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車頭撞癟了的邁巴赫風馳電掣。
車內，風霆一臉風雨欲來，陰沉得能滴出水，齒縫間磨出傷人的話，“蘇青，你是賣的？”
蘇青臉色一白。
想到李少剛才說的，她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隻高級小姐而已。
風霆也是這麽想的吧。
但凡他對她還有一絲尊重，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蘇青笑岔了，“我是賣的，那你是什麽？拉皮條的？”
“拉你妹！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風霆今天爆了好幾次粗口。
今晚她是真逼急了他，不是想罵人，就是想掐死她。
“你要臉，要臉就別纏著我，放我下車。”
“風霆，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信不信我打給你老婆？”
“嘎——”邁巴赫突然一個急刹，蘇青又是往前一栽，差一點吐出來。
“打電話？你打啊！”
“你，你以為我不敢？”
風霆把手機往她手裏塞，“來，打一個！”
“打啊！”
“你神經病！”蘇青像抓了一個燙手山芋，急忙往外推，“放我下車。”
伸手去拉車門，風霆突然就壓上來吻她，絲毫不給她逃避的空間。
“別碰我。”蘇青急得叫，擋在身前的雙手，著急地揮舞著。可他粗魯地抓著她的手，反壓在車上，死死扣住。她越掙紮，他就扣得越緊。
她就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完全反抗不了。
“風……”蘇青的嘴唇被咬住了，來勢洶洶的吻，猶如狂風暴雨，霸道地索取，吻得她窒息。
啃咬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吻的那麽深。
她的心髒猛地一陣狂跳，臉跟著紅了，整個腦袋亂哄哄的。
過去的記憶浮上心頭……他故意似的，吻得悱惻，讓她招架不住。
被“囚禁”在他懷裏，呼吸全是他的氣息，她迷醉了，甚至要淪陷了。
身上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抵著她的鼻尖，重重地喘著氣，兩隻眼睛猩紅得像狼，“不是討厭我麽？你蘇青也不過如此。”
奇恥大辱。
蘇青惱得整張臉爆紅，“放開。”
“風霆，你無恥。”
“我是無恥，但是你蘇青，就是個隨便的女人。一碰你，你就敏感得軟了。”風霆不屑地說著。
蘇青紅了眼，睫毛上氤氳開水汽。她恨他，恨他如此羞辱她，更恨她的身體對他有感覺。
他們曾經是如此地親密，他熟悉她的每一處，遊刃有餘地掌控著她的身子，輕易就能讓她有反應。
是，她賤。
“我警告你，別用那些蠢得可笑的辦法來激怒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風霆說罷，甩開她，繼續開車。
蘇青望向窗外，死死的忍住眼淚。
從沒想過他會這樣的暴戾。
他讓她害怕。
在小區附近，蘇青讓風霆停了車。剛解開安全帶……
“怎麽？不請我上去坐坐？”
蘇青忍著罵人的衝動。
他怎麽還有臉……他甚至還在輕笑。
“家裏有男人，不方便？”
“……”
她不理他，推門下車，重重摔上了車門，消失在夜色中。
風霆望著那道背影，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
站在門口，蘇青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心情。
這是幾年來的習慣，每次在外麵受了委屈，她都要在門口先調整完再回家。
別再去想了，她告訴自己。
在臉上捏出一抹笑容，推門，“寶貝，媽咪回來啦。”
“媽咪……”遠遠立刻開心地撲到她腿上。
“寶貝。”蘇青蹲下來抱著兒子，深深汲取著兒子身上的奶香味和溫暖。
他就是她黑暗中的光，引導她在荊棘中一路前行。
“遠遠一直在等你呢。今晚你沒回來，他好失望。”雲姨笑道。
“對不起，遠遠，媽咪失約了，媽咪不好。”
遠遠搖頭，“媽咪哭了？哪個壞蛋欺負媽咪？我去打他。”
遠遠嘟嘴揚著小拳頭。
“沒有，媽咪沒哭，隻是有點累。”蘇青勉強笑笑，“讓媽咪再抱一抱。”
“嗯嗯。”遠遠很乖地踮著腳抱住蘇青的脖子，“媽咪，我愛你。”
蘇青的眼淚瞬間落下。
……
另一邊。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該死，又不接她電話。
陳芸生氣地掛了。
風霆以前也是經常不接她電話的，但她都沒有像現在這麽焦躁，最近的她極度缺乏安全感，就怕他和外麵的女人鬼混。
男人在外逢場作戲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外麵養女人，玩出感情。
陳芸的臉都青了。
風霆推門而入。
“你怎麽才回來？都十二點了。”陳芸從沙發上跳起來，急忙穿上拖鞋跑過去。
又是那股香水味……
“你今晚和誰在一起？”
“你的嘴巴怎麽了？”
“女人咬的？”
“風霆，你是不是都在外麵有女人了？”陳芸爆炸地追問，伸手去拽他，“你說話，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你給我說清楚。”
風霆不勝其煩，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嚇得她後退一步，“我是有女人了，所以呢？”
陳芸杏眸圓睜，“你……你說什麽？”
她沒料到這個回答，她以為他會否認的。
“你，你怎麽還理直氣壯？我是你老婆。”
“我們的婚姻都是靠甜甜維係，我對你沒有感情。”
“那我也是你老婆。”陳芸尖叫，歇斯底裏。
“你安靜點，別吵醒甜甜。”
“你擔心女兒，就不會在外麵亂搞。那女人是誰？你說。哪裏來的野女人？你們是怎麽搞上的？”陳芸瞪圓了眼，像個瘋子。
“我不想吵。”風霆甩開了她的手，心情不好，疲於應對她，“我今晚睡客房。”
“風……”
門當著陳芸的麵關上了。
陳芸氣得發抖，臉色由青轉白，像是會吃人那般駭人。
當年她沒有讓蘇青那個賤人搶走她的未婚夫，現在也不會讓其他女人搶走她老公！絕不！
……
深夜。
葉悠悠忙到十一點才停筆。
身體很累，大腦卻奇異地清醒，像打了雞血一般亢奮。
這幾天她都處於這樣的狀態，身體很累，大腦卻不肯睡，經常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到兩三點。
但她不想熬夜，那樣對寶寶不好。
關了台燈，起身正要去洗澡，手機屏幕亮起，閃爍著她一串她此生難忘的數字。
手，一抖。
心，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