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溫嬋的事情,也已經給家裏說過了,如果一直順順利利的走下去,我想溫嬋和我很苦就會結婚生子。但人生真的很奇妙,總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且在最關鍵的時候來臨。也許是上輩子作孽太多,老天給予的懲罰吧。
很快時間就到了下一周五,我還在辦公室裏寫東西,本想寫好東西就回去收拾東西到市裏,這時,我接到了家裏的電話,是我爸爸打來的,聽爸爸說完後,我驚呆了,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原來我哥哥和他聘請的司機一起去拉貨,車子行使到一個轉彎角的時候,但是由於車速過快刹車不及,車子翻到溝裏去了。幸運的是我哥哥隻是受了點傷,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那司機就不那麽幸運了,受了重傷,肋骨斷了好幾根,手骨也折了,現在正住院,我哥哥也在醫院裏。那一車的貨也報廢了,拉貨汽車也已經嚴重受損,難以上路了。我媽媽知道這個消息後,由於急火攻心,暈倒了,送到市裏第一人民醫院檢查,是腦梗塞,現在也在住院,還沒有醒過來。家裏的積蓄已經差不多了,也向親戚借了一些,但是還有很大的缺口。爸爸無奈道,“本來我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你哥哥聘請的那司機傷勢嚴重,錢也是由我們出,你媽媽又是這樣,我也是沒辦法了。”
想到爸爸那無奈的眼神,媽媽那蒼老的麵容,我心裏一酸,淚水噙滿了雙眼,我哽咽道,“爸,你怎麽現在才跟我說,我馬上回去。”
掛斷了電話,我立即向江鎮長請假,跟他大概說了家裏的情況,江鎮長立即就批準了。我簡單收拾了一下,駕駛著我的車就踏上了回市裏的路。
我的心裏怦怦直跳,祈禱著媽媽千萬別有事。媽媽三十歲才生的我,在那時候也可以說是高齡產婦了。自小她對我就非常的寵愛,什麽好的東西都先給我,曾經惹得哥哥非常不高興,小時候還和我打過架。但是我大學畢業工作後,由於工作忙碌,很少能回家和她團聚,反倒是媽媽經常打電話給我,要我注意身體,好好工作什麽的。
想起媽媽叮囑的那些話,我的淚不禁滑落下來。為什麽那時候總覺得不在意呢,總覺得媽媽做的是天經地義的,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媽媽已經老了,而且隨時都會可能離我而去。
“為什麽親人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想起曾經很多次聽過的這句話,直到現在我才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古代詩人的這首詩,我也曾念了很多遍,但當時卻沒有什麽深的體會,今天我想起來才感覺到,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慈母情懷啊!
車子飛速行駛在回市裏的公路上,我的心卻早已經飛到了母親的身邊。
回到市裏,我直奔醫院。在病房裏看到了父親和哥哥。父親的雙鬢起了更多的白發,而哥哥雖然傷勢不重,不用住院,但此刻也是一臉憂愁。
“爸爸,哥哥!”我輕喚了一聲,心中無比酸澀。而爸爸和哥哥看到我,眼裏也閃過一絲喜色。
他們的身邊,母親正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我跪在床頭,眼淚瞬間就滑落下來,“媽媽,我回來了,你聽見嗎?”
我多希望媽媽聽見我的呼喚立即醒來,微笑著對我說,“兒子,媽媽沒事。”
可惜媽媽還是那樣緊閉著雙眼,完全沒有聽見我的呼喚。
“爸,醫生怎麽說,媽媽的情況怎麽樣了?”良久我才稍微止住了眼淚,哽咽問道。
爸爸歎了口氣道,“醫生說了,腦梗塞癱瘓的幾率非常高,好在你母親的身體還不錯,這次是受刺激過重了,才突然引發的,幸好也沒有其他並發症,應該能恢複過來的。”
聽到父親的話我心裏才略微安定,看著床邊的哥哥,我也是一陣心酸。汽車損毀了,而且貨物也報廢了,還得出錢替那司機看病,又害的母親病倒住院了,想起來他的心裏更難過。
“哥,你的傷勢不礙事吧!”我關切問道。
“我的傷勢沒什麽,但是那司機傷得很重,”哥哥歎了一口氣,“要是當時我注意提醒他一下就好了,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媽媽也不會被我的事情給急出病來了。”
“哥,你也別自責了,”看見哥哥這樣,我也很不好受,“那司機在拐彎處還開那麽快,咎由自取。媽媽的病想必也是經年累月積在那裏的,這次也是家裏的事情給刺激才這樣的。”
哥哥聽了沉默不語,隻是眉頭皺得更深了。
“損失大嗎?”我想起了哥哥那輛車和貨物,“嫂子他們呢?”
“你嫂子在家照看著你侄子,”哥哥低聲道,“至於車子算是報廢了,不能開了,那車貨物損失也有好幾萬,哎。”
“哥,隻要你沒事就好,”我安慰道,“錢沒了我們還可以賺,隻要身體還在,看到你沒事我也放心多了。”
“可是這醫藥費……哎!”哥哥長歎一聲。
“哥,我這些年雖然積蓄不多,好歹有一點,也能解燃眉之急吧!”看到爸爸和哥哥的樣子,我立即表態了,就算他們不要求,我也是要說的。我是家裏的一份子,不管如何,我都要出的,該為這個家把責任扛起來了。
“不行,”哥哥道,“這是你結婚買房用的,家裏不能給你什麽了,怎麽還能要你的錢,耽誤你的人生大事呢?”
“是啊,兒子,”爸爸也發話了,“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姑娘,從你之前的電話裏,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很喜歡她,她肯定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就留著錢買房子結婚吧,我們會另外想辦法的!”
“爸,哥,如果溫嬋知道了,她也一定會支持我的,我們的婚事可以拖後一點,但是媽媽的病情要緊啊!”
父親低頭想了一下,沉聲道,“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向親戚和朋友借,看能借多少,如果不夠了再從你這裏拿吧。”
看著父親和哥哥堅持的樣子,我想了想,就先這樣吧。不過我估計父親和哥哥是借不到什麽錢的,我這錢還得時刻準備在這裏。隻能對不起溫嬋了,買房結婚的事情隻能拖後了。想起溫嬋還沒知道這事情,我於是對父親和哥哥說,“爸,哥,我先回去一下,等會就過來。”
回到家裏,溫嬋看見我回來了,自然是很高興。但她很快就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遂關切問道,“親愛的,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我正為怎麽和溫嬋說起這事情而煩惱,剛好她問起了,我就將家裏的事情給說出來了,並說出了打算把買房的事情拖後一下,等家裏的困難過後再考慮。
我說出來了心裏也很忐忑,畢竟家裏的事情太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挺過去,這對於我們的婚事肯定是影響比較大的,溫嬋如果反對的話,那我該怎麽辦才好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