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 商量婚事
大著肚子結婚不好看？虧得這個臭小子也真說得出口。
誰讓他女兒大肚子的？
顧學武的額角突突的跳，突然有衝動拿出抽屜裏的槍把唐亦琛斃了的念頭。
不過他更知道，要是唐亦琛真的被他給斃了，隻怕女兒非哭死不可。
然後?他的外孫就沒有爸爸了，女兒也沒有老公了。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攥緊，吸氣再吸氣，冷靜再冷靜。麵上依然一片平和之氣。
“我不介意。顧家養一個女兒一個外孫還是養得起的。”不要說一個，十個也養得起。
換言之，就算貝兒一輩子不嫁，他也不介意。
這一下輪到唐亦琛嘴角抽抽了。
怎麽這嶽父老大人，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啊？
“伯父。我知道顧家養得起，不過我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是我自己養比較好。”
說他胖還喘上了，連老婆孩子都叫出來了。
誰是他老婆孩子？
顧學武的嘴角抽了抽，不過也隻有一下：“唐先生久在美國，我想對中國的國情不了解吧？”
看唐亦琛一頭霧水，顧學武冷笑：“婚姻可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要娶靜婷，那是不是應該讓你父母來提親？商量?婚事？”
呃。
提親？商量婚事？
唐亦琛點頭，這個自然是要的。
“我媽已經跟著我來了北都，隨時都可以登門拜訪。”
“不光是你媽，還有你父親。”顧學武勾唇而笑，向來沉穩的臉上，閃過一抹玩味：“你的生父，軒轅矅——”
唐亦琛怔住。
顧學武站了起來：“就這樣吧。你讓你父親來提親，我到時看他的誠意。再決定要不要將女兒嫁給你。”
“如果我不同意，你想娶我女兒，恐怕有困難。”
說完這句，也不看唐亦琛的反應了，直接走人。
留下唐亦琛坐在椅子上發呆，他雖然答應了接手龍堂，不過可沒有認軒轅矅啊。
那天在龍堂刑堂裏叫他那一聲，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些日子，他可是一句也沒有叫過。現在要讓軒轅矅代表他的家長來提親——
…………
是夜。顧靜婷的公寓。
顧靜婷偎在了唐亦琛的懷裏，上午去父母家，在家裏吃了一頓飯。
雖然唐亦琛麵上一點也顯不出來。不過顧靜婷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
“怎麽了？是不是爸爸刁難你了？”
“沒有。”那個也不能算是刁難，而是正常的條件。
不過對他來說，有點難。
因為他壓根不想承認軒轅矅是他的父親，更不想讓他代表自己的父親。
甚至他結婚，他都不想讓軒轅矅出現。
而現在，顧學武卻提這樣一個條件。真是——
“沒有？”顧靜婷明顯不太相信的樣子，撐起身體觀察著唐亦琛的表情。
“你老實說，是不是我爸爸提了什麽很過分的條件？”
按父親護短的個性，肯定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接受唐亦琛。
剛才吃飯的時候那麽好說話，一定是已經提過條件了。
唐亦琛沒有回答顧靜婷的話，他的目光落在顧靜婷的身上。
她的手撐在他胸膛上。一手支撐著下頜，清澈的杏眸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裏麵帶著淺淺的疑惑，看起來既嬌氣且媚。
小腹一緊，他不作其它的想法，翻身將顧靜婷壓在自己的身下。
“亦琛——”
“噓。”他的麻煩，讓他自己解決，現在他要做的，是好好愛她。
他的舌頭纏上她的，大手在她的身上遊移。
顧靜婷還想細問，卻被他的動作攪得無法思考。
神智昏沉，身體湧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殘破的理智讓她及時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點。孩子——”
“放心，不會傷了他的。”
這句話落，顧靜婷再也說不出話來。
夜色旖旎愛不休。
……………………
唐亦琛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唐母，神情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他太清楚唐紫柔有多不待見軒轅矅，又怎麽可能會同意讓軒轅矅以他父親的身份出現？
可是顧學武卻提這樣的一個要求——
唐紫柔沉默，之前讓唐亦琛接手龍堂，是不得已。
她已經很不情願了。如果不是不想讓唐亦琛為難，她早已經跟軒轅矅拚命了。
可是現在顧家人提出這樣的條件。
看著兒子臉上的小心，她淡淡開口：“如果軒轅矅不出現呢？顧學武打算如何？”
“他說，顧家養得起一個女兒跟外孫，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這是顧學武的威脅，他不想受，卻不能不受。
