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霍寒蕭就沒有再回複了。除了巨屏和氣球道歉,也沒再有其他舉動。葉悠悠一顆緊張的心,才放鬆下來。她受不了這麽高調的道歉。

但從上午到下班時間,女同事們沒有停止過激動的猜測,吵得她耳根有點疼。

都說一個女人等於兩百隻鴨子,這話絕對沒有錯。一群女人的殺傷力,無異於在巨型養鴨場。

呱呱呱呱,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還要被她們繼續糾纏,拉著一起去吃飯。

“前麵路口那家日料店特別新鮮,一定要嚐嚐。”

“嗯嗯,好像挺貴的呢。李希,又是你請客?”

“我昨天已經請過了,今天你們自己付錢,我隻請悠悠一個。悠悠,我對你好吧?”

“我自己給吧。”

“不用,我特意帶你去嚐鮮的,我請。”李希大方地一說,一邊緊緊挽著她的手臂,好像她們是好姐妹,葉悠悠好幾次都沒推開。

“吃完飯我們去唱K吧,昨天都沒去成。”

“還是去逛街比較有意思。”

“悠悠,你覺得呢?”

葉悠悠正要推脫,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她麵前十米的地方,後座車門打開,等著她上車。

她心裏“噔”的一聲,那是霍寒蕭的車。

“看!勞斯萊斯幻影!”

“好帥啊!”李希忙拿出手機拍照,“全球限量呢,好好奇裏麵的富豪長什麽樣子哦。”

“看看唄,快快快,不讓他走了。”

葉悠悠急了,匆匆說了句“改天再聚”,然後一股腦鑽進了後座。

“啪——”在其他人湊上來一探究竟時,趕緊關上了車門,一氣嗬成,籲了口氣。

霍寒蕭讚許地凝視她,戲謔:“身手不錯。”

葉悠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快開車。”

方特助發動了車子。

“我不是說過,不許出現在我同事視線範圍內?”葉悠悠臉色很不好看,語氣裏盡是埋怨。

“我沒有出現,隻是車子出現了,沒有犯規。”

“強詞奪理。”葉悠悠咬牙,“你就是利用我的擔心,逼我就範,你怎麽這麽腹黑?”

“這不叫腹黑,這叫善用方法。”霍寒蕭一本正經。

“……”葉悠悠說不過他,想咬他。

“你究竟想怎麽樣?”

“隻想和你在一起。”

那深情的目光猶如督藥,葉悠悠的心又沒出息地酥麻了,但她努力地抵擋著男人的魅力。

“你以後別搞出那麽花樣了,會給我造成很大困擾。”

“錯了就道歉,天經地義。”霍寒蕭輕描淡寫,爾後,沉吟,“盡管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但惹你生氣就是我的錯。”

“我沒有生你的氣。”

“嗯,你在生氣。”這句話裏分明就是滿滿的生氣的味道。霍寒蕭道:“昨晚你拒絕了我。”

“我拒絕你是因為你非要賴在我那過夜,我們之間還沒到那一步。”

“那前晚怎麽說?昨天早上又怎麽說?”霍寒蕭驀地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帶著循循善誘的味道,卻又暗藏強勢,“悠悠,我們比之前更近了一步,你無法否認這一點。”

葉悠悠心虛了,垂下睫毛,避開了他的目光。

“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嗯?”

葉悠悠心裏一亂,脫口而出,“你心知肚明,別把我當傻子。”

“我不明白。我懂得很多事情,唯獨你的心意,我猜不透,卻又最想猜透。”

“……你昨晚在哪?”

“不是去找你了麽?”

“我說之前,你和誰喝的酒?”

“一個朋友。”霍寒蕭回答。

“嗬。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

葉悠悠笑了,有點涼,有點酸,意味深長一句,“原來不近女色的霍總還有女性朋友啊……”

“僅此一個。”

僅此一個。

在葉悠悠聽來,那就是“唯一”的意思。

唯一的“女性朋友”,難怪他對她和顏悅色。

昨晚微笑的臉不斷在葉悠悠眼前放大,簡直罪無可赦,越想越氣!

“隻是吃了個飯而已。”

“不隻是吃飯而已吧。”

“不然還有什麽?”霍寒蕭一怔,反應過來,“你昨晚見到我了?為什麽不打招呼?”

“不想壞您好事啊。”葉悠悠莞爾一笑,卻是說不出的酸。

“好事?遇見你才是好事。”

葉悠悠想撓破他的厚臉皮。都被她抓住了,還嬉皮笑臉的。他以為他這麽說,就能蒙混過關?她可沒那麽好騙。

“這是吃醋了?”霍寒蕭戲謔地觀察著她氣衝衝的小臉。

“誰吃醋了,自作多情。”葉悠悠不優雅地丟給他一個白眼。

霍寒蕭沉沉地笑,“原來真的是吃醋了。”

方特嘴角劃出一抹笑弧:葉小姐,您這百分之百是吃醋。連他這個情場小白都能看出來。

“我沒有。”葉悠悠急聲否認,“我沒吃醋,我隻是無法忍受你把當成傻子騙。霍寒蕭,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別說你在外麵有一個女人,就算有十個八個的,也跟我毫無瓜葛。你可以坦白,沒什麽好隱瞞的。”

霍寒蕭微微坐直了身子,側身向她,認真道:“好,我坦白。”

“我心裏隻有你,將來,現在,過去,唯一的你……”

“霍寒蕭,你個騙子。”葉悠悠惱了,“你說謊不眨眼的嗎?我聽到那個女人打電話了,她說你們睡過了,說你們彼此喜歡,今年內就會訂婚。”

“嗯,是要訂婚來著。”

葉悠悠心裏“噔”的一聲,剛要發火,卻聽見霍寒蕭緩緩道:“不過不是和我,而是和她男朋友。”

“你不就是?”

“我還真不是。她是我大學教授的女兒,我念大學的時候,她才八歲,隻是個小丫頭。”

“那不是剛好符合你口味?”葉悠悠涼笑著反問。他比她大十一歲。

霍寒蕭失笑,搖頭,“女人鑽牛角尖的時候,真是不可理喻。”

“你說我不可理喻?”葉悠悠又要發怒的樣子。

“符合我口味的是你,我可沒有老牛吃嫩草的習慣。我對她毫無感覺,身心都無。”

“不能當場對質,你說什麽都行。”葉悠悠把頭扭向窗外,哼哼唧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我現在給她打電話,你親自問她。”霍寒蕭說著拿出手機,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