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的心跳得很快。
砰砰砰的,快要蹦到喉嚨。
但這和之前對麵前的男人心動感完全不同,而是一種緊張,像犯了錯一般不知所措。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陳安安。”徐飛聲音冷冷的。一米八的個子,比一米六不到的陳安安要高出許多,氣場上完全將她壓製著。
“嗯……”陳安安喉嚨裏畏畏縮縮地發出顫音,放在身側的雙手,揪緊了裙擺。
“你喜歡我對吧。”
“……嗯。”
“那天晚上主動喝酒的人是你,對吧?”
“……嗯。”
“我邀請你進我房間,你沒有拒絕,不是完全沒意識到會發生什麽。”
陳安安的臉更紅了。她承認酒精讓她迷糊和興奮,但是他說的對,她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意識,足夠讓她再不願意的情況下拒絕。然而她沒有。
她為自己感到羞恥。
“昨晚的發生的事完全是你自願,你沒有強迫你,也沒有用讓你做我女朋友之類的話誘導你。”
“嗯。”
“你表現得那麽主動,我以為你經常這樣,所以我不需要對你的第一次負責,是你自己誤導了我。”
他撇得那麽幹淨。
淚水在陳安安眼眶裏打轉,她咬緊了唇,忍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喉嚨哽咽了一下,酸得厲害,忍不住反問:“你說不想談戀愛,是不想和我談戀愛對麽?你覺得我不配?”
徐飛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爸是卡車司機,我媽是家庭主婦。”
“那就對了,我父親是公司高層,母親是大學金融教授,他們對兒媳婦很挑剔。玩玩可以,但是談戀愛也要講究門當戶對。這個道理,你懂。”
“這個項目至少兩年,以後大家還要經常見麵,傳出去對你我的聲譽都不好。昨晚的事兒,就爛在肚子裏吧。還有,管好你朋友,別讓她再來煩我。”
陳安安抬起紅紅的眼睛,“你……你說悠悠?她昨晚去找你了?”
“嗯,半夜瘋了似的按我門鈴,把我罵了一頓。嗬,她家住海邊嗎?管得這麽寬。”徐飛冷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那麽玩不起。到處告狀,丟不丟人。”
徐飛說完就走了。
陳安安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慘白,襯得兩隻眼珠子更紅了。
“叮——”葉悠悠從電梯裏走出來,“安安,你怎麽了?”
“不舒服麽?安……”
葉悠悠的手剛碰到陳安安,就被她用力打掉了。
“別碰我。”
“你昨晚去找徐飛了是不是?”陳安安氣憤地瞪著她。
“你昨晚裙子上有血跡,我問你你又不說,我一時著急才會去找……”
“誰要你多管閑事,你還嫌我不夠難堪?”陳安安就像一隻憤怒敏感的小獸,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替我出頭!”
她捏緊了拳頭。
“對不起,我也是一時太擔心……”
但陳安安根本不聽她解釋,扭頭就跑掉了。
葉悠悠無奈地停在原地。
她真的做錯了嗎?
“悠悠。”
就在她皺眉間,李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悠悠立刻當做沒聽到,加快腳步。
“等等。”李總追上她,擋在了她麵前,神情輕鬆地問道:“怎麽了?還在生氣?”
“沒有。”葉悠悠語氣冷淡。
“你啊,還是年輕,小丫頭脾氣。”李總搖搖頭,“昨晚我喝醉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所謂的喝醉,隻是他為自己找借口罷了。葉悠悠心裏這這般想著,但是嘴上懶得拆穿他。
“馬上要集合了,我趕時間。”
“沒事兒,幾句話能說清楚,不耽誤。悠悠啊,我呢,還是很欣賞你。但是我想要一個年輕小姑娘太容易了,不需要用強迫的。你不願意就算了,沒必要心存芥蒂。這事兒就這麽算了,行麽?”
葉悠悠沒說。
“嗯,我知道你懂事兒。”李總拍拍她的肩膀。
葉悠悠立馬躲開。
李總臉上露出了中年男人的油膩笑容,“這麽敏感啊,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葉悠悠擰眉,生出厭惡。
“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麽小氣。”李總不顧她的反感,還伸手摸她的頭。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玩笑。”葉悠悠沉著臉拍掉他的手,一轉頭,喬安娜正衝著她冷笑。
結束了不愉快的履行,葉悠悠回公寓過夜。睡前和霍寒蕭視頻了一會兒。
“今天怎麽悶悶不樂?”
視頻中的男人背後是辦公室的落地窗,一身西服,手指翻動著文件,不時抬頭看她一眼。
“沒,可能是出去玩了兩天太累了吧。”葉悠悠趴在**,手托著下巴,眼睛看著屏幕。
“出去玩還累?”霍寒蕭揶揄,“你是想跟我換?”
“有時候工作反而輕鬆呢。”葉悠悠若有感歎。對著設計圖可比對著人輕鬆多了。
她又看了一眼聊天框,她今天發給陳安安的五條微信,陳安安一條都沒有回。陳安安大大咧咧的性格,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霍寒蕭合上文件,認真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就……就和陳安安鬧別扭了。”
霍寒蕭莞爾,“這不很正常?閨蜜是世上最複雜的關係,不斷地吵架和好,無限輪回。”
“可我和安安都不是那種小氣的性格,認識這麽久,我們是第一次鬧別扭。可能是我的錯,關係再好,我也不該去管她的感情。”葉悠悠歎了口氣,“你搖頭幹嗎?”
“我吃醋了。”
“……這有什麽好吃醋的?”
“你在意她超過在意我,所以我吃醋了。”
葉悠悠苦笑,“我已經很鬱悶了,你就別雪上加霜了。”
“好,親一口。不鬱悶了,早點休息,嗯?”
“嗯。你呢?”
“現在想起關心你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的未婚夫了?”
“這麽長時間?”
“還不是著急回來見你?”一個星期的工作壓縮到三天,霍寒蕭幾乎是通宵達旦。
“你這樣太累了,我也想早點見到你,但我更不想你太辛苦,別太趕了好不好?我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她這麽一說,霍寒蕭更迫不及待見到她了,快一分一秒都好。但他點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
隔日一早,葉悠悠拎著兩份早餐來到風氏。
剛進大堂便感到如芒在背,所有人似乎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