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在聽見秦水珊說前半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麵色微變。
見秦水珊一副仿佛見了鬼的樣子,沐暖暖試探性的出聲說了兩個字。
“蘇棉?”
“你怎麽知道?”秦水珊在沐暖暖旁邊坐了下來:“還真就是蘇棉!”
沐暖暖轉頭,朝入口那邊看了過去,但人群聚集,她坐在那裏,根本就看不見慕霆梟和蘇棉。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 緩緩的站起身來,動作緩慢的理了理身上的禮服。
“你要幹嘛?”秦水珊仰頭看著她這一係列的動作,不由得問道。
“去看看。”沐暖暖丟下這一句,就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人的忘性是很大的,因為和慕霆梟結婚又離婚的事,沐暖暖也曾是人們眼中的焦點。
但事情過去之後,熱度退下來,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人提起沐暖暖。
就算有那麽幾個人認出了沐暖暖,也沒心思多想什麽,多說什麽。
畢竟今晚最引人矚目的,是慕霆梟和蘇棉。
旁邊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著慕霆梟和蘇棉。
“之前慕氏的官博不是發了微博,說他們總裁不喜歡姓蘇的女人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人家慕少爺的口味變化呢!”
“這個蘇小姐,相貌家世也都不錯,就算慕霆梟喜歡她也沒什麽稀奇的吧。”
“你們說這麽多有什麽用,繼續觀望一下……”
“誰說不是呢。”
對於他們的話,沐暖暖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聽進心裏去。
她的目光完全放在了慕霆梟和蘇棉那兩個人身上。
兩人並肩走過來,蘇棉雖然沒有挽他的手臂,但兩人挨得很近,慕霆梟的臉上也沒有反感和嫌棄的神色。
能和慕霆梟走在一起,這已經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慕霆梟穿著一貫的暗色西裝,挺拔而矜貴。蘇棉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打理過的,就連禮服也是名設計師的作品,並且是限量版。
如果非要比的話,沐暖暖的這一身禮服,就顯得格外普通。
沐暖暖站在人堆裏,絲毫不引人注目。
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慕霆梟和蘇棉走在一起,直直的從她眼前走過。
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得死緊。
慕霆梟竟然……真的又和蘇棉混在一起?
那天在慕霆梟的別墅裏,兩人都說了不少絕情的話。
慕霆梟一向霸道,以前就算是有天大的矛盾,也不會說趕她走這種話。
沐暖暖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決絕,所以並沒有多說,直接就走了。
她從慕霆梟的別墅裏搬出來到現在,已經盡量不讓自己去想慕霆梟,以及慕霆梟說的話那些話。
可是,滬洋市太小了,隨便一個活動,一個宴會,都能遇見他。
沐暖暖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心緒複雜。
秦水珊跟了過來,側頭問她:“沐暖暖,你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哦?”
她一直對沐暖暖和慕霆梟的事好奇得不得了,總覺得這兩人有點貓膩,就算沒有貓膩,至少也是藕斷絲連著的。
但現在看這情況,秦水珊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想錯了。
太難猜了!
“你不是還要帶我認識什麽人嗎?走吧,帶我去看看。”沐暖暖抬起頭的時候,麵上的神情已經恢複到了正常。
秦水珊怔了一下,以前她說給沐暖暖介紹人認識,沐暖暖都是興趣缺缺的樣子,今天倒挺主動的。
至於為什麽這麽主動,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了,也不用說得太明白。
秦水珊點點頭:“好吧,跟著我點。”
於是,沐暖暖就跟著秦水珊去認識導演和製片人。
不管是有名氣沒名氣的,秦水珊都願意會把名片交換過來,社交能力可見一斑。
一圈下來,沐暖暖已經喝得臉頰微微泛紅。
秦水珊搖搖頭:“我讓服務生給你一杯熱水吧,你喝這麽多幹嘛,喝一口意思一下就行了。你要是實在心情不好,待會兒宴會結束,我陪你去喝啊……”
“我沒有心情不好,就是很高興認識了這麽多圈裏的前輩,這樣一來,我以後的路也更好走。”沐暖暖正了正神色,說得一本正經。
秦水珊愣了愣,還真就信了沐暖暖的話。
秦水珊還是讓服務生給沐暖暖拿了杯熱水過來。
沐暖暖的確喝得有點暈,酒氣有點上來了,但影響不大,她喝完水,就去了洗手間。
剛好有人來找秦水珊,她也無暇顧忌沐暖暖,就隻能叮囑沐暖暖:“快點回來啊。”
沐暖暖朝她擺擺手,就朝洗手間走去。
她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麵前,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發怔,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之前看見的慕霆梟和蘇棉並肩走來的畫片。
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從包裏摸出粉餅來補妝。
當她把粉餅放回去,將口紅拿出來的時候,就從鏡子裏看見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看清進來的女人是蘇棉之後,沐暖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就當蘇棉不存在似的,繼續補口紅。
蘇棉慢悠悠的走到沐暖暖旁邊,垂著眼從包裏拿出了口紅,看起來也像是來補妝的。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沐暖暖把口紅塞回包裏就要走 ,蘇棉卻在此時叫住了她:“沐小姐這就要離開了嗎?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你說說話,何必這麽著急著走呢。”
沐暖暖微微駐足,看了蘇棉一眼,語帶嘲諷的說道:“蘇小姐有話就直說,陰陽怪氣的可 就太損你的氣質了。”
蘇棉麵色一滯,臉上的從容消去,漸漸冷下臉來:“沐暖暖,你知道我和你的區別在哪裏嗎?”
沐暖暖挑眉,也不出聲,等著蘇棉把話說完。
“我們之間的區別,那可是雲泥之別。”蘇棉的聲音帶著幽冷的氣息,她揚起下巴勾著唇,一臉倨傲的看著沐暖暖,眼裏是勝利者的得意神色。
這種眼神,沐暖暖可見得不少。
沐暖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撩了一下自己散到前麵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畢竟,以前你覬覦著我的男人,而你現在接手了我用剩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