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見慕霆梟一副被噎得無話可說的樣子,沐暖暖很不給麵子的笑了起來。
她把頭埋在慕霆梟的胸膛上,笑聲悶悶的。
慕霆梟黑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任由沐暖暖笑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像是不甘心似的,伸手在沐暖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準笑了!”
沐暖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又亮又水潤,臉頰微紅:“那你承不承認,我能做你做不到的事?”
“你這是胡攪蠻纏!”慕霆梟的嗓音冷冷的,但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真的生氣。
沐暖暖挑眉:“你還不講道理呢!”
慕霆梟眯著眸子,威脅她:“你再說一遍?”
沐暖暖才不會再說一遍,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她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小心翼翼的問:“沐沐呢?她……沒事吧?”
這個問題她之前就想問,可是又有些害怕。
當時的火勢那麽大,她真的很害怕慕霆梟去晚了一步。
提到慕沐,慕霆梟的語氣也認真了起來:“她沒事。”
當時他衝進慕沐的房間的時候,發現火勢還沒並沒有燒到慕沐的房間裏,隻不過房間裏濃煙滾滾。
要是他再去晚一點,可能就見不到活蹦亂跳的慕沐了。
而慕沐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意識到到對勁的時候,就自己躲進了浴室。
慕霆梟找到她之後,就撕了床單套著慕沐,將她從三樓放了下去。
那麽大點的孩子,雖然很多事不太懂,但也知道害怕。
他還記得,他把慕沐抱上窗台的時候,她嚇得臉都白了, 臉上滿是懇求。
她不想跳,她害怕。
慕霆梟都看在眼裏,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她放了下去。
床單能承載一個小孩子的重量,卻承不住慕霆梟,他後來隻能沿著來路出去。
隻是,這中間的艱險,就不必讓沐暖暖知道了。
沐暖暖自然是最相信慕霆梟的。
他說慕沐沒事,沐暖暖信了。
“那她在哪兒?”她現在想看到慕沐。
“我連夜讓人送她了滬洋市。”慕霆梟說道。
沐暖暖聽了他的話,沉默了片刻,說道:“也好。”
離開M國這個是非之地,慕沐在滬洋市才是最安全的。
“隻要她沒事,我就放心了。”沐暖暖覺得,她虧欠慕沐太多了。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沐暖暖換上了一種商量的語氣,和慕霆梟說:“慕霆梟,我是認真的,我不能跟著你一起回滬洋市,我要去厲九珩那裏,我要幫你查出來,他到底是為什麽那麽恨你。”
“沐暖暖!”慕霆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慕霆梟需要一個女人去為我試險嗎?”
沐暖暖也有些心浮氣躁。
她加重了語氣,聲音也拔高了一些:“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我想幫你啊,我心疼你,我不想讓你出事,我想幫你!你能明白嗎?我想幫你!”
她一連說了幾個“我想幫你”。
慕霆梟將頭轉向一旁,不再看她。
他在無聲的拒絕她的提議。
沐暖暖知道說不動他,所以之前他想帶她回來的時候,才會那麽拚命的反抗。
良久,慕霆梟的聲音悠悠的響起:“如果厲九珩知道你騙她呢?你想過他會怎麽做嗎?”
“他不會發現的!”沐暖暖十分肯定的說道。
“如果呢?如果他發現了?”慕霆梟自問自答:“他一定會用盡手段折磨你!”
這一點沐暖暖自然明白的。
所以,她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慕霆梟,相信我!”沐暖暖握住慕霆梟的手,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她要怎麽讓他相信,她真的能保護好自己?
慕霆梟回握住她的手,十分用力。
沐暖暖甚至都不敢告訴慕霆梟,厲九珩還想用她去救厲彎彎。
厲彎彎病得很重,如果要做移植手術,她和厲彎彎都需要要調養身體,讓兩人的身體在處於最好的狀態下做手術。
所以,沐暖暖很清楚,她待在厲九珩身邊,最安全,也最危險。
之所以說安全,那是因為厲九珩還想用她救厲彎彎,就不會讓她出一點事。
而危險的地方就在於,不知道厲九珩什麽時候就會想要切開她的身體,將她身體裏的器官取出來裝到厲彎彎身上。
這些事,她不敢告訴慕霆梟。
慕霆梟本就不同意她以身試險。
要是再讓慕霆梟知道這些事,慕霆梟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再回到厲九珩身邊的。
慕霆梟不說話,起身下床,穿上外套去陽台。
快走到陽台的時候,他又半路折回來,拿了一件大衣給沐暖暖。
房間裏開了暖氣,但沐暖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禮服。
他把能衣服扔到了**,就去了陽台。
沐暖暖握著大衣朝陽台外麵看了起來,就起身套上大衣,朝陽台走了過去。
陽台外麵是灰暗的夜空和稀稀疏疏的燈光。
而慕霆梟,他手指中間夾著一根香煙,背對著她。
煙上積攢了一截煙灰沒有彈掉,眼看著煙就要燙到慕霆梟的手了,慕霆梟才像驀的回神似的,彈了彈煙,再遞到唇邊深吸一口。
慕霆梟不是愛抽煙的人。
沐暖暖站門邊安靜的站了一會兒,就轉身打算出去。
慕霆梟帶著她走了,顧知衍他們應該也不會在宴會裏多待,她想去見見沈涼。
她開門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慕霆梟緊繃的聲音:“你去哪兒?”
沐暖暖回頭,就看見慕霆梟大步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他走過來之後,就直接伸手將沐暖暖打開了一半的門又關了回去。
沐暖暖看看關上的門,語氣無奈:“你不是在陽台上抽煙嗎?我去找小涼。”
慕霆梟擰眉問她:“我抽煙你不管我?”
“你又不常抽。”沐暖暖知道他是不順心的時候才抽一兩根,沒什麽煙癮,當然也不管他。
“那我現在開始天天都抽。”他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來,當著沐暖暖的麵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唇邊。
他吸了一口煙,朝沐暖暖吐了個煙圈,將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一本正經的問:“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