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摟著爸爸,心裏難得安寧。
林父感受著女兒對自己的依賴,臉上也透出笑意來,三個人正敘說天倫之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林妙妙眉頭動了動,“林祁言,你看著爸爸,我出去看看。”
“姐……”
“聽話。”林妙妙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笑道,“說不準是哪個傭人打翻東西了,我剛好去送送那些客人。”
她這麽解釋,無非是讓爸爸放心。
林妙妙從房間裏出來立刻將門給關上了,臉色有些警惕。
結果就看見地上滿是花瓶的碎渣子!
“出來!讓顧廷臣給我出來,他就是個小人,他結婚的日子憑什麽把我爸爸氣的進了醫院,我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
幾個工作人員正攔著一個大吼大叫的男人,險些就要攔不住!
她們看見林妙妙出來,連忙過來解釋,“顧太太,這位……這位先生吵著要見顧總,可是現在顧總跟老爺子在說話。我們都快攔不住了……”
林妙妙擺擺手,“我去跟他說。”
她身上還穿著潔白的婚紗,頭上的頭紗也沒摘,剛剛走過去,那男人就愣了一下,這女人可真有氣質……
“先生你好,我是顧廷臣的妻子林妙妙,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找我。”
“你是林妙妙?顧廷臣真是有福了,竟然有這麽個嬌俏媳婦兒!”男人看著林妙妙,眼光逐漸變得下流起來。
林妙妙攥了攥拳頭,麵上卻還是一片淡然,“請問你有事嗎?”
“當然有了!你把顧廷臣給我叫出來,我不管你們家是準備怎麽折騰,但是顧氏集團不是你們一家人的!我爸爸也是有股份的,顧老爺子醒了卻不提,看著顧氏集團這段時間股票下跌,還在婚禮上來了這麽一招,導致我爸爸腦溢血住院了,你讓他出來給我個說法!”
“令尊是……”
“我爸就是王董事!”
聽了男人的話,林妙妙嘴角勾了勾,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厭惡,她後退一步,招招手,低聲對旁邊的酒店小姑娘說了句什麽,小姑娘立刻離開。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你還愣著幹什麽?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怕你!你信不信,我……”
“打我?”
林妙妙看著男人揮舞著拳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王先生,令尊真的在醫院嗎?令尊倘若真的進了醫院你不去醫院守著表示孝心,倒是在這裏大喊大叫的,看來王先生並不是很擔心你父親。況且,據我所知,王董事在婚禮上逼迫我老公退位,這是個長輩兼董事應該做的事情麽?怎麽你們是嫌顧氏每年的進賬和利潤太多了,所以想減少點?”
“你,你一個女人沒資格跟我說話!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王先生說著說著額頭上青筋暴起,心思被人看穿立刻惱羞成怒,揮舞著拳頭就要朝著林妙妙打過去,林妙妙下意識一躲,剛好被拉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沒事吧?”男人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清冽,又帶著一絲絲緊張的焦灼。
林妙妙抬起頭,對上那雙深沉的黑眸,搖搖頭,“你怎麽出來了?爺爺的事情忙完了?”
“嗯,都處理完了。”
“顧廷臣!你們兩個還敢當著我的麵談情說愛,你們……啊!我的手……”
王凱之指著顧廷臣和林妙妙就要破口大罵,顧廷臣冷嗬一聲,單手護著林妙妙,另一隻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指頭一掰,王凱之疼的眼淚瞬間往下掉。
“你鬆開……”
“鬆開你?”顧廷臣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被自己推開的王凱之,他身上雖然也穿著高級定製西裝,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就是個慫貨,顧廷臣說,“鬆開了。然後呢?”
“你,你……”王凱之踉蹌了兩步,“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見到顧廷臣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就雙腿發軟說不出話來。
顧廷臣桀驁的看著他,這時保安已經大汗淋漓的趕來。“顧總,是我們的疏忽,對不起!”
“沒事。”
顧廷臣示意他們不要靠近,自己則是看著王凱之,一步一步的走進,“你擾亂了我的婚禮,我不跟你計較。但你剛才嚇到了我妻子,王凱之,你以為你還能在顧氏集團待下去麽。”
“你憑什麽開除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仗著你父親是公司董事,你就在公司作威作福,一個李曦我都能處理,難道還忌憚你不成。”顧廷臣的聲音十分冷漠,不像是談話,倒像是宣判。
林妙妙在一側看著他,他身上裹著一層森冷之氣,剛毅認真。
這樣的他,真的宛若神仙。
怪不得那麽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又敬又怕……
“顧廷臣,你敢,你現在的權利都被架空了,你以為顧一鳴沒在背後做什麽手段麽……”王凱之梗著脖子說。
“哦?我能在背後做什麽手段,王凱之你可不要亂講。”
就在這邊兒顧廷臣壓倒性勝利的時候,顧一鳴也走了出來,他瞥了林妙妙一眼,“小嫂子今天可真是好看。大哥你今天也累了,不如多點時間陪陪小嫂子,這裏就交給我?”
“顧一鳴!你……”
王凱之見到顧一鳴,以為是救星來了,麵露喜色,顧一鳴冷冷的看他一眼,王凱之頓時不敢說話。
“哥,這種小事,就不勞煩你了,你說呢?”顧一鳴如同一隻笑麵虎似的,站在他們中間。
顧廷臣挑了一下眉毛。
林妙妙連忙上前,去拽顧廷臣的袖子。她感覺到顧廷臣和顧一鳴之間的暗藏洶湧了,今天這樣的日子,爸爸還在房間裏,她不想多生事端。
顧廷臣也知道,他安撫的拍了拍林妙妙抓著自己的手,對顧一鳴說,“二弟說的是。”
顧一鳴臉上掛著笑,笑的跟狐狸似的。
林妙妙拽了拽顧廷臣,輕聲說,“我爸還在屋裏等著呢。”
顧廷臣剛剛渾身裹著的冷漠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菲薄的嘴角都染上了笑,“走,見嶽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