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的目光淡漠地在她身上打量著，“你有什麽可以換？”
“論臉，你已經28了，比你年輕漂亮的大把。論身材，生過孩子的女人，肯定沒有辦法跟沒生過的比。論脾氣，你又不懂得伺候人，處處給我臉色。蘇青，你作為一個女人可真是失敗。”
蘇青心裏不舒服，卻又不得不接受他的評頭論足，接受他將自己當做商品一樣評價。
心中生出一股煩躁，她後悔來找他了，她是瘋了才會送上門給他羞辱。畢竟羞辱她一番後，他還未必會把項目給她。
“既然如此，再見。”蘇青說著霍地起身，風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這麽沉不住氣，我很懷疑你是怎麽坐上現在這個位子的。”
蘇青涼涼一笑，“放心，既不是靠年輕漂亮，也不是靠沒生過孩子，更不是靠伺候人。”
“嗬，牙尖嘴利。求人要有點求人的樣子，說不定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回麽？我不認為。”
“一百萬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沒準我高興了，就給你了。”
風霆的語氣猶如富商打發一個可憐的乞丐，那麽的高高在上，刺痛著蘇青的心髒。
可是想到遠遠還在病**，醫生說要在一個星期內籌夠五十萬，她隻能忍。
咬唇，逼著自己落座。
風霆忽然很好奇像她這麽強的脾氣，是什麽原因能夠讓這般忍氣吞聲，但是他忍著沒問，那是她的問題，不是他的，他隻要抓住她的軟肋肆無忌憚地給她難堪就好。
牛排端上來了。
風霆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姿態很高貴優雅，“你打算看飽？”
他心情不錯。
蘇青心想對著這樣一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混蛋，她能吃得下才怪了。
“沒胃口。”她語氣冷淡，肚子卻在這時候很拆台地“咕咕”叫了兩聲。
蘇青臉一紅，微窘。
風霆挑眉，“自討苦吃。”
牛排蘇青隻吃了半塊，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風霆的話。
風霆搖晃著高腳杯，輕嗬，“我都要懷疑是我有求於你了。”敢從頭到尾給他臉色瞧的女人，獨她一個。
蘇青不接話。難不成要她給他跪下？
席間，蘇青忍不住看了好幾次手表，眼見已經十一點了，“我該回去了。”
“送我。”風霆放下酒杯，在這兒也捉弄她捉弄得差不多了。
……換個地方繼續折騰。
“已經很晚了。”
“你想我酒駕？”風霆懶懶睞她一眼。
蘇青說，“你叫司機來。”
“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他提醒她道。
蘇青心想：那你倒是幫我啊，釣魚呢這是？
麵目可憎的混蛋。
說著，將手裏的車鑰匙扔給她。
……
十一點的金融中心褪去了白天的嘈雜，繁華之中的帶著寧靜。
風霆開了窗，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和風霆身上的酒味雜糅在一起，混出一種叫人微醺的味道。
聞著這樣的氣息，蘇青都感覺自己要醉了。
風霆這個人固然討厭，但是身上的味道卻很好聞。
她想起在國外的時候，好多個夜裏，風霆開著車帶她穿梭在那個城市的河邊，吹著河風。
那時候的快樂，她終生難忘。但即便可以選擇忘記，她依然會保留那份記憶。
人生中若隻有痛苦的回憶，那得多遺憾。
一定是夜色太溫柔，才讓她憑什麽出那麽多感慨。
這些感歎對她目前的情況百害而無一利。
蘇青收起那些思緒，“送你去哪？”
風霆輕闔眼眸。
“風總。”她喚他好幾聲。
風霆懶懶扯唇，“急什麽。就算找小姐，那也得先找找感覺。”
蘇青臉色一晦，秀氣的眉毛不明顯蹙著，回他一句：“我不認為女票客會有培養感情的心思。”
罵她是小姐，換言之那他不就是女票客？
風霆閉眼笑了，“繼續開。”
蘇青沿著海岸線開了十幾分鍾，一路燈火蜿蜒而去，美極了。她以前工作累了，也喜歡沿著這條海岸線一直開，一會兒就到了盡頭，此刻卻仿佛綿延不絕，開了好久，才到盡頭的沙灘。
快十二點了。
蘇青心急。
風霆卻不徐不緩，仿佛非常享受那般，閉眼休憩。
他的確是很久沒有這般放鬆過了……
心，很安靜。
“十二點……”
“噓，好好享受。”
蘇青心焦。她兒子還在醫院，她哪有心情享受？
直截了當道：“如果你不打算把項目交給我，那麽直說，我沒心情被你吊著。”
“你留下，至少還有機會。”
“你也算半個商人。走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風霆愈發的慵懶了，渾厚的聲線沙啞喃喃，動聽極了。
吹風吹到一點，蘇青才載著風霆回酒店。
有家還住酒店，不知這男人怎麽想的。
車子停在酒店樓下。
“到了。”蘇青轉頭，風霆睡著了。
外麵的燈光照進來，在他的臉上形成一道暗影，眉眼鼻尖，一股欲說還休的性感。
他不說話時少了那份戾氣和嚴肅，五官漂亮極了。
蘇青的心顫了顫。
“風總，我們到了。”
“風總。”
蘇青伸手推了推他。
不動。
她腦子裏突然冒出奇怪的想法，不會喝出什麽急姓病了吧？
這年頭，猝死的人很多。
“風霆？”
蘇青急忙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下意識地拿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臉也跟著靠了上去。
那麽近，那麽近……
男人猛禽般的雙瞳就在那一瞬間猛然睜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啊！”蘇青嚇得驚叫，原本就很近距離，這會兒直接被他拽到了身上，手撞上他的胸膛。
“暗算我，嗯？”風霆臉上滿是可惡的戲謔，卻偏偏性感驚人。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被他嚇得加快的心跳，這會兒因為呼吸的纏繞，更加的亂了套，蘇青緊張地抿著嘴唇，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我……我怕你死了。”
“咒我呢是吧。”風霆笑，“我死了你不就高興了？”
蘇青咬咬唇，腦子一抽道：“這不還沒死麽？放開我，到了酒店了。”
話雖不好聽，但是這會兒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風霆聽了十分受用。而她一臉的緋紅，就像一隻可愛的紅蘋果，讓他想要咬一口。
“風霆……”
蘇青察覺出他眼中的虎視眈眈。
狼盯著肉的眼神，那麽直勾勾的，想將她吞掉。
“跟我上去。”風霆的眸光愈發熱了，磨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