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包廂內,霍齊峰笑眯眯地和風敏聊著天。
“我這啊,是越看兒媳婦越滿意,就盼著你早點嫁進我們霍家了。”
風敏心裏埋怨霍寒蕭的冷臉,麵上卻還不得不對霍齊峰賠著笑臉,“伯父……”
“還叫伯父,叫爸。”
風敏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霍寒蕭,紅著臉,羞澀地叫了一聲“爸”。
霍齊峰眉開眼笑,“乖。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你們趕緊結婚,給我生個乖孫子。先把證領了吧,婚禮也趕緊安排上,就這個月月底,你看怎麽樣?”
風敏當然巴不得越快越好,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都聽您安排。”
“乖。”霍齊峰望向霍寒蕭,目光裏多了一份壓迫力,“幾時有空去領證?不是說了別抽煙?敏敏不喜歡煙味。”
霍寒蕭非但沒掐了手裏的煙味,反而抽了一口,“你想去領,那你自己去。”
“臭小子,你說什麽?”霍齊峰忍著砸桌子的衝動。
風敏的臉色也一陣難看。
“我還有事,走了。”霍寒蕭連敷衍的心情都沒有了,起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霍齊峰叫不住他,拄著拐杖小跑著追出去,“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霍寒蕭頓步,狹長的瞳孔掠過一抹殺機,回頭時那仇人一般的眼神,猶如沒有理性的猛禽,看得霍齊峰心裏陣陣發冷。
若非兩人之間的父子關係,他怕是已經殺了他。
“我媽在哪?”霍寒蕭磨牙。
“我說了,你和敏敏結婚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否則……”
霍寒蕭一把抓起霍齊峰的衣領。
霍齊峰嚇得一抖,“你幹什麽?我,我是你爸……你想造反嗎?”
“你敢傷我媽一分,我讓你們霍家陪葬。”霍寒蕭瞳孔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
“你也是霍家的人,你想欺師滅祖?”
“我不介意。”霍寒蕭冷笑著鬆手。
霍齊峰大概是被嚇著了,雙腿發軟,後退了兩步。
霍寒蕭甩下他離開了。
剛走出酒店,風敏追上來拉他的手,“霍大哥……”
手指剛碰到,霍寒蕭就把她給甩開了。
風敏羞惱地咬唇,“我隻是想搭個便車而已,你有必要這麽對我?”
“你把氣撒在我身上幹嗎?就算不是我,伯父也會讓你娶其他女人,葉悠悠是不可能嫁進霍家的。”
風敏不管不顧地坐進車裏。
“下車!”
風敏抱胸,哪怕死纏爛打,就是打定主意不走。
霍寒蕭重重摔上車門。
車內溫度驟降到了冰點。
風敏骨子裏發冷,有些後悔上車了。
她心中的不甘正與日俱增。她這麽好,為什麽他就是不待見?別人當做瑰寶一般追著捧著,求著,而他卻對她嫌棄的要命。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將來?她一輩子跪舔他,受氣,嫉妒葉悠悠?
風敏也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是她想要的未來和婚姻嗎?
如果她從來沒有遇見他,沒有愛上他就好,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回不了頭了,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想到這兒,風敏隻好再一次逼著自己軟下來。
“我今天沒開車,你回公司順路,送我一程又不麻煩。”
“現在是伯父逼著我們結婚,又不是我逼你,你對我擺什麽臉色?我已經夠委屈的了。”
“沒人讓你委屈自己。”
“我……”風敏啞口無言。是啊,是她自己犯賤!
“停車!”霍寒蕭目光倏然一沉,喊道。
……
路旁的工地,圍了一群壯漢,拉著橫幅,將一道嬌小的身影圍堵在中間。
蒼蠅一般,烏壓壓一片。
“黑心開發商,當初說得好好的,賠款賠房,拖到現在還不給。想搶我們的房子,門都沒有。”
被他們圍在中間擠來擠去的人正是葉悠悠,她快無法呼吸了。試圖突圍,但是四周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她還被踩了幾腳。
她跟他們周旋了半天,但是他們的氣焰反而越來越高漲。
“風氏財力雄厚,一定不會拖欠。”
“放屁!那我們為什麽還沒收到錢。”
“都要走程序。”
“少特麽拿那套唬我,老子沒那麽好忽悠。不給錢,你今天就別想走。”
“我隻是設計師。”
“我不管,反正你是風氏的人,就管你要錢。”
“說得對!給她一點教訓瞧瞧,不然風氏當我們好欺負。”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拿著匕首就衝葉悠悠捅了過去。
葉悠悠沒想到他們還帶了武器,被擠在中間一時逃不開,眼見著匕首要捅上她,一道高大的身影將她推開。
“嘩——”那人的西裝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流血了。
葉悠悠耳邊“嗡嗡”響,“霍寒蕭?”
下一秒,霍寒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奪走了匕首,將那人放倒。保安趕來,驅散了抗議的人群。
“你沒事吧?”霍寒蕭忙將她扶了起來,仔細檢查,眼角眉梢盡是擔心。
葉悠悠看了眼他的傷口,皺眉,還是掠過一抹心疼,“沒事。”手,推開了他。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隻是擦破點皮,不用。”
“必須去!”
葉悠悠心頭一澀,竟然有些懷念他的霸道。
不遠處停著一輛加長型房車,可是霍寒蕭伸手攔車。
風敏在車上?那她算什麽?
葉悠悠心生一股強烈的抵觸,她絕不會讓自己處在第三者這種位置。
“不用了,我回公司。”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寒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已經攔到出租車,將她塞進車裏。
“喂,霍寒蕭……”
“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嗎?”葉悠悠被塞進車裏,更生氣了,火大地瞪著他,“你未婚妻還在等你,你不怕她誤會?”
她算個屁!霍寒蕭忍不住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
他由始至終關心、擔心的人就隻有她葉悠悠。剛才看著那個人拿刀捅向她,他緊張得呼吸都被奪走了。
他願意用他的命換她的,他決不允許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然而這些話他隻能死死壓在心裏,無法告訴她。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末了,他隻能這麽說。
他把她強行卷進來,還說不該擔心?嗬。真是霸道得可笑。
“開車!”
“不許開車。”葉悠悠急急地衝司機嚷。
但是兩人誰強誰弱,不要太明顯,司機哪裏敢忤逆後座這個猶如天生一般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一腳油門下去。
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