過來，她畫了一個漂亮的妝。
“總監？”葉悠悠忙放下手機跟著她走，一邊好奇地問：“咱們總監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感覺好神秘。”
“馬上不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很驚喜。走吧！”
整個設計部的人都在電梯口，男員工穿西裝打領帶，女員工則穿著裙子，畫著精致的妝，好像參加晚宴，或者相親。
“我的口紅色號怎麽樣？總監會喜歡麽？”
“我怎麽知道？我有沒有卡粉？”
“快看看我，我的裙子會不會太隆重了？”
女人們都很激動，包括李莎也是用心打扮過的，拿著粉底忙著補妝，一臉激動。
“太誇張了吧。”葉悠悠忍不住小聲嘀咕。
“一點都不！總監半個月才來一趟公司，要是被他看上……不過可能性很低啦，總監很嚴肅的，和女設計師都保持距離，不像會吃窩邊草那種。但是咱們所有的女同胞，都想被他‘吃’。”
陳安安這麽一說，葉悠悠更好奇了。是有多帥？有姓霍的那麽帥嗎？
“叮——”電梯門開了，走出來一個一身灰西裝，戴著黑框眼鏡，五官狷狂，卻氣質內斂的男人。
“總監好。”
“景辰？！”
在整齊劃一的聲音中，響起葉悠悠的尖叫。
天！她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總監居然是景辰！她太吃驚了！
眾人齊刷刷望向她。神經病嗎？
“對，對不起。”葉悠悠忙捂唇，把頭低了下來。啊啊，太丟臉了，她好想把頭埋入地裏。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大長腿，停在葉悠悠麵前。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心跳如雷。
“你是這裏的設計師助理？”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冷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之前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她的眼神，都變成了羨慕嫉妒恨。
李莎嫉妒的眼神比毒刺還毒。
“……嗯。”葉悠悠捏緊裙子。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葉悠悠。”
“嗯。”景辰在助理和經理的陪同下，大步離開了。
“葉悠悠，沒看出來你這麽有心機，剛才故意大叫景總監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
“我沒有，我隻是太吃驚了。”葉悠悠試圖解釋。
“別裝了，你之前怎麽可能不知道總監是他。”
“就是！假不假啊！總監特意問你的名字，你很得意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悠悠無法解釋。剛才是她沒控製好情緒。
“開會了。”李莎瞪了她一眼，抱臂轉身離去。
葉悠悠所在的小組總共有五個人，兩男三女，她負責做會議記錄。
李莎介紹完生活館的設計圖後，目光落在葉悠悠臉上，“怎麽？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葉悠悠搖頭。
“我看你皺著個眉頭，不像沒意見。有意見就說，免得在別後嚼舌根，怪我沒讓你參與，埋沒了你的才華。”
“李莎姐，我真的沒意見，設計圖挺好的。”葉悠悠初入職場，但最基本的規矩她還是懂的，一個新人在會議上對上司的設計提出反麵意見，純屬不想待了。
可李莎不依不饒，咄咄逼人：“挺好的？那就是一般般，有缺點咯？沒事，我這個人最講究平等了，你今天必須說出你的意見。”
“就是啊，李莎姐讓你說你就說，別藏著掖著。”
“你不是A大的高材生麽？讓我們看看你的真材實料啊，可別濫竽充數。”
“趕緊說，別浪費大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