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廚房分明很大,可這麽被顧一鳴盯著,林妙妙隻覺得空間變得狹小起來。

她大氣都不敢出。

“怪不得你?”

“是。”

林妙妙無所畏懼的盯著顧一鳴,紅唇勾了勾,“如果不是你想要利用我,被我一通電話叫了過去,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所以,源頭是你,怪不得我。”

林妙妙隻覺得自己耳膜裏都是心髒跳動的聲音。

外麵客廳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可他們卻在廚房。

這場景如果讓柳媽看見了,肯定要說不清了。

“顧一鳴,你先放開我?”

“我若是不放呢。”

顧一鳴嘴角邪魅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的手甚至滑上了林妙妙的臉。

顧一鳴的眼神微暗,“你化妝了,比平時更好看了。”

“顧一鳴!我是你嫂子!”

臉上傳來了顫栗的感覺,林妙妙立刻劇烈的掙紮起來,可是她的動靜又不敢太大,生怕驚動了顧廷臣。

“是嫂子,人都說,好玩不過嫂子……”

“顧一鳴!”

林妙妙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這幾個字,她緊張的不停的喘,息著,手心裏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出來,讓他們聽見,說你非禮我!”

“是麽,你不會的。”顧一鳴眼中閃過了精明的光。

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會審時度勢,他料定了林妙妙絕對不敢,所以才選了這個時機,找了過來。

“林妙妙,大哥一直懷疑我們有一腿,你說如果讓他看見我們這樣,遭殃的是你,還是我?”

顧一鳴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帶著**。

他滿意的看著林妙妙的小臉兒變得慘白。

“看來你們的感情果然是……額!林妙妙,你敢踩我?”

林妙妙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可眼前的顧一鳴,臉色則是因為疼痛漲得通紅。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妙妙。

“我隻是自衛而已。”

林妙妙輕笑。

她站起來,將米飯重新放在桌子上,氣勢冷漠。

顧一鳴逐漸的眯起眼睛。

“自衛?”

“是啊,小叔子要非禮我,我當然要……哦,還真是可惜,今天穿的鞋跟有點低,應該不怎麽疼吧?”林妙妙惋惜的說,“下次應該穿個更細跟高的。”

顧一鳴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精彩起來。

他粗粗的喘著氣,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正經事吧。”林妙妙說完,剛要離開。

身後忽然傳出了一聲冷笑。

顧一鳴靠在洗手台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似笑非笑地盯著林妙妙。

“你知道我為什麽答應跟餘音訂婚麽?”

“與我無關。”

“是因為……”顧一鳴拉長了音,他敏銳的看見林妙妙垂在身側的手有些抖,利落的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湊近了林妙妙的耳邊,得意的說。

“引狼入室,這個詞,好不好?”

“顧一鳴!”

“嗯?小嫂子,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顧一鳴促狹的眨眼。

林妙妙隻覺得仿佛是一盆涼水兜頭淋了下來,她渾身都如同置身於冰窖當中,十分冷酷。

林妙妙抬起頭來,盯著顧一鳴,顧一鳴則是直接留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拿著啤酒走了。

林妙妙覺得自己的步伐有千斤重。

她落座時,全部人都看著她。

“這有些人啊,就是丫鬟命,明明大家坐著吃飯就行,卻偏偏去做那些下人應該做的活兒。真是自己作踐自己啊。”

李曼吃了一口菜,得意的說。

她早就看林妙妙不順眼,現在自己的兒子跟老爺子最喜歡的餘音訂婚,那她的尾巴還不得翹到了天上去。

“阿姨你別這麽說,嫂子這是賢惠,是吧嫂子?”

“啊?”

林妙妙茫然的抬起頭來。

這才發現全家人的目光都凝視著自己,她尷尬的笑了笑。

腦子裏卻都是餘音的笑靨如花。

她那麽喜歡顧廷臣,怎麽會忽然答應要跟顧一鳴在一起,原來竟是為了顧一鳴搬到家裏來,接近顧廷臣?!!

這個認知,讓林妙妙通體發寒。

“妙妙,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麽臉色有些白?”顧海問道。

林妙妙連忙搖頭,“可能是昨天沒睡好,謝謝爸爸關心。”

“那就好……”

李曼看見自己老公向著林妙妙,傲嬌的哼了聲,轉身去給餘音夾菜。

她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音音啊,你多吃點,昨天的新聞你千萬別介意,今天我就讓他們給撤下來,爸爸已經說了,你的名聲重要,等改天就讓你們訂婚!”

“啊?這,這會不會太快了。”餘音說。

這麽快訂婚?!

林妙妙也抬起頭來,她下意識朝著身邊的顧廷臣看去,從自己落座到現在,顧廷臣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林妙妙心裏像是被針紮一樣。

可今天的主角是餘音和顧一鳴,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不快,隻是訂婚而已。”顧一鳴溫柔的說,“你若是不喜歡,我們就改天?”

“你這孩子!寵媳婦兒也不是這麽寵的!”

李曼嬌嗔的瞪了一眼顧一鳴。

“對,這件事情上李曼說的對,你們訂婚,這件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你說對不對啊?廷臣?”

老爺子拍板。

顧廷臣聞言,嗤笑一聲,“爺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廷臣根本就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

林妙妙倔強的盯著他,他也想要餘音趕緊搬進來嗎?

心裏那塊巨大的石頭壓的林妙妙快要喘不過氣來,那邊,餘音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眼睛裏劃過了一抹光。

“廷臣哥哥,我敬你一杯,以後你可就是我的親大哥了。”

餘音笑靨如花,做事落落大方。

顧廷臣眉毛一揚,並沒有舉起酒杯。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累了。”

顧廷臣忽然站了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仿佛有些疲憊。“這酒,我就不喝了。爺爺,昨天我忙了太晚,餘音和一鳴的婚事你和爸爸商量就好。我先上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