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陳芸已經下定了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決心。

她就是死,就是家破人亡,也絕不成全他們這對狗男女,大不了一起死。

蘇青絕不希望看到那種結果,“陳芸,我和風霆不是你想那樣,我找他隻是需要他的骨髓給遠遠……”

風霆直接打斷蘇青的解釋,毫不猶豫地丟出三個字,“離婚吧。”

陳芸惱羞成怒,被勒出紅痕的脖子,好像情緒要在裏麵爆炸了一般,“你再說一次?”

“我說的夠明白,你也聽得很清楚。我會派律師跟你聯係。”

“風霆,你敢?”

“風霆,你站住!”

“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女兒,風霆!”

不顧陳芸的大吼大叫,風霆牽著蘇青上了車。

“太太……”保鏢這才敢扶陳芸,但陳芸推開他們,破口大罵:“滾開!一群廢物!滾!”

她不離婚,絕不!

……

車上。

風霆緊握著方向盤,下顎也繃得緊緊的。

蘇青心裏惴惴不安,看了他好幾次,才開口問道:“你不會真的要離婚吧?”

“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隻是一時氣頭上……”

“不是氣頭上,在那段荒唐的婚姻裏,我曾不止一萬次動離婚的念頭。”風霆望著前方的路,眼眸晦暗,“隻是這一次,到了必須做出決斷的時候。”

“可是……”

“我沒法再和一個瘋女人生活下去。”

“她的行為是過分了,可站在她的角度,她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想保護她的家庭。作為一個女人和母親,我能夠理解……”

“換成是你,你會這麽對付一個孩子?”

蘇青搖頭,“可人與人本來就不同,我隻是能理解她的心理。”

“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她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和她生活下去?”

蘇青動了動唇,訥訥的。

無言以對。

是啊,換位思考,她也會被逼瘋。

“可她畢竟是你孩子的母親,你舍不得女兒……”

“是舍不得,但我不能讓我女兒跟著一個那樣的母親,成為第二個她。我會把撫養權奪過來。”

蘇青心頭一驚,本能地喊道:“那太殘忍了。你會要了她的命的……”

如果有人要搶走遠遠,哪怕是對方是風霆,蘇青都會拚死反抗。

對於母親,兒女是她們的生命,他這是要逼死陳芸。

“可我更不能讓甜甜跟著那樣的媽。”

“風霆,你冷靜一下……”

“我現在很冷靜。原本我一直在猶豫,是陳芸替我做出了決定。你不必再勸我,我已經想清楚了。”風霆目光如炬,閃爍過一絲殘忍。

蘇青心煩意亂。但是想想,她又有什麽資格勸他?

“隨便你吧。別把我和遠遠扯進去就行。”

“風霆,請你記住一件事,即便你離婚了,我們之間也沒可能。”

風霆心念:隻要他不放棄,就能將沒可能變成可能。

……

尚明。

設計部。

“悠悠,你聖誕怎麽過的呀?”

“陪肖總參加聖誕晚宴好不好玩?”

“這是全市最盛大的一場宴會了,是不是很多明星?”

“四大家族都去了嗎?你都見到了嗎?”

“現場很多帥哥吧?”一群同事圍著葉悠悠八卦,她想專心工作都難。

“嗯,還好。”葉悠悠隨口回應。

玻璃門被用力推開,曹芳頂著一張全世界都欠她幾百萬的臉,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踹開椅子,把包用力地擱在桌上,“劈裏啪啦”地故意弄出很大動靜。

“芳姐,早啊。”妙妙討好地迎上去,結果遭了一個白眼,悻悻地吐舌。

“悠悠,你說唄,好不好玩?”

“見到哪個明星了?”

“嗬。”曹芳發出一聲冷笑,“以為參加一場晚宴,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哈,真是不自量力。我參加了那麽多次晚宴,我炫耀了麽?才一次,就恨不得拿喇叭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小家子氣。”

“芳姐,也不是這麽說的。你之前參加的那些晚宴,跟越氏舉辦的聖誕晚宴那不是一個規格的。”

“就是,那是全A市最隆重的晚宴,全都是上流社會人士呢。”

“你是說我比不上她?”曹芳生氣地起身,但下一秒又笑了,陰陽怪氣地冷笑道:“那道是,論出賣色相,我可比不上她。拿身子換單子,我就更是幹不出來。”

“你這話就過分了吧。”有人維護葉悠悠。

“沒拿下單子也不用這麽往人家身上潑髒水啊。”

“悠悠可是在霍氏待過的。”

“是被霍氏炒魷魚的。”曹芳糾正道:“葉悠悠,有些髒事兒爛事兒心知肚明就成,沒必要拿到台麵上來說。我給你留個臉,你也把尾巴給我夾緊了,別太高調,不然……哼。”

“想說什麽盡管說。”葉悠悠淡漠地望著她,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曹芳這麽陰陽怪氣的,倒好像她真做了什麽似的。

“你以為我不敢說?別給臉不要臉。”

“說啊。”

“別話說一半。”

一些同事帶著看好戲的心理,故意刺激曹芳,想激她爆出“大醜聞”。

反正曹芳都是要說的,這“戰爭”避不開,葉悠悠索性道:“說吧。”

“說就說,你是爬上了越氏許總的床,才拿下的單子,這事兒越氏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許總的老婆。”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望向葉悠悠。

這可是個“大醜聞”!

“芳姐,這話不能亂說。”

“就是啊,你有證據嗎?”

“無憑無據的,可不好造謠。”

實際上她們巴不得曹芳拿出證據。她們本來就不服氣葉悠悠一個新人拿下大單,如果她是靠這種手段,那麽她們心理會平衡很多,而且葉悠悠在尚明的名聲也會臭,這是她們都樂於見到的。

“我造謠?這話就是許總老婆親口對我說的,她還問我葉悠悠是哪個狐狸精,爬上了她老公的床,罵她不要臉。”

老婆說的,那基本等於石錘了。

女同事們有些興奮。

葉悠悠麵無波瀾,“我和許總隻在開會的時候見過兩次,私下一次都沒見過。”

“你當然不會承認。但人家許總老婆可能冤枉你麽?要不是我攔著,人家都要到公司來揍你了。葉悠悠,你可得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