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喝醉酒鬧事的人。
葉悠悠當做沒聽見。
“喂,跟你說話呢。”大漢粗嘎著嗓子,惡聲惡氣。
“聾了嗎?”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讓你陪酒,是給你臉了。”
“喂!”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大漢暴躁地踢了一腳桌子。
粥店店員聞聲趕來,“這位老板,您坐回去吧,我再送您幾瓶啤酒……”
“滾開!誰要你送?老子有錢,買不起啤酒怎麽的?老子今天就要讓她陪。”大漢伸手去拽葉悠悠。
“放開。”葉悠悠冷冷的目光逼視他。
“給我過來……”
大漢正要硬拽,一道身影推開了他。
“楊總……”
“臭小子。”大漢一拳過去,楊航和他打打來起來。你一拳我一拳,其他人見狀,忙過來幫忙,幾個人打一個。
葉悠悠目光一厲,掀了桌子,一腳踹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腳踝,又一個擒拿。
“啊!”大漢發出一聲慘叫。
葉悠悠的身手極為靈敏,快如閃電,“殺”了壯漢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放倒了兩個。
楊航被這一幕震驚了。葉悠悠身材嬌小,長相柔弱,看著絕對是要被保護的女生,沒想到她的身手竟然這麽了得。
一個壯漢見打不過,抓起凳子朝她後背砸了過去。
“小心——”楊航大喊一聲,衝過去抱住葉悠悠,替她擋住了那一凳子。
葉悠悠一腳踹開了壯漢。
現場已經亂作一團,壯漢們捂著傷口倒在地上“嗷嗷”地慘叫著,警察趕到將他們帶走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葉悠悠扶著楊航。
他痛得臉慘白,額頭上一片冷汗,咬著牙搖頭,“我沒事。”
“你都痛成這樣了還逞強?剛才那一下,肯定把你的背砸青了。”
“我不想去醫院。”楊航繼續搖頭。
見他堅持,葉悠悠隻好道:“那你先上車等我,我去買藥。”
“嗯。”
……
楊航在車裏痛得冒冷汗。
“我回來了。”葉悠悠拎著一些祛瘀的藥膏,鑽進車裏,“我幫你擦藥。”
“我自己來吧。”
“那個地方你摸不到的,而且要用力揉,自己沒那麽大力氣,我幫你揉吧。”
“不,不方便……”
葉悠悠樂了,“幫你擦藥而已,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從小在我爸的武館裏練拳,經常幫那些師兄師弟擦藥,別不好意思了,快把襯衫脫了。”
第一次有女人讓自己脫衣服……楊航左右覺得別扭。
“你不脫我可動手了。”葉悠悠作勢伸手過去。
“我自己來。”楊航這才解開了一顆扣子。
第二顆,第三顆……楊航的臉越來越紅,車內狹窄,空氣無法流通,他感到呼吸困難。
“哎,脫光衣服,怎麽這麽墨跡。”葉悠悠是個急性子,直接把他一邊袖子拉了下來。
“哎……”楊航低叫了一聲,渾身一激靈,“你……”
“轉過去背著我。”
楊航咬唇。抓著襯衫的手略有些顫抖,猶豫再三,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指。
“你後背青了一塊,要用力揉才能祛瘀,會很疼,你忍著。”葉悠悠說著,把手放在了他背上。
幾乎在她柔軟的小手碰上他肌肉的一瞬間,一陣電流酥酥麻麻地滑過楊航全身,他不自禁悶哼了一聲,心跳超負荷,立即紅了耳根。
“我這還沒揉,你就叫啦。”葉悠悠以為他是覺得疼,笑他道。
楊航的耳根更紅了。
她的小手在他後背上揉了起來,揉得通紅,熱意向四肢百骸湧起。
黑暗中,楊航緊咬著唇,臉猶如充血一般,紅得驚人。他像是在忍耐些什麽,臉上寫滿了克製和……悸動。
快停下,快停下……他心中一聲聲催促著,然而當葉悠悠說“好了”的時候,驀然掠過一陣失落。
沉默地拉上了袖子,極不自然的嗓音道:“謝謝。”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我才應該對你說這句話。”葉悠悠裝好藥膏。
“本就該是男人保護女人,沒想到你身手那麽厲害。”
倒像她保護他了。
葉悠悠不以為意地一笑,“沒有哪條規定一定是男人保護女人吧,我們女人不是弱者,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
楊航深知她是很要強的一個人。是要強,而不是逞強,不是那些嘴上喊著自強獨立,沒能力卻凡事喜歡逞能的女權黨。
她的努力和品行讓她閃閃發光。那光芒已經越來越影響到楊航。
一如此刻,光是坐在這裏,光是她的側臉落在他眼裏,都是那麽的嬌媚動人。
心動。他已經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能聽見血液加速的聲音,不自覺地握緊了膝蓋。
葉悠悠忽然驚奇地望著他,發出一聲驚歎:“楊總,你臉好紅啊!”
“哇,你臉紅了耶。”
“沒,沒有。”楊航急忙否認,別過臉不給她看。
葉悠悠卻興衝衝地湊上來起哄,“明明就有,很明顯的。”
“你臉紅什麽呀?”
“哎呀,你不會害羞吧?”
“你也太單純了,哈哈哈……”
反差萌的男人,葉悠悠覺得不調戲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
楊航忍不住煩躁,“我說了沒有。”
“好啦好啦,沒有沒有……”明明就有,哈哈哈……葉悠悠得意地壞笑。
楊航被她笑得更心煩了,可惡的女人。
……
淩晨三點,楊航從“噩夢”中驚醒。
坐在**緩了一會兒,起身,倒了一杯冰水,坐在客廳裏,安靜地望著江麵上的燈火走神。
眉頭微皺,似有幾分矛盾。
今晚,他做夢了。
每日的工作榨幹了他的精力,幾乎都是深夜回到家,倒頭就睡,一晚無夢。做夢的次數,一年也就隻有幾次,而且都是與工作有關,在壓力特別大的時期。
可是今晚,他夢見了葉悠悠。
夢見……他擁抱她,甚至親吻她。在唇貼上去的瞬間,夢醒了,除了驚訝,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失望。
楊航一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
當他意識到這個動作時,就好像被那個“噩夢”“嚇醒”一般,急忙縮手。
他在做什麽?他難道希望那個夢是真的?
對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幻想,令楊航感到羞恥,好像自己是一個很猥鎖的小人。
背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疼,既酸疼,又微微發癢……
肌肉上還殘存著她的體溫和力度,癢極了。
克製不住地,心砰砰跳得更厲害了。
這一晚,楊航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