不管如何，他畢竟是顧靜婷的生父。
唐紫柔再度沉默了，斂眸看著麵前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麽。
“媽？”
軒轅矅這些日子，用最快的速度讓他把龍堂接手，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更多的交流。
這一次，他處理完手上最緊要的公事，就陪著靜婷來了北都。
軒轅矅知道他要回北都，除了讓他的影子跟著他，並沒有其它的動作。
而他也確實是開始放手，逐漸不再管龍堂的一切事務。
軒轅龍一跟軒轅鳳西有不服的時候，可是都被軒轅矅給壓下來了。
在這一點上，唐亦琛是承認軒轅矅確實是真心想讓他繼承龍堂的。
不過，他願意接受龍堂跟願意承認軒轅矅生父的身份，這是兩回事。
“我不同意。”唐紫柔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亦琛，我不會同意讓軒轅矅插手你的婚事，提親，有我就夠了，你的婚禮，也不需要他參加。他——不配。”
軒轅矅沒有對唐亦琛盡過一天義務，也沒有照顧過唐亦琛一天。
甚至當初+———
那些惡夢一樣的過往，說唐紫柔不恨不怪，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沒有辦法去恨，沒有辦法怪。
誰讓唐門不如龍堂？想反擊，也要自己有那個能力。
可是在私人感情上，她是絕對不願意承認軒轅矅是唐亦琛的父親的。
唐亦琛沉默，他也覺得軒轅矅不配。不過：“貌似很早以前，軒轅矅跟顧學武有一些過節，我想顧學武提出這樣的條件，很大一部份是想要為難軒轅矅吧。”
隻有這一點，才最解釋得通。
“更早之前，靜婷的爸爸明顯的表示過，不希望我接手龍堂。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很厭惡軒轅矅，還有龍堂的。”
“是嗎？”唐紫柔冷笑：“像他那樣的人，有幾個人會喜歡？依我看，不讓他插手，才是最好的懲罰。”
自己的兒子結婚，卻沒他什麽事，把他甩一邊。想想就讓她覺得很痛快。
唐亦琛沉默了。
其實唐紫柔說的，也就是他想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通知他了吧。媽。我約個時間，你先跟靜婷的爸媽見個麵。”
至於見顧家其它的家長，先搞定顧靜婷的父母再說。
“好。”唐紫柔也想拜會一下顧靜婷的父母，她還真好奇了，什麽樣的家庭，能教育出顧靜婷這樣的女兒來。
…………………
顧靜婷回了北都，休息了兩天坐不住，回公司上班去了。
那個度假村開發案，因為地皮沒有解決，擱置了下來，對這個進度，她還是很不滿意的。
重新評估了計劃案的可行性。她拔出了之前留下的姚友芊的電話，並跟對方約好。什麽時候見麵。
把手裏的工作都處理了。就接到了唐亦琛的電話，說中午一起吃飯。
顧靜婷笑了，唐亦琛現在，可是粘她粘得很。
有時候她會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原諒讓他太高興了，還是因為她懷孕了，才讓他這麽緊張。
不管是哪一種，被人這樣記掛，這樣緊張，都讓她覺得很甜蜜。
中午，顧靜婷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酒店。
不過是吃頓午飯，來這裏會不會太隆重了點？
進了大廳，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快速的走到她麵前引路。
唐亦琛訂的是一個包廂。她跟著服務生進了門，發現包廂裏不止是唐亦琛，還有唐紫柔。
“靜婷，你來了。”唐亦琛對著她露出溫柔的笑意，替她拉開椅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顧靜婷沒有在他身邊坐下，而是先跟唐紫柔打招呼。
“阿姨。”
回來以後，顧靜婷提過讓唐紫柔跟自己一起住，不過她說不想打擾她跟唐亦琛二人世界拒絕了。
對這個未來婆婆，顧靜婷的心裏還是很有好感的。
“這幾天忙著處理手上的事情，都沒有陪你好好逛一下。”走到唐紫柔身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等過兩天，我帶你逛一下北都。”
現在是九月，北都溫度還有些高，不過已經沒有七八月那麽熱了。
“我沒關係。”唐紫柔笑了笑：“倒是你，不要太累，畢竟還懷著孩子呢。”
“我不累。”這點工作量對她來說，還是很輕鬆的。
唐紫柔點了點頭，很快的，包廂的門又打開了。進來的是顧學武跟喬心婉。
“爸。媽？”這一下，顧靜婷是真的詫異了：“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我們不能來？”喬心婉一進門就看到女兒跟唐紫柔坐在一起，神情親昵，有如一對母女。
嗯，內心有些小小的吃醋。
女兒養大了，是別人家的了。
…………
一更，還有一更。