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酒店裏,曹睿哭得眼睛都累了。

眼睛幾乎都腫脹成了核桃,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等再次醒過來時,是被酒店的客房人員叫醒的。

“小姐,小姐醒醒啊,你的房間還要續租嗎?你要睡就回家睡啊。”保潔阿姨是個年過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看見曹睿這個樣子,有些心疼。

曹睿從地毯上爬起來,這才發現外麵的太陽已經照射進來。

她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住了光線,意識慢慢回籠。

昨晚的記憶頓時全部湧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不續住了。”曹睿搖晃著站起來,站起來時差點摔倒了,幸好被阿姨給扶住了。

她將昨晚的衣服重新換了回來,退了房。

剛剛從酒店裏出來,手機鈴聲就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喂,是我。”那邊是一個低沉的女聲。

曹睿心裏一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盯著自己,這才稍微放心,她壓低了聲音,“你讓我搞得東西我搞到了,你現在在哪,我怎麽給你。”

“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你現在過來就可以。”

“咖啡廳?你幹嘛去我們公司!”曹睿一聽,瞬間急了起來。

她繃著牙齒,似乎十分不爽。但還是隨手攔了一輛車,直奔公司那邊。

電話那頭,女人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怎麽啦。我來你公司……哦不是,你既然都做了這種事,肯定跟林妙妙鬧掰了吧,怎麽著,還打算回去工作啊。”

俞綰綰的聲音輕飄飄的。

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紮進了林妙妙的心髒裏。

讓她痛苦,後悔,難堪。

曹睿掛了電話,沉默的看著窗外。

天邊的風景一直在倒退,萬裏無雲,天空是湛藍色的,就像是宮崎駿漫畫裏的天空,讓人無限向往。

曹睿盯著,漸漸的萌生出了一種惡心。

惡心自己……

沒多久,出租車就在工作室樓下停了下來,曹睿下了車,就看見了落地窗那邊戴著粉色鴨舌帽的女人,她穿著一條絳紫色的碎花裙,看起來優雅又漂亮。

曹睿穩了穩心神,走過去。

“你來了?怎麽……喲,額頭上這是受傷了?”俞綰綰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仿佛受傷的是她自己似的,“嘖嘖嘖,顧廷臣打得啊?他還真是下得去手,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不是來找你廢話的。”曹睿說。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俞綰綰不屑的哼了聲,她從旁邊的座椅上將自己lv的包拿了出來,從裏麵拿了厚厚的一遝人民幣。

“給你,二十萬,不多不少。”俞綰綰手上染著紅色的指甲油。

跟前幾天剛剛從監獄裏出來可不一樣,現在氣色特別好。

俞綰綰嚐了一口麵前的香茗,“曹睿,東西呢。”

昨天中午,俞綰綰開車過來,在樓下等了很久,她不是想幹什麽,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將自己和顧一鳴給害成了那番模樣之後,林妙妙到底是怎麽做到若無其事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最惡毒的女人!

可,卻意外的聽見了曹睿給她父親打電話。

嗬……

什麽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當下,俞綰綰就用二十萬的價格,讓曹睿幫自己做一件事情,人心難測,很多時候,你以為的堅持,很容易被金錢瓦解。

倘若你生活富足還好,

但,若是你剛好為錢發愁呢?

曹茹回過神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包裏的東西拿出來交給了俞綰綰,她拿出來後又有些緊張,“你答應我,不會……”

“給我吧!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當你接受我的條件的那一刻起,就沒了。”

俞綰綰站起來,將曹睿手中的內存卡拿走。

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

生而為人,其實我們很多時候都沒有選擇。

俞綰綰走後,曹睿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發生大哭,為了二十萬,她就將自己的善良和信仰都給賣掉了。

太難受了……

可,她擦幹淨眼淚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起來找了一個附近的自助銀行,將二十萬存起來,然後轉給了鄉下的父親。

從咖啡廳出來之後,俞綰綰就上了旁白的黑色賓利,車是舅舅給買的,她的舅舅是做藥材生意的,當時那個藥,差點讓顧老爺子出事,就是俞綰綰拜托的舅舅做的。

舅舅膝下無子,早就想讓俞綰綰繼承自己的財產,可惜俞綰綰心裏隻有工作和陳一鳴,現在好了,為了陳一鳴,都進了監獄了。

幸好舅舅這麽多年認識的人多,把她給撈了出來。這不,剛剛出來就給她買了輛車。還是賓利。

俞綰綰坐在駕駛位上,將那個優盤插入了電腦裏。

剛剛打開,就聽見了顧廷臣的聲音……

場麵混亂,男人的聲音混合著女人的聲音,攝像的角度其實是很好的,剛好將顧廷臣的抵抗和抗拒給遮擋住了,隻拍攝到了他清晰的臉。

嘖~

俞綰綰十分滿意,轉手將視頻發給了自己認識的人。

……

天氣漸漸轉涼了,林妙妙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

很快,到了mc集團年會的時候。

早上,傭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顧廷臣和林妙妙剛剛下樓,就看見莫貝貝和顧逸塵已經在大快朵頤了。

這兩個暴發戶,活像是鄉下人進城沒見過好吃的似的。

“貝貝,你吃這麽多,不怕胖嗎?”林妙妙吞了口口水,她拉開椅子,在莫貝貝身旁坐下。顧廷臣聞言,立刻吩咐道,“給廚房說,以後做營養餐。”

“哦好的。”傭人立刻答應。

林妙妙心裏軟乎乎的,莫貝貝立刻吐了吐舌頭,“大早上的就開始虐狗。”

顧廷臣聞言挑眉。他優雅矜貴的將麵前的餐巾布弄開,交給林妙妙,然後冷漠的瞥了一眼莫貝貝,“虐狗,你是狗麽?”

“我……我可以是。”

“……”

林妙妙受不了顧廷臣和莫貝貝的互